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物牢籠:基因鎖的血色狂歡
- 青梅聯姻:回溯戀戰紀
- 杰克小辣條
- 2292字
- 2025-07-28 20:49:33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在夜空中撕開一道裂口,程逸單膝跪在排水溝邊緣,鐵盒緊貼胸口。冷風灌進領口,他卻感覺體內有火在燒。心跳頻率開始偏離正常區間,每一次搏動都像敲擊在神經末梢上。他抬起左手,懷表鏈纏繞三圈,金屬的涼意滲入皮膚,壓制著那股從脊椎竄起的灼熱。
陸悠從副駕翻出,紅裙下擺沾了泥水。她沒看程逸,只是迅速將珍珠發箍取下,指尖在發箍內側輕輕一撥,露出細密的導電紋路。她把發箍貼在車窗上,目光鎖定遠處程氏集團大樓頂層的燈光——發布會直播信號即將開啟。
“信號接入。”她低聲說,聲音沒有波動。
程逸站起身,整理西裝領口。內袋里的涂鴉紙角微微外露,那幅燒焦的秋千畫,背面母親的字跡像釘子扎進記憶。他沒再說話,轉身走向地下通道入口。
——
發布會現場,水晶吊燈折射出冷白光。程逸走上臺時,掌聲如潮。他站在聚光燈下,視線掃過臺下數百張面孔。可那些臉正在扭曲,五官融化,變成實驗艙里睜著空洞眼睛的人形標本。耳邊響起低語,是母親的聲音,斷續而清晰:“殺了他們……否則你會殺死所愛。”
他閉眼,左手腕的懷表鏈勒進皮膚。三圈,不多不少。金屬的冷感像錨,把他從深淵邊緣拉回一秒。
臺下,林薇坐在前排,指甲油是暗紅色。她抬頭看著程逸,眼神復雜。但沒人注意到,她的手正悄悄移向包內微型通訊器。
大屏幕亮起,播放程氏新藥“神經穩態劑”的宣傳片。畫面中,藍色脈絡在人體內流動,如同活物。程逸瞳孔驟縮——那不是特效。那是他此刻皮下正在浮現的圖騰。
警報聲突響。安保系統判定異常生物信號,封鎖所有出口。紅外掃描鎖定程逸,機械臂從天花板降下,試圖束縛。
他動了。
一記側踢擊碎最近的機械臂,金屬碎片飛濺。第二只機械臂剛靠近,他的手已搭上其關節,反向扭轉,鋼軸崩裂。人群尖叫四散,可在他視野里,所有人都成了移動的實驗體。他沖向控制臺,掌心拍下,電流順著指尖竄入系統。
陸悠在臨時指揮車里,素描本攤開,珍珠項鏈拆解成絲線,與發箍金屬絲絞合成網,接入車載終端。屏幕上,程逸的腦波數據瘋狂跳動,加密片段如亂碼沖刷。她用母親遺留的符號序列逆向推演,指尖在觸控屏上劃出弧線。
數據流突然穩定。
全息影像浮現:實驗室,程逸母親站在玻璃艙前,聲音冷靜:“若他暴走,播放‘搖籃曲’頻率,可暫緩三分鐘。”她頓了頓,目光直視鏡頭,“記住,鎖心者,非血肉,乃記憶。”
影像結束。陸悠立刻調出童年錄音庫,篩選出母親哼唱的唯一一段旋律。她將音頻加載進發箍,通過無線信道推送。
——
程逸正掐住一名安保員的喉嚨,對方全身麻痹,癱軟倒地。忽然,耳內嗡鳴一滯,一段旋律滲入神經。那聲音輕柔,帶著舊錄音帶的沙沙底噪,像小時候睡前窗邊的風鈴。
他松手,后退兩步,靠在墻上。
三分鐘。
夠了。
他掏出懷表,鏈條斷裂處與表身重新咬合。指針逆旋,視野模糊,回溯開啟。他將錨點設在發布會前一小時,尋找監控盲區的信號源。畫面流轉,他看見林薇在洗手間外停留,與一名清潔工短暫接觸。那人手套下露出半截機械指,接過一個微型裝置。
回溯中斷。程逸睜眼,沖向東側安全通道。
——
通道外,地面震動。
一輛改裝機甲撞破玻璃幕墻沖入,履帶碾碎大理石地磚。駕駛艙打開,江澈半身機械,左胸核心赤裸燃燒,右臂延伸出捕獲鉗。他看見程逸,機械眼鎖定,聲音從擴音器傳出:“撤離路線已清,跟我走。”
程逸搖頭:“還沒完。”
江澈一愣。下一秒,程逸因毒素反撲,瞳孔擴散,撲向江澈,一拳貫穿其腹部。機械內臟爆出火花。
江澈沒反抗。他用僅存的右臂鉗住程逸后頸,將一枚芯片從自己腦部抽出,強行嵌入對方脊椎接口。
“任務……完成。”他聲音斷續。
芯片激活瞬間,程逸視野炸開。
不是密碼,不是地圖,不是指令。
是一張全家福。童年庭院,陽光正好。程逸、陸悠、程母三人相擁而笑,背景是老宅花園的秋千。風吹動樹葉,畫面邊緣,母親的手輕輕搭在陸悠肩上。
程逸僵住。
懷表鏈突然發燙,與江澈機甲殘骸上的“J-07”編號共振,發出低頻嗡鳴。那聲音與母親錄音中的搖籃曲頻率完全一致。
——
陸悠在車里,突然發現素描本自動翻頁。一頁空白紙上,浮現出程逸母親錄音的波形圖。她迅速截取峰值段,反向解碼。數據重組,生成一段新指令——“自毀程序已載入,執行條件:心跳同步率≥97%”。
她立刻撥打程逸通訊,無人回應。
她轉而接入發布會主控系統,手動覆蓋安保協議,將搖籃曲頻率注入全場音響系統。
音樂響起。
程逸跪倒在地,肌肉抽搐,皮下藍脈逐漸退散。他抬頭,看見大屏幕正播放直播畫面——自己的臉,扭曲猙獰,腳下躺滿麻痹的安保人員。彈幕瘋狂滾動:“程氏繼承人失控!”“基因武器泄露!”
他站起身,走向主控臺。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調出基因鎖協議文件。他將自毀程序拖入執行隊列,設定觸發條件為“程耀宗登錄系統瞬間”。
文件上傳完成。
他轉身走向出口。
林薇攔在門前,手中握著一支注射器,針尖閃著藍光。
“這是解藥。”她說,“但你得先活到注射的時候。”
程逸沒說話,抬手將懷表鏈甩出,鏈條末端鉤住她手腕,一扯,注射器脫手飛出,砸向地面。
林薇踉蹌后退。
程逸邁步出門。
夜風撲面,他看見江澈的機甲殘骸正在冒煙。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他摸了摸后頸,芯片嵌入處仍有余溫。
他取出內袋的涂鴉紙,那幅燒焦的秋千畫。指尖撫過母親的字跡:“鎖心者,非血肉,乃記憶。”
風掀動紙角,背面的字跡在路燈下忽明忽暗。
他將畫紙折好,放回西裝內袋。
前方路口,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停下。車窗降下,露出陸悠的臉。她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副駕座位。
程逸走過去,拉開門。
車門關上的瞬間,他看見后視鏡里,江澈機甲殘骸的機械眼中,最后一絲紅光熄滅。
陸悠啟動車輛,駛入夜色。
程逸閉眼,耳邊回響著那段搖籃曲的余音。
后頸的芯片突然震動,投射出一行小字,浮現在他閉合的眼瞼內側:
“記憶即鑰匙,血緣即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