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率領(lǐng)大軍進入皇宮之后不久,遇上了他的第二個挑戰(zhàn)。
一只手持權(quán)杖的巨大魔法石人,攔在了他和他軍隊的面前。
“宰相!你……你的叛逆之旅,就到此為止了!”如黃鸝一般悅耳靈動,卻又帶著些許膽怯的聲音,從石巨人的身體里傳了出來,飄進了宰相和他身后士兵們的耳朵之中。
華倫斯坦挑了挑眉:“你是……艾爾塔蘭親王的女兒,愛莎?”
“不……不錯!主……皇帝陛下,已經(jīng)將科蘿賽的座駕‘弒神者’贈予了我,而我也已經(jīng)獲得了它的認可,所……所以,你的死期已經(jīng)到了,華倫斯坦!”仿佛是為了壯膽一般,愛莎繼續(xù)大喊道,“你是絕無可能戰(zhàn)勝科蘿賽的魔法外裝甲的!就連兩紀元之交的強者也不是它的對手!它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兩樣!”
在皇座上聽到愛莎的這段話,夏爾瞇起了眼睛。
在大眾的面前,竟然敢不叫他主人,這小妮子,是想挨罰了啊……
管他叫兄長也行啊。
皇帝陛下如此疏遠的稱呼算是怎么回事?
愛莎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看了一眼今晚略顯奇怪的宰相閣下,她稍稍放下了心來,沒準只是被宰相的光環(huán)影響的罷……
至于宰相軍的士兵們在聽到愛莎的話之后,則是陷入了一片嘩然之中。
石巨人那極具壓迫感的身高令他們實在是無法懷疑愛莎的話。
科蘿賽的傳說,身為帝國的子民,他們又有哪個沒聽說過呢?
只是,科蘿賽的外裝甲,自科蘿賽駕崩之后,已經(jīng)有一千三百八十多年沒有現(xiàn)世了。
為什么今日會出現(xiàn)在皇宮里呢?
難,難道是開國女皇不想自己的子孫后代被推翻,所以顯靈了?
見此狀況,宰相用劍指向愛莎:“別再胡言亂語了!科蘿賽的魔法外裝甲?這種話只有最無知的愚夫才會相信!絕沒有任何武器,歷經(jīng)一千四百年的時光洗禮還能重新投入使用!就讓老夫手中之劍,來戳破你那可悲的謊言吧!然后老夫會把你從那堆破石頭里拖出來,像勒死你的父兄一樣,把你勒死在這里!”
其實華倫斯坦已經(jīng)不想親自上了,畢竟與伊麗絲一戰(zhàn)已經(jīng)足夠他立威了……
但是此刻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怪物,卻絕不是一般士兵乃至將佐能夠應(yīng)付的東西。
沒辦法,他只能親手為他自己,以及他身后的人們,開辟出一條通向皇座的道路。
聽到華倫斯坦的話,一向膽子不大的愛莎,血性也上來了。
僅用一個詞匯就能精準的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悲憤。
死去的家人令她悲,而華倫斯坦令她憤。
“去死吧,宰相!”
愛莎沖向華倫斯坦,弒神者手中的巨大權(quán)杖亮起了極為刺眼的電芒。
宰相直接用力,從馬上飛了起來。
雖然愛莎和伊麗絲同樣使用的是電擊攻擊,但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硬接了。
權(quán)杖砸下,可憐的馬兒直接被砸成了焦糊的肉餅,甚至連慘叫也沒能發(fā)出來。
與兩紀元之交的魔法戰(zhàn)斗兵器相比,馬這種生物,真的是太過于脆弱了……
趁著愛莎駕駛的魔法外裝甲僵直過大,無法收招的機會,華倫斯坦來到了她的頭頂。
而后,用出了他此前身為人類時,從未敢嘗試過的兇猛一擊。
“一千倍質(zhì)量!”
若他還是人類的話,如此狂野的使用質(zhì)量魔法,只會未傷人,先傷己。
但現(xiàn)在……
他好像完全不必在乎這件事!
本就勢大力沉的一擊被附加了一千倍的動能,狠狠地砸向了愛莎。
“呀!”
愛莎感覺就像是挨了一個力氣很大的腦瓜崩一樣,權(quán)杖脫手,向后仰倒在地上,甚至還翻了個滾。
不過她很快就站了起來。
宰相的攻擊固然很精彩,可是似乎并沒能對她造成真正的殺傷……
宰相心下一沉。
愛莎的戰(zhàn)斗技巧完全無法和伊麗絲相比,兩個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就像是三歲幼童和絕頂高手一樣。
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他似乎并沒有好辦法真正的戰(zhàn)勝面前的三歲幼童……
兩人存在著“數(shù)值”上的決定性差距。
即便他利用自己本命魔法的特性,強行拔高了自己的殺傷力,但,還是沒辦法破愛莎的防。
他看向了將他轉(zhuǎn)化成亡靈的蘿扎。
求助并不可恥。
在不能取勝的情況下依舊強撐著不求援才是真正的愚蠢。
蘿扎伸出了手。
愛莎腳下的地面變成了一片沼澤。
“呀!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愛莎驚慌失措了起來。
似乎被敵人四兩撥千斤了。
她拼命想從泥淖之中爬出去。
但外裝甲卻似乎和泥淖粘連在了一起……
芙洛拉輕聲向夏爾詢問:“要幫幫她嗎,主人?”
現(xiàn)在,她是皇宮這座魔法壁壘的實際掌控者,只要她想,將愛莎從中拉出來可謂輕而易舉。
夏爾面帶笑意,眼神卻逐漸變得陰鷙:“不,就到這里吧。要是讓愛莎一直耗下去,那剩下的好戲可就沒法上演了啊……無論如何,宰相都是要來到朕面前的。”
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那位身穿黑袍的幕后黑手活捉,然后以他的方式,狠狠地蹂躪一番……
“我明白了,主人。”
芙洛拉放棄了對于愛莎的救援。
宰相得以繼續(xù)前進。
他身后士兵們的士氣也有所回復(fù)。
不過宰相本人的心中,卻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但事已至此,他已經(jīng)沒有了別的選擇。
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準備后手……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夏爾為他安排的下一道考驗,竟然是……
“父親,住手吧!”夏洛特以脆弱的人類之身,攔在了通向大議事宮的必經(jīng)之路,一座巍峨的白色石橋上。
華倫斯坦沉聲詢問:“夏洛特?怎么,連你也站在了皇帝那一方嗎?”
“我……我也不想站在他那一邊,但是,您打不贏他的!皇帝,皇帝手里的牌遠遠比您想象的多!再往前走,您會死的!現(xiàn)在還有機會,我?guī)ヒ娝蛩J錯,向他重新宣誓效忠,如此以來,不僅能保全哥哥們,甚至您也能繼續(xù)擔(dān)任帝國的宰相……”
“住口!!!”華倫斯坦睜目張須,厲聲打斷了夏洛特的話,他絕不能再讓夏洛特繼續(xù)說下去了,這對于士兵們的士氣,簡直是毀滅性打擊,“我就問你一句,讓不讓開!”
“對不起,我不能……”
“那你就像你的母親一樣去死吧!”
宰相沒有任何遲疑,也沒有任何留手,向他的女兒,揮出了足以瞬間致命的斬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