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初戰告捷
- 筆鋒轉槍血戰鑄傳奇
- 無名小子新手上路
- 2601字
- 2025-08-03 11:08:34
張猛的耳朵還貼在巖石上,金屬摩擦聲越來越清晰。他緩緩抬起手,五指張開,全隊立刻停止呼吸。那聲音來自第三拐彎處的巖縫,不是風,也不是碎石滑落,而是皮帶扣蹭過巖石的節奏——有人正在攀爬。
他沒動,只用左手在地面劃了三道短痕,兩名狙擊手立刻向兩側移動,槍口對準巖壁上方松動的石塊。張猛盯著那道裂縫,估算著時間。敵偵察兵已經爬過一半,腰間的信號鏡在晨光中微微反光。只要他再往上十米,就能俯瞰整個西側高地的火力分布。
張猛忽然抓起一把細沙,撒在頭頂一塊懸垂的巨石邊緣。沙粒順著巖層縫隙滑落,無聲無息。他低聲下令:“把震鈴綁在第二級落石點,繩子繞過凸巖,別拉緊?!币幻麘鹗垦杆偃〕鲒w鴻志前夜交付的絆發裝置,將銅鈴固定在松動巖塊下方,再用細麻繩穿過上方石棱,一端系在掩體后的鐵樁上。
“等他踩上那塊斜面青石,再放。”張猛說。
所有人屏息。日軍偵察兵的手已經搭上巖頂邊緣,正準備翻身而上。就在他右腳踏上那塊傾斜石板的瞬間,張猛輕輕扯動麻繩。
“咔。”
一聲極輕的斷裂從上方傳來。緊接著,整片巖層發出低沉的呻吟。三塊壘疊的砂巖開始滑移,最先是一小塊碎石滾落,砸在偵察兵腳邊。他猛然抬頭,身體本能后仰——但已來不及。
轟的一聲,上方兩百多斤的巖塊塌陷而下,夾帶著碎石和塵土直沖而下。偵察兵被氣浪掀翻,從巖壁摔落,重重砸在下方亂石堆中。信號鏡的繩索被崩斷,鏡片翻滾著滑入干涸溪谷,消失在石縫間。
張猛舉起望遠鏡。那人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不動彈。他轉頭對通信兵說:“報陳啟銘,死角清除,未暴露陣地。”
通信兵迅速接通跳頻電臺,剛要開口,陳啟銘的聲音先傳了過來:“西側高地注意,日軍主力已開始推進,預計三分鐘后進入雷區邊緣。”
張猛收起望遠鏡,下令全隊進入掩體。
與此同時,南谷口雷區控制箱的蓋子被緩緩掀開。技術人員按照昨夜趙鴻志設定的“偽故障”程序,將供電周期調至紊亂模式。紅燈閃爍三次后熄滅,緊接著又短暫亮起一次,隨即徹底斷電。
遠處山脊上,日軍指揮官舉起望遠鏡,盯著那片忽明忽暗的警示燈。他回頭對副官說了幾句,副官點頭,隨即揮手下令。日軍散兵線加快腳步,呈扇形向雷區邊緣壓進。
就在第一排士兵踏入雷區外圍的瞬間,控制箱內繼電器猛然閉合。兩枚埋設在松軟土層中的遲發雷同時引爆。轟然巨響中,泥土與碎石沖天而起,兩名日軍被氣浪掀翻,其余人本能地臥倒后撤。
日軍陣型頓時混亂。指揮官怒吼著重新整隊,但就在這短暫的遲滯中,南谷口馬克沁陣地的槍口已經完成校準。
趙鴻志站在指揮點旁,耳機緊貼耳廓。他通過跳頻電臺向陣地傳令:“目標右翼凹槽,預判點射,等他們打完第三輪再動手?!?
陣地上的機槍手緊盯著日軍輕機槍位。對方每完成一次三發點射,便會停頓兩秒重新裝彈。這個節奏,從清晨一直未變。
第三輪射擊結束,日軍副手正彎腰遞上新彈匣。就在他直起身的剎那,一聲槍響劃破山谷。
高初速步槍的子彈精準命中其右肩,彈匣脫手落地。機槍手急忙俯身去撿,馬克沁的子彈已經呼嘯而至。
“噠噠噠——”
密集的火力覆蓋了整個巖石凹槽。日軍機槍陣地瞬間陷入火網,副手當場倒地,機槍手在掩體后掙扎爬行,卻被第二輪掃射擊中背部。輕機槍歪倒在巖石上,再未響起。
陳啟銘在指揮點用望遠鏡全程觀察。他注意到,日軍指揮官在混亂中連續吹出三聲短哨——節奏與我方一級戰備信號完全一致。
“記下這個頻率?!彼麑ι砼缘耐ㄐ疟f,“他們用了我們的哨音?!?
