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古的祈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打斷!
“轟!”
府邸那扇象征著他在蘇丹國內無上權勢的沉重木門,被數名吳家士兵轟然撞開,煙塵四散,寂靜瞬間被打破。
一隊如狼似虎、殺氣騰騰的吳家士兵從正門魚貫而入,他們眼神銳利,手中火槍和刺刀在陽光下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有仆人見這一幕竟不覺得畏懼,大抵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還走上前大喝道:“你們是什么人?難道不知道這是蘇丹叔父杜安古大人的府邸嗎?竟然還敢……”
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
“噗嗤!”
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沖在最前方的吳家士兵,沒有給他任何廢話的機會,手中刺刀,精準地捅入了他的胸膛,動作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仆人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那貫穿了自己身體的刺刀。我可是杜安古大人的仆人啊!他們怎么敢的?
隨后,那士兵猛地抽出刺刀,仆人便重重地撲倒在地,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說的什么鳥語?”士兵甩了甩刺刀上的血跡,啐了一口。
“搜!一個不留,見男丁,格殺勿論!”帶隊的軍官厲聲下令,聲音在空曠華麗的府邸里回蕩,帶著凜然的殺意。
殺戮的序幕就此開始。士兵們如同訓練有素的狼群,三人一組,五人一隊,踹開一扇扇緊閉的房門,沖入廳堂、回廊,只要看見土人男子,揮刀便刺,毫不留情,如果是土人女性,則被驅趕著來到前院之中。
而在士兵們沖入內院時,里面竟有不少忠心的護衛試圖抵抗。他們拔出腰間的彎刀,嘶吼著從角落撲出,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而回應他們的,是數支黑洞洞的槍口。
“砰!砰!砰!”
沉悶的槍聲在院中回蕩,白煙彌漫,鉛彈輕而易舉的撕碎了血肉之軀,護衛們慘叫著倒下,身體劇烈抽搐,鮮血迅速染紅了地面。吳家士兵面無表情地走上前補刀,他們手中刺刀起落,確保場中再無活口。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火藥味,充斥著整個庭院。
“啊!”
“饒命!饒命啊!”
“真主保佑……不!”
“放過我的孩子,放過他……”
血腥的一幕在這華麗府邸中四處展開,凄厲的哀嚎,絕望的求饒,垂死的祈禱,此起彼伏。一個穿著華麗絲綢長袍的貴族少年,剛從側廳跑出,迎面就撞上一名士兵。
那士兵甚至沒看清他的臉,但手中利刃已經本能地向前一遞,精準刺入了他的體內。
“呃……”貴族少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怒目圓睜,低頭看著插進自己腹部的利刃,但隨即又被士兵狠狠一腳踹倒在地,抽搐著死去。
“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錢!很多錢!都給你們!放過我吧!”一名肥胖地衣著華麗的貴族男子從藏身的壁櫥中被拖出來,涕淚橫流,雙手捧著幾枚金幣,語無倫次的哀求。
正在動手的士兵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不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手上不再猶豫,拿起腰刀,更加狠厲的劈下,那正在求饒的貴族戛然而止,鮮血撒的遍地都是,幾枚金幣也散落在地上。
后院深處,杜安古在大門破開發出巨響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慌忙召集了幾個心腹,來到院墻邊,四處觀察一番,隨后在護衛的托舉下,直接越墻而出,落在府邸后的僻靜小路上,隨后幾人轉身就跑,也顧不得府里的諸多家眷了。
然而,這貴族聚居的區域,早已已被重點盯防,各個要道之中都有人把守,杜安古一行人沒跑出多遠,就被巡邏的士兵發現。
瞬間引起追逐,而杜安古本就年事已高,腿腳不便,沒跑幾步就被追上。他的幾名心腹見狀也顧不上他,頭也不回地繼續跑,轉眼間就跑沒影了,徒留他一人在此面對趕上來的吳家士兵。
士兵們看著這個衣著華麗、狼狽不堪的老頭,連日的疲憊和血腥激起的戾氣瞬間爆發,拳腳如同雨點般狠狠落下。
那杜安古只得掙扎的大喊,用生硬走調的粵西方言嘶喊著:“放過我,放過我,我是蘇丹的叔父,是蘇丹國的大臣,我可以幫你們治理這里,我還有用!”
可惜,這些士兵都是漳州人,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而且就算聽懂了也不會留手,長官們早已發話,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下。士兵們只是獰笑著,下手更重。
持續片刻后,士兵們有些累了,杜安古也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但他嘴里還在嘶啞的說著什么,不過這次不是求饒,而是痛苦的詛咒:
“你們這些魔鬼!安拉會懲罰你們的!蘇丹陛下會為我們報仇的!”
士兵們依舊聽不懂,也懶得再多說,拿起刀給了他一個痛快,干凈利落地結束了這位重臣的生命。
此時,府邸內的殺戮聲也漸漸稀疏,只剩下零星的補刀聲和女人壓抑的哭泣。士兵們開始有組織地驅趕女眷,她們被粗暴地從藏身的角落、衣柜、床底拖拽出來,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麻木,如同羊群一般,被驅趕到庭院中央集中看管。
就在這時,內宅深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雖然聲音很快被捂住壓制下去,但還是引起了帶隊長官和其他士兵的注意。
帶隊軍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怒罵著朝聲音來源處沖去。
他一腳踹開一間廂房的房門,眼前的一幕讓他怒火中燒:一名壓抑已久的吳家士兵正將一名衣著華貴、但已被撕扯得半裸的土人貴族女子壓在身下,試圖施暴!女子滿臉淚痕,奮力掙扎卻無濟于事。
“他娘的!老子都沒上手,你倒是先干上了?”軍官暴怒,沖上前一腳狠狠踹在那士兵的身上,將其從女人身上踹翻在地。隨即抄起手中的火槍,用堅硬的槍托狠狠砸在那士兵身上。
“啊!長官饒命!饒命啊!”士兵吃痛,也是清醒了不少,抱頭蜷縮著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