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世界。

“道紋是天地之基因，計算機系統結構與生物信息學的道紋，主要涉及到電子、神經的變化，在……”

方墨坐在桌子上，大腦快速地思考。

沒辦法，他和蘇沄水論道，發現哪怕是他擁有前世的記憶。

在知識的積累上雖然超越了蘇沄水，但是蘇沄水不愧是真正的絕世天才，擁有著極大的創新能力。

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她在學到新東西的時候，問了方墨很多問題，瞬間把他問倒了。

為了在有限的時間內回答蘇沄水的問題，方墨就利用兩界之門的時間暫停效果，來到九洲世界，思考蘇沄水的問題。

“經脈是法力道紋的組合，就像如今我身為煉骨境（煉氣四層），法力已經在肌肉、皮下筋膜、皮膚形成了三層道紋網絡。”

“而如今煉氣四層即將圓滿，骨骼處的經脈，也即將形成完整的第四層道紋網絡。”

“這些道紋網絡是特殊的物質結構，名為法力的能量在這些物質結構中流淌，就如同金屬的晶體結構，金屬鍵在其中決定了金屬的物理性質一樣。”

“經脈就是肌肉、皮下筋膜、皮膚、骨骼的金屬鍵，法力就是電磁力，如此人體才擁有了超出原始人類的超凡特性。”

當然，方墨知道，這只是一個比喻，道紋可比什么金屬鍵之類的要復雜得多了。

原因就在于這個宇宙存在涌現現象，大量簡單事物通過局部互動會自發地產生整體層面的新性質。

比如無機分子通過特定組合形成具有自我復制能力的生命，又比如飛機通過空氣動力學飛起來。

上面兩者似乎方墨穿越前世界的小學生都能說個一兩句原理，但實則知道得越多，就越糊涂，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原理，從微觀層面上難以解釋，只知道這些都是經驗學公式。

這就是涌現現象。

而道紋就是聯盟總結宇宙法則規律，創造出的最復雜的涌現現象。

就像方墨體內經脈組成的道紋網絡看似簡簡單單，他一個人就能觀遍。

然而在微觀層面，經脈擁有更為復雜的物質結構，這些物質結構和人體特定部位、整體部位進行聯動，才能夠生效。

否則單獨拿出來，塑造在別的生命體上，也是無用的立體圖案。

“蘇沄水問我，為什么85號電子道紋，在神經通道中會迅速去極化……是因為聯動了132電子道紋對電信號的傳遞造成了……”

方墨苦苦思索著，他前世就只是會用而已，原理什么的真沒學到那么精深。

如今在蘇沄水的問題下，倒是開始深入研究了，這對于未來的修煉是有好處。

但這個過程是需要花費時間的，即便方墨知道實際上蘇沄水也不在乎這些，只會覺得不懂的他可愛。

可方墨的自尊還是讓他來到了九洲世界，利用時間靜止進行長考。

呼——

窗外忽有大風起，吹動了窗戶，起先方墨并不在意，但他突然間感覺一雙冰冷柔軟的物體摸上了他的脖子。

方墨瞬間大驚，這是什么東西？

為什么自己沒有反應？

為什么道心沒有示警？

果然，每一個世界都沒有那么簡單，也不是哪個世界都像聯盟一樣的安全。

其他世界的高階力量可不會像聯盟一樣井然有序，哪怕擁有無上的偉力，也不會去侵犯普通人。

不過，這東西速度似乎有點慢，現在察覺到異常的自己完全可以一念間回到聯盟。

等等！這是？

“桀桀桀！你這野人總算落到了本小姐的手里。”

方墨無奈嘆了口氣：“陳二小姐，你深更半夜地來我房間干什么？”

陳靈晞的小手掐著方墨的脖子：“野人，你竟然不感到害怕？”

方墨神色淡然道：“我為什么要感到害怕？或者你可以給我個害怕的理由？”

陳靈晞詫異道：“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你如今肉體無力，法力難動？還以為是什么煉氣修士嗎？”

方墨不知道陳靈晞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仍舊能夠通過意識啟動兩界之門，再加上陳靈晞身為凡人的弱小，他完全不慌。

不過，考慮到在九洲世界早晚有這一遭。

他也不著急回聯盟：“變化氣質，居常無所見，惟當利害、經變故、遭屈辱，平時憤怒者到此能不憤怒，憂惶者到此能不憂惶，始是得力處。”

陳靈晞聽了方墨的話，立馬勃然大怒：“你竟然將遇到本小姐的遭遇當做屈辱！”

方墨感覺到脖子上的動靜道：“沒吃飯嗎？用點力，哦，是你的手掐的位置不對，你再往下點用力，位于胸鎖乳突肌前緣、下頜骨下緣與頸部中線圍成的三角區，名為頸動脈三角區。在那里加大力度，說不定我會昏迷。”

陳靈晞怎么可能聽方墨的？

她在原位置加大力度，直到累得氣喘吁吁方墨臉色都沒變一下。

她氣憤道：“為什么你會沒有事？我姐姐同樣是仙體，修為還比你高，我掐她她都會有事！”

方墨愣了一下：“你姐姐不會是故意哄你的吧？畢竟你還是一個小孩子。”

這下子陳靈晞似乎是被踩到了貓尾巴，尖叫道：“你才是小孩子，凡間的女孩，在這個年紀都嫁人了！”

方墨心想，那是九洲世界，在聯盟世界可是萬萬不一樣。

與此同時，方墨現在也反應過來一件事。

那就是他其實誤會了陳靈晞，初見陳靈晞看到她處事井井有條，頗有心機。

但其實這些都是假的，陳靈晞就真的是一個小孩子。

不！或許白日所見的也是真的，畢竟人的性格是一個多面體，不同時候展示的是不同的性格。

像現在就是陳靈晞小孩子的一面。

方墨嘆了一口氣：“我說陳二小姐，如果你玩膩請你放手，我還要繼續思考問題。”

陳靈晞到了這個時候，也恢復了冷靜，冷笑一聲：“玩膩？你是本小姐的東西，本小姐一輩子都不會玩膩。”

呼——

又是風起，方墨落到了床上。

他看著逼近床邊的陳靈晞，瞪大眼睛：“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