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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戰(zhàn)巡艦隊,出擊!

直到今天之前,魯路修都還沒意識到:這個時代的很多航空偵查間諜,其實都是掛著中立國國籍的。

因為飛機才剛誕生十年,各國對于如何在軍事上使用飛機,都還處在摸索階段。

世界大戰(zhàn)開打三個月了,交戰(zhàn)雙方最多也就在前線防空警戒一下,而后方邊境則完全沒有防空意識。

于是布列顛尼亞人就想到在尼德蘭等中立國的公民里,甄別出那些既有飛行技術、同時政治立場也傾向于布列顛尼亞的。

然后給他們重金,讓他們飛到德瑪尼亞領空拍點照。

像威廉港這樣的軍事重地,自然也是他們經(jīng)常重點光顧的。只要能拍到哪些軍艦還在港、哪些不在了,就能賣出好價錢。

不過今天他們運氣不好撞到了殷麥曼,而殷麥曼又剛剛被魯路修點撥、想到要攜帶武器,對面那倆家伙顯然別指望回去了。

殷麥曼慢慢跟在對方側(cè)后方,逐步拉近距離,最后兩機幾乎是以相同的速度同向并飛,只相距不到三十米了。

殷麥曼這才掏出一把盒子炮,先遞給魯路修,然后他自己又掏出另一把,兩人一起開火。

“啪~啪~”的輕微脆響在夜空中回蕩,敵方飛行員和后座的攝影師立刻被嚇了一跳,猛打方向想要擺脫。

“上尉!盯著前座的飛行員打!飛行員死了飛機就必然墜毀!打死拍照的有什么用!”

魯路修見殷麥曼居然優(yōu)先盯著后座打,導致敵機還有機會轉(zhuǎn)向逃脫,他也不由大急。

這個時代的飛行員都自覺是“空中騎士”,要講究騎士精神。所以殷麥曼今天第一次開槍,下意識就想先打拍照的間諜。

好在殷麥曼也算知錯就改,立刻更為凌厲地咬了上去,簡直是無師自通。

魯路修死死盯著側(cè)前方敵機的飛行員,單手握住毛瑟96手槍,學著后世打鬼子的姿勢,把槍側(cè)過來連連開火。

毛瑟96巨大的后坐力,令人難以單手握穩(wěn),不過把槍橫過來后,后坐力的上跳也就轉(zhuǎn)化成了橫跳,自然形成了小范圍的掃射。

噼里啪啦連連打出十幾槍,其中兩枚子彈還真就穿透了蒙皮和座椅,打進了敵機的駕駛艙。

敵機飛行員慘嗥一聲,一顆子彈穿過座椅,從后背射入、胸口穿出,一大篷鮮血直接噴濺在飛機的方向舵上。

后座的敵人間諜立刻慌了手腳,但空中又沒法換位置接管飛機,只能是眼睜睜看著飛機失控、保持原有航向朝著遠處的海面墜落。

“痛快!原來這就是空戰(zhàn)么!我打下了人類戰(zhàn)爭史上的第一架飛機!回去我就要報功,還要接受采訪!”殷麥曼上尉興奮得手舞足蹈,要不是正在開飛機,他簡直能跳起來。

魯路修:“不要急!你就這么想立刻暴露‘我們的飛行員已經(jīng)想到如何打空戰(zhàn)了’這個消息嗎?就不想充分做好準備、把我們的第一批飛機都裝好機槍,然后再公布戰(zhàn)果?公布得太早,那不是白白給敵人反應時間?”

殷麥曼聞言,不由有些失落,他也知道魯路修說的有道理,但眼面前的功勞又不想溜走。

帝國的利益是重要,但個人的利益和榮譽也重要呀。

好在魯路修很快就找到了說服的角度:“這架飛機也不是你打下來的吧?你就只會盯著后座的間諜打,是我打死了飛行員!

我都不急著邀功,你急什么?但只要你肯忍一忍,到時候我會把你的功勞如實上報給公爵,數(shù)功并賞,保證你一次性躍級晉升!”

殷麥曼轉(zhuǎn)念一想:這家伙雖然比自己還年輕兩歲,但確實受巴里亞王室諸將器重,他的話應該有一定信用度……

殷麥曼便嘟囔著答應:“好吧,那你到時候記得給我作證——但如果一會兒海軍的人撈到飛機殘骸或是尸體呢,怎么解釋?”

魯路修:“這好辦,就讓希佩爾將軍說撈到失事的中立國飛機。至于報社想不想報道,就隨他們便了,何況也很難撈到?!?

殷麥曼還有一點擔心:“但我只是臨時借調(diào)到第6集團軍的,我并不是巴里亞人,到時候公爵還有權(quán)限給我晉升么?”

