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辦公室不大,空氣里彌漫著劣質打印紙的墨香,還有剛泡好的速溶咖啡味。
江文淵坐在靠窗的角落位,朝南,陽光明亮。桌面整潔,只有一臺老舊筆記本和一本翻折的采訪手冊。
“淵哥,聽說了嗎?辰海能源下周要發新品,有發布會?!备舯谧赖膶嵙暽」竭^頭來,“我們組沒人搶,我能報上?”
“你想去就去?!苯臏Y面無表情。
“哎,哥你太佛了吧?!?
他笑而不語,打開草稿箱,把前世那篇被槍斃的深度稿又讀了一遍。
辰海能源,這家注冊資本僅2億的民營儲能公司,在未來半年內將完成三輪估值抬升、制造產業新聞熱點、引發市場情緒暴動,最終以一紙財務造假調查結案。
前世他跟了三個月線索,寫成8000字調查長文,被三家媒體輪流拒絕,最后連實名爆料人都因“敲詐勒索”被帶走。
這一次,他不會傻乎乎地去講道理。
他要用他們的語言,讓這場操盤變成自己的工具。
手機震動。
“江哥!還記得我嗎?白永靖,去年我們一起跑消費口的。我現在做新能源組啦。下周辰海發布會,走不走?”
江文淵看到備注的名字,眼中露出一絲冷意。
白永靖,前世在媒體圈混不出頭,轉行自媒體后開始接企業洗稿單,借財經大V炒作題材概念,幾年后搖身一變成“產業新銳”,背后實為項目推手、資金掮客。
江文淵上一世就是他推動辰海“輿論反擊”的炮灰之一。
他盯著手機幾秒,回道:“地址發我?!?
他要在他們搭建的舞臺上,第一個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