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金評彩掛,蜂麻燕雀
- 速通武林,拳鎮諸天!
- 云水丹心
- 2276字
- 2025-08-18 08:00:00
三個軍官前后看看葉凝真和陳湛,高個中年距離葉凝真比較近,上前說話:
“兩位...”
但葉凝真看他一眼,沒說話從身側走過。
陳湛則始終站在血泊中,他長得兇厲,此刻又一身鮮血,沒敢過去招呼他。
葉凝真走到陳湛身邊,撿起兩把槍,二人翻身上馬,趁夜揚長而去。
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人。
葉凝真蒙了面,陳湛易了骨,與二人同車廂的人全被一炮炸死,沒人知道他倆身份。
好馬狂奔起來,比這時候火車要快,當然不能日夜兼程。
葉凝真隨身帶著地圖,二人騎馬一路往東北方向,約莫要走一百多里,兩個時辰能到奉天境內。
到了無人之處,二人下馬,葉凝真用酒精幫陳湛消毒。
人群亂戰,子彈沒有傷到,但從車廂躍出,炮彈余波掃中,陳湛身上裘皮被劃破,皮肉也裂開幾條口子。
榴彈炮的余波很猛,還好葉凝真被陳湛護在身前。
陳湛脫下裘皮大衣,后背被劃的如掃帚一般,但還得穿啊。
葉凝真看著陳湛后背,幾道血口已經閉合,血也凝結成血痂,不太需要消毒的樣子。
皺眉道:“你這傷...好像快結痂了。”
陳湛想起有【自愈天賦】解釋道:“嗯,我皮糙肉厚,好像恢復的...是很快哈?”
【自愈天賦】在對敵時會提升到十倍,看似才過了一個多時辰,實際已經一兩天時間了。
葉凝真抿嘴一笑,也不刨根問底,二人繼續騎馬上路。
天色微亮,入了奉天城。
“你來過奉天嗎?”陳湛問道。
“沒,不過奉天有我們武門的營生,我們可以直接去。”葉凝真搖搖頭道。
“先不急,進城看看。”
陳湛還沒進城,剛進奉天城,便感受到城中的氛圍,葉凝真之前也將奉天大致勢力說了一番。
陳湛第一感受便是,亂!
比津門還要亂。
當然是比他大殺四方之前的津門。
以前的津門,上下分明,上流社會在租界里享受紙醉金迷,下九流們在各種三不管地帶混飯吃,打架斗毆,搶包拉客。
奉天城不同,這里更粗獷,更原始,也屬是非之地。
皇姑屯事件后東北的奉系首領于一年前通電全國,宣布遵守三民主義,東北易幟,服從南京政府指揮,也宣告北洋政府的正式結束。
這件幾乎改變華夏歷史走向的大事,才過去一年,對整個民間或政壇的影響都極大。
如今的奉天各方勢力暗中角逐,
一方面以東北軍為核心,內部貌合神離,對外也曖昧不清,表面服從國民政府,實則保持高度自治。
而隨著東北易幟,國民政府在奉天城設立機構,人員有限,但潛伏下來的都不是普通人。
另一大勢力,便是日本人步步緊逼的侵略前奏。
日本在奉天設有總領事館,是其對華滲透的核心據點,下設警察署、特務機關。
以“保護僑民”為名,干預地方事務,暗殺各方要員,搜集軍政情報。
昨夜的事,和日本特務機關脫不了干系。
馬匪!去哪得來榴彈炮?
而日本領事館轄區享有治外法權,成為日本浪人、特務活動的法外之地,暗中支持親日勢力,挑撥地方矛盾。
當年丁連山便是進入日本領事館轄區,當街殺了日本浪人薄無鬼。
也因此遭到日本人通緝,甚至東北軍也不得不下令抓捕。
即便宮寶田還是東北軍總教習,大帥貼身保鏢,也保不住自己師兄。
大局之下,武人的性命,還是命?
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
所以陳湛要掌握打破一切的力量,任何勢力、地位、關系、朋友,都沒有絕對的力量來的實在。
橫推八荒四海,拳鎮十國諸界!
一切都有可能是夢幻泡影,唯有拳頭不會騙人!
除了三大官方勢力,奉天城作為東北商業重鎮,聚集了大量本土士紳、商人和洋人資本家。
他們既受東北軍政權管轄,也需應對日本經濟壓迫,部分人組建商會、同業公會,試圖在夾縫中維護自身利益,少數人暗中支持反日活動。
其中自也有人與日本人暗通款曲!
此外三教九流,旁門左道,金評彩掛,蜂麻燕雀,青幫洪幫乃至紅槍會、在理教都占有一席之地。
并且與三方大勢力來往很多,勾連密切。
陳湛二人進城沒走幾步,便到了鬧市,類似津門南市,與挑擔農夫擦肩而過,算盤聲、吆喝聲混合。
剛走幾步,二人側身出現一把扇子攔住去路,老紅木扇骨,合扇,扇面看不清。
“二位留步,這位朋友,面相奇特,命中藏有貴人,但近期也有一道坎要過。這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時機了……”
扇子一頭,“金點”先生長須白發,面露愁容,一臉褶子擠到一起,仿佛在為陳湛操心。
“金點先生”也是指以算卦、相面、測字、看風水等為職業的人。
是金評彩掛中的首尾,下九流中算比較體面的行當。
也稱算命老頭。
這一行,有硬性要求,不管你有沒有真本事,你得老!
不老誰信你?
聽算命老頭一說,陳湛五感一開,感受周圍方圓百米的動靜,頓時來了興致。
“哦?老爺子有真本事?”陳湛笑道。
“嘿,老夫在奉天城干這行二十年,沒真本事早被砸了。”
“來,二位請坐!”老頭子指向兩把竹制馬扎,見陳湛二人坐下,捋著白須笑了。
“你印堂雖有紅光,但眉骨隆起,眉間帶一絲濁氣,這是‘吉中藏兇’之相。”
“若信得過我,老夫便告訴你這兇從何來,如何化解。”老頭不廢話,直接接著說道。
陳湛也笑了笑,道:“那您給小子說說?”
老頭子見陳湛上路子,神秘道:“你這兇照,大兇!那邊來,對否?”
說著指向西南,也正是津門所在方向。
葉凝真眉毛一挑,沒想到老頭子真有東西,道:“具體些。”
老頭子折扇搖頭,指著地上銅錢和龜甲:“再具體...老夫要受...天罰!”
意思很明顯了,要錢。
“透露個地名都要受天罰?你修為不夠啊。”陳湛道。
“哎,你這后生怎么說話?你大兇之兆來自西南,若化解怎可如此簡單?”老頭一頓皺眉,手上扇子往脖頸一插,雙眼微瞇。
陳湛自然知曉,笑著說道:“不如這樣,我也精通六壬,給您老算一算,不收錢,亦不遭天譴。”
老頭神情徹底變了,冷道:“那你算來!”
陳湛假裝掐指一算,道:
“天發殺機,乾坤挪位,奉天盜門有血光之災。”
“我說的對嗎?”
陳湛驀然轉頭,看向葉凝真手握匕首,她腰間荷包旁,一只枯瘦小手指縫中刀片寒光凜冽,卻被匕首插個對穿,血淋淋滴著血,也不敢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