這個問題卻像是瞌睡了遞枕頭,魯路修心中暗喜,連忙給對方吃定心丸:“這有何難,你請求轉(zhuǎn)隸第6集團軍不就好了,我記得你說你是薩克森人吧?”

殷麥曼出生于德累斯頓,一座薩克森的大城市。薩克森邦位于巴里亞和普羅森之間,當?shù)厝说男叛龊土曀滓步橛趦烧咧虚g的過渡狀態(tài)。

一戰(zhàn)當中德軍的主要空軍英雄里,殷麥曼的出身已經(jīng)算是相對最偏南德系的了。其余波爾克、里希特霍芬,那都是典型的普羅森人。

而且這些人都很年輕,全是90后,殷麥曼是90的,波爾克是91的,里希特霍芬和魯路修同齡,是92年的。

魯路修趁著這個機會,又拉攏到一個空軍骨干加入到自己的利益小團伙內(nèi),豈不美哉?

殷麥曼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頭表示成交,兩人就此達成默契。

殷麥曼很清楚,這個魯路修是有想法的,他讓自己暫時隱忍,是為了更充分地準備、將來能更突然地立一場大得多的功勞。

既然如此,殷麥曼當然要選擇“延遲滿足”了。

……

半小時后,順利降落的魯路修,就在威廉港的襲擊分艦隊作戰(zhàn)室內(nèi),見到了希佩爾少將。

他有魯普雷希特公爵的親筆密信和其他信物,自然是暢通無阻。

希佩爾少將年輕時當過公爵的副官,對公爵派來的人向來是一路綠燈立刻接見。

少將全名弗蘭茨.馮.希佩爾,他其實比公爵還年長五歲,今年已經(jīng)五十了。但他出身相對寒微,哪怕名字里也帶個“馮”,做到五十歲也只是少將。

魯路修也沒時間多廢話,在簡短地自我介紹后,就把之前反復推演過的情報問題、作戰(zhàn)計劃、對敵猜測,又和盤托出全說了一遍。

當然,還是讓希佩爾少將屏退左右,兩人私聊的。

而希佩爾顯然比公爵和卡爾更加感同身受,

好幾次魯路修提到“布列顛尼亞人靠中立國尼德蘭的掩護滲透了我們的通訊部門,有線電報可能在信號中繼站被截聽,也可能是我們的無線電密碼泄露被破譯”時,希佩爾少將都是猛拍大腿,恨恨道:

“我說呢!我也早就感覺不對勁了!開戰(zhàn)才三個月,帝國好幾次偷襲敵人沿岸港口的破壞行動,最后都不得不突然踩剎車!因為敵人總是會莫名其妙加強了防備!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魯路修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那么容易被說服,一下子竟然愣了:“您……這就完全相信我的推測了?”

希佩爾:“因為我本來就有這種懷疑了,你的說法剛好印證了我的懷疑,何況你還有公爵殿下的密信?!?

魯路修大為驚喜:“那您……也同意公爵的計劃,愿意給布列顛尼亞人設個套,驗證這些猜測么?如果驗證結(jié)果不錯的話,我們還有機會立一些軍功,只是需要您暫時背負一下抗命的罵名……”

希佩爾很是豪爽地大手一揮:“沒關系,我在軍中抗命獨走慣了,每次海軍部讓我自擇目標執(zhí)行沿岸炮擊偷襲任務,我都沒嚴格按他們的要求來,不是改時間就是改地點。

現(xiàn)在想來,幸虧我這么干了!否則我的將士們早就被那幫泄密的蠢貨害死了!”

希佩爾將軍太過干脆,反而搞得提前想了一大堆說服詞的魯路修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詞兒都白準備了。

魯路修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長嘆:“您才應該當公海艦隊的總司令!舍爾那種愚蠢的老匹夫根本不配!”

希佩爾少將被他這么一吹捧,下意識也有些緊張,本能地駁斥道:“不要說這種話!舍爾中將也是德高望重、思維縝密的前輩!”

魯路修立刻見好就收,擺出一副“我年輕不懂事,說話沖動”的姿態(tài),象征性地道了個歉。

但道完歉后,魯路修還是梗著脖子直言:“我一直覺得,一時的軍銜高低并不說明問題。如今連年征戰(zhàn),有的是立功的機會。

現(xiàn)在他雖然是中將、您是少將,但將來說不定還是您更快升到上將呢!”

希佩爾一邊笑罵他不要胡言亂語,但內(nèi)心卻忍不住地暗爽:這小子懂我??!知道咱有本事!

