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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鋒芒初露

立夏時節,臨安城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觀,林玄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衣,背負一個簡單的行囊,隨著人流緩步走入這座他生活了十七年、卻又無比陌生的巨城,城門口張貼著緝拿江洋大盜的告示,守衛懶散地檢查著入城者。

他的歸來,沒有引起任何波瀾,混元寶體大成,氣息內斂如頑石,在守衛眼中只是個普通的清貧少年。

林玄沒有直接去林家祖宅所在的東城區,他循著記憶,穿過喧鬧的市集,拐入城南一片相對破舊的坊區——梧桐巷,這里居住的多是林家的旁系遠親或依附林家的小商戶。

越靠近記憶中的小院,林玄的心緒越是翻涌,道祖意志鎮壓著激動,但屬于少年林玄的情感卻無法完全抑制,巷口那棵老梧桐樹還在,只是葉子更茂盛了。

近鄉情怯,終于,那扇熟悉的、油漆斑駁的木門出現在眼前,小院比記憶中更加破敗,墻角長滿青苔,院內隱隱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是母親蘇婉!

林玄腳步頓住,深吸一口氣,抬手準備敲門。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一陣囂張的呼喝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滾開!都滾開!”

只見五六個穿著林家護衛服飾、氣息彪悍,為首一人竟是煉氣后期的漢子,簇擁著一個身穿錦袍、面色倨傲的年輕人,氣勢洶洶地直奔小院而來!那年輕人,正是林天佑的忠實狗腿之一,林家旁系子弟林浩,煉氣中期,他奉了林天佑之命,專門來“關照”林遠山夫婦,順便探探“林玄歸來”的虛實。

“砰!”林浩一腳踹開本就搖搖欲墜的院門,囂張地闖了進去,聲音尖刻:

“林遠山!蘇婉!滾出來!你們那廢物兒子膽大包天,竟敢在青陽鎮打傷我林家護衛,還大放厥詞!今日少主有令,命你二人即刻滾去刑堂領罪!否則,休怪我等不念同族之情!”

院內,林遠山拄著拐杖,將臉色慘白、咳得直不起腰的蘇婉護在身后,怒視來人:“林浩!你們…欺人太甚!玄兒之事尚未查明,你休要血口噴人!想拿我夫婦,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哼!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林浩獰笑,揮手,“給我拿下!尤其是那個病秧子,少主說了,要好好‘請’回去!”

兩名煉氣初期的護衛如狼似虎般撲向蘇婉!

就在林遠山目眥欲裂,準備拼命之際——一道冰冷如同九幽寒風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誰敢動我父母一根頭發,我滅他滿門。”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院內的喧囂,帶著一種令人骨髓都凍結的殺意!

所有人動作一僵,猛地回頭。

只見一個青衣少年,不知何時已站在破敗的院門口,陽光從他身后照來,在他身前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籠罩了整個小院,少年面容清俊,眼神卻如同萬載寒冰,冷冷地注視著院內的林浩等人。

正是林玄!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林遠山和蘇婉看著門口的身影,瞬間呆滯,隨即巨大的狂喜和難以置信涌上心頭,蘇婉更是捂著嘴,淚水決堤,激動到顫抖的道:“玄…玄兒?!”

林浩先是一驚,待看清林玄那身粗布衣衫和年輕的面容,驚疑迅速化為不屑和暴怒:“林玄?!你這小雜種果然回來了!好大的狗膽!還敢口出狂言?給我打斷他的四肢,拖回去交給少主發落!”他根本不信青陽鎮的傳言,只當是趙莽等人廢物。

兩個撲向蘇婉的護衛立刻調轉目標,獰笑著撲向林玄,蒲扇般的大手帶著勁風抓向他的肩膀和手臂,意圖將他擒拿。

“找死。”

林玄動了,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是簡單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時雙拳齊出!動作快如閃電,卻又帶著一種山岳傾倒般的沉重威勢!

“嘭!嘭!”

兩聲悶響如同擂鼓!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撲上來的兩個護衛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胸口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口中鮮血狂噴,如同破麻袋般砸在院墻上,滑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

林浩臉上的獰笑徹底僵住,眼中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填滿!秒殺!兩個煉氣初期的護衛,竟然被瞬間秒殺?!這…這怎么可能?!

剩下的護衛包括那個煉氣后期頭目,全都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后退數步,拔出兵刃,如臨大敵,看向林玄的目光充滿了駭然!

林玄看都沒看地上的尸體,一步步走進小院,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父母,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爹,娘,孩兒回來了,這些雜碎,讓您二老受驚了。”

隨即,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刺向面無人色的林浩:

“現在,輪到你了。”

復仇的火焰,在立夏的陽光下,于這破敗的小院中,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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