通信兵迅速在記錄本上標注時間與聲頻特征。
進攻的日軍開始后撤。他們不再保持散兵線,而是以小隊為單位交替掩護,沿著一條呈“Z”型的路線向山脊退去。陳啟銘盯著他們的撤退軌跡,眉頭微皺。這種回撤方式極為少見,進退有序,毫無慌亂。
“不是普通部隊?!彼吐曊f。
張猛在高地上看到日軍潰退,立即站起身,抓起大刀就要下令追擊。幾名突擊隊員也已躍出掩體,槍口對準撤退方向。
就在這時,一道望遠鏡的反光在遠處山梁上閃了一下。
張猛抬頭,看見陳啟銘站在高坡上,正用鏡面反射陽光,打出三長兩短的靜止信號。那是昨夜約定的“原地待命”指令。
他握刀的手頓了頓,隨即緩緩放下。轉身對全隊吼道:“回掩體!封鎖射擊口!”
戰士們迅速退回陣地。張猛親自檢查每一處偽裝,命令工事班在陣地前沿撒上浮土,制造出彈坑擴大、工事損毀的假象。
趙鴻志趕到西側高地時,戰斗已結束。他蹲在溪谷邊,從石縫中拾起那面掉落的信號鏡。鏡片背面用極細的刻線標出一組數字:37-11-8。他將其收進工具包,沒多言。
一名戰士從被擊斃的日軍副手身上搜出一張照片。趙鴻志接過一看,是東北某火車站的站臺,站名牌被刻意拍得清晰。他將照片交給通信兵:“存檔,等李叔來辨認。”
隨后他走向繳獲的輕機槍,拆開供油口檢查。潤滑油呈暗褐色,但質地異常粘稠。他用手指蘸了一點,搓了搓,察覺其中混有某種金屬微粒。這種配方,他曾在一份關于日軍新型裝甲車的報告中見過。
陳啟銘此時正伏在地圖前,用紅筆勾出日軍撤退的“Z”型路線。他在戰報上寫下:“敵進退有律,非尋常部隊。指揮官熟悉我方信號體系,疑有特殊背景。”
他抬頭問通信兵:“張猛部傷亡情況?”
“無陣亡,一人輕傷,彈片劃破手臂?!?
“通知各陣地,全軍靜默,偽裝受損。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開火?!?
通信兵領命而去。
山風漸起,吹動陣地上的偽裝網。一名戰士在戰壕邊緣用刺刀刻下四個字:此線不退。旁邊另一人看了,默默接過刺刀,在旁邊也刻了一道。
趙鴻志走到陳啟銘身邊,低聲說:“雷區供電系統完好,跳頻電臺運行正常。新武器首次實戰,效果達標?!?
陳啟銘點頭,目光仍盯著遠處山脊。日軍已退至安全距離,但并未散開,而是就地構筑臨時掩體,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們還會回來。”他說。
趙鴻志問:“下一步怎么打?”
陳啟銘沒回答。他拿起望遠鏡,再次掃視敵方動向。忽然,他注意到山脊背面有輕微揚塵,方向正對南谷口側翼。
他放下望遠鏡,對通信兵說:“通知張猛,檢查右側山溝,可能有小股敵軍繞行?!?
通信兵剛接通電臺,張猛的聲音傳來:“發現三名日軍,正沿干河床向我側后移動,距離八百米,請求處置。”
陳啟銘接過話筒:“按預案處理,別驚動主力。”
張猛應聲切斷通訊。
陳啟銘轉向趙鴻志:“他們學得很快?!?
趙鴻志沉默片刻,說:“但我們已經打出第一拳。”
陳啟銘望著陣地前那四個刻在石頭上的字,緩緩道:“接下來,看誰的拳頭更硬?!?
山風卷起一縷塵土,掠過戰壕邊緣。一名戰士伸手扶正頭盔,指尖觸到槍托內側那行小字。他沒讀,只是將步槍穩穩架在掩體上,槍口對準山谷入口。
遠處,三道人影正貼著河床巖石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