雙方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又聊了很多部署細節(jié)。

魯路修又拿剛才黎明前跟隨殷麥曼一起來、擊落了布列顛尼亞人假借中立國派來的偵察機的事兒,跟希佩爾說了。

希佩爾立刻派出驅(qū)逐艦去魯路修提到的方向搜尋落水的木質(zhì)敵機。

這個時代的飛機還都是木結(jié)構(gòu)甚至帆布蒙皮的,很多整機密度比水還輕,落海后是有可能長時間漂浮的。

魯路修則趁著希佩爾去撈飛機的工夫,又把這件事情可能的象征意義分析了一遍:“布列顛尼亞人這個時候派飛機來偵查威廉港,說明他們很在意港內(nèi)的情況,這也可以側(cè)面印證布列顛尼亞人近期會有大行動。

我覺得十有七八就是他們要用海峽艦隊炮擊尼奧波特和奧斯坦德了。如果您派出足夠強的戰(zhàn)力,長途奔襲,就有可能立大功。就算敵人沒來,你也可以反過來順勢炮擊正在進攻尼奧波特的法軍,然后利用戰(zhàn)巡的高速立刻撤退不要戀戰(zhàn)。怎么看我軍都是不虧的?!?

希佩爾點點頭,得意一笑:“沒問題,你提到的那兩份電報欺騙計劃,我都立刻安排人去發(fā)。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你們真是來對了時候——我原本就計劃11月初對布列顛尼亞本島東岸的雅茅斯港進行一次炮擊,破壞當?shù)氐拇a頭和船塢,還有泊靠的船隊。

所以我的戰(zhàn)巡艦隊已經(jīng)做好全部出擊準備,隨時可以啟航。而且我連欺騙計劃都不用另行制定,完全可以用現(xiàn)成的——我就把原先準備真要執(zhí)行的雅茅斯炮擊計劃,修飾一下之后,捏造一點困難,以無線電請示上級。

敵人要是真能截獲和破譯我的電文,那么他們的高速戰(zhàn)艦即使從北邊的蘇格蘭南下設伏,也不會去比利金沿海那么遠了,說不定就會停留在雅茅斯附近?!?

魯路修聽了希佩爾將軍介紹的情況,愈發(fā)大喜過望。

原來還有那么巧的事情!

事實上,原本歷史上,1914年11月3日,希佩爾將軍就本該帶著他的兩艘戰(zhàn)巡和一艘裝甲巡洋艦,去炮擊布列顛尼亞的雅茅斯港的。這一類的任務,從戰(zhàn)爭開始以來,他已經(jīng)是第三次執(zhí)行了。

而如今是10月28日,距離歷史上那次炮擊,也就五六天了。

考慮到艦隊出擊往往需要先玩一點“虛則實之”的把戲,不會一出港就直奔真實目標,所以五六天的時間差,其實并不算久——因為艦隊出港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瞞住敵人的,敵人的間諜遲早會看到。

因為剛剛發(fā)現(xiàn)敵人艦隊出港后的前兩三天,對方的戒備往往是最嚴密的。要等艦隊消失一陣子后,才會漸漸松懈下來。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要多聽幾遍才能脫敏,從而懈怠。

如此一來,希佩爾就能夠用原本真實存在的作戰(zhàn)計劃,去欺騙敵人。

各方面細節(jié)部署都極為逼真,自然是效果拔群。

而且,艦隊的出擊準備工作也能壓縮到極致,本來戰(zhàn)巡艦隊要出擊,補給、維護都要好幾天,現(xiàn)在卻能直接拉走。因為一切都已經(jīng)提前為炮擊雅茅斯的任務準備好了。連鍋爐都提前輕載預熱了。

緊急處理完這一切無線電欺騙后,希佩爾少將終于登上他的旗艦、德弗林格號戰(zhàn)列巡洋艦,準備啟航。

出發(fā)之前,他善意邀請魯路修:“如何,你打算再坐飛機回前線,還是跟著我的戰(zhàn)列巡洋艦回去?如果相信我的實力,就坐德弗林格號回前線吧。這是帝國最新銳的戰(zhàn)巡,裝甲絕對強悍,航速也足以脫離任何敵人的追擊?!?

魯路修僅僅思索了幾秒,就決定還是坐戰(zhàn)列巡洋艦吧。這玩意兒哪怕要上戰(zhàn)場,也比這個時代的破飛機要安全一些。

關鍵是布列顛尼亞人眼下在海峽戰(zhàn)區(qū)根本就沒有無畏艦,也沒有戰(zhàn)巡。

布列顛尼亞人的伊麗莎白女王級戰(zhàn)列艦還沒服役,所以只要別遇到喬治五世級(1911年那一級,不是后來40年那級)和鐵公爵級,其他都不足為慮。

就算遇到了鐵公爵,那玩意兒才21節(jié),德弗林格號開27節(jié)完全可以打不過就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您的邀請。”

魯路修中尉爽快地登艦,被希佩爾邀請到艦橋的司令塔,巨大的戰(zhàn)艦很快就啟航了,往著正西方劈波斬浪一路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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