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黑市”時天色尚早,他們走出了隱匿在廢棄廠區深處的入口,新鮮空氣如潮水般涌來,秦跡拿出剛剛男人給他的名片,上面記載著他的名字以及工作單位。
“于靖宇,男,68周歲,工作地點位于白龍城頂級公司,擔任技術生產高級管理人員……”
白龍城三大支柱型產業,蘊含能量的糧食,各式各樣的丹藥,以及于靖宇公司生產的武器……
作為地星基地所管轄的亞細亞地域偏北部,這里地大物博,以及天氣四季分明都有利于武器的建造,秦跡地理學的不好,只知道幽州省內不少區域做武器都是一流水準。
白龍城就是其中之一。
在路口,秦跡與熊亮分別。
他是意外在路上遇到熊亮的,沒想到他不趁著太陽魚靈星域開放去抓緊補習知識,還有心情出來娛樂。
回到宿舍之后并沒有開始今天的修煉計劃,而是登錄銀行卡銀行,將黑市卡上的錢轉會給自己,手機界面停留在輸入密碼的階段。
想了想,手指點擊取消,重新將給自己轉賬的金額為一百萬元。
在收到手機提示的短信之后,再次編輯轉賬信息,而這一次接收錢款的名字是,秦子寧。
隨后輸入密碼,將錢打了過去。
星空時代,有錢人太多太多,政策早已經放開,就算是未成年人也經常會有超大額轉賬的需要,所以地星基地決定取消對發放銀行卡的年齡限制。
不一會,電話就打了過來,來電顯示的頭像是一個動態的女生照片,看起來像是透過貓眼看著女孩做出敲門的動作。
咚咚咚。
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剛剛的大額轉賬而來。
電話接通——
“哥,你是不是犯事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做……”波浪長發女生擔憂的說道,白嫩的臉上露出擔心的神情。
“瞎說什么呢,這是給媽媽治病的錢,現在咱們家不缺錢了,還是送去京都更有機會一些。”
“那也不能干壞事啊。”秦子寧謹慎的說道。
畢竟換哪個普通家庭突然多了一百萬這巨額金錢第一反應絕對不是喜悅,而是恐懼,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錢財,是否會奪走他們的自由與生命。
如果侵犯了地星基地的法律,最高將面臨五百四十二年的處罰期。
秦跡答應下次見面時一定解釋清楚。
打發走了秦子寧,他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把系統空間內的一堆東西拿了出來,吸引他注意力的,便是其中的歸石與緩印,還有上次與小老板一起獲得小晶瓶。
一直在他的空間很安靜,從來沒有過任何反應,體積又特別小,直到今天才想起來。
秦跡本來就是一個很喜歡盤點收獲的人,要不是今天想了解一下歸石與緩印的作用。
估計還得相當長一段時間,最少要把空間內那些河駒族的蛋全部出售之后才有機會想起來。
對小晶瓶的興趣大于了其他兩個,這小晶瓶當初在陶旭等人手中發現,應該有五個,但他們只拿走了四個。
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作用,難道是秘然物?
秦跡忽然想到了熊亮給他解釋的問題。
如果沒猜錯的話,緩印就屬于秘然物的一種,至于作用還不清楚,有時間看看能不能聯系上陳夢澤詢問一番。
這小晶瓶在當時他們明顯有計劃的想把這東西放在某些地方藏起來。
可這作用……總不能問陶旭他們吧,也不知道葉建輝給他們帶去了哪里,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想到那個地星殿的人員,秦跡扯扯嘴,認識這種高級人才就是有力度,要不是小老板他們也拿不出來這么多礦藏。
說實話,也是小老板影響著他對于人格品質要大于金錢,如果沒有小老板,剛才他肯定找借口偷偷漲價好好掏掏于靖宇的口袋。
至于現在,他也不缺那么多的錢了,口袋中還有很多物品沒時間出口,現在對于自身等級提升或許更重要……
有點想念小老板和圓臉小女管家宮千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干什么,當初他們是雇傭關系,在經歷了那次事件之后,距離近了一些,最起碼秦跡認為他們是朋友。
一個計劃悄然而生,當時沒有要兩人的聯系方式,有時間可以找熊亮一同去她們家里轉轉。
秦跡對于朋友,一直都很珍惜,年少時的朋友情誼比長大后的更加珍貴。
此刻,他拿出小晶瓶放在眼前仔細觀摩,腦海中沒來由的想到郭怡當時利用抽簽與塔羅牌算命的結果。
“想什么呢,不要相信封建迷信。”秦跡似乎在警告自己的潛意識不要動一些歪腦筋。
他怎么會信那些封建產物,要是算命都是準的,那人人都學個算命互相給大家算得了。
……
學校訓練教室內,下午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直射在地面照出一個個光圈,除了立在地面的武器欄,中間對戰臺平行于地面,由鋼鐵澆筑成的四方體,最右邊才是假人對戰平臺。
威猛的男人不懷好意的拎著一根隕鐵棍子,是第一級別武器,在其之上還有第二級別,第三級別等。
而男學生則瑟瑟發抖,臉腫脹的跟豬頭一般,大喊著,“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
“熊亮!你真是愧對我的期待,以你現在的狀況就算上了一所好大學,你以為他們會為你花費大價錢去清除體內雜質?”秩恒憤怒道。
“老師,但你這打的也太狠了,感覺要去世了……”熊亮擺爛一樣躺在地上,身體沒有用力,撕裂與脹痛卻持續不斷的在折磨他。
“趁你身體還對雜質有排異反應,通過捶打肉體,最少能清除掉百分之三十的雜質。
其余的再降解個幾十年也就好了,假如你現在懶惰,等身體排異反應徹底消失,你一生一世也降解不干凈。”
“還不是因為你瞎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起來訓練!否則我直接給你的腿打斷!這樣你就能一直躺在地上了!”秩恒怒道。
……
如同宮殿般的別墅內,臥室內有一張超大紫檀書桌,其香氣可以略微影響精神,提高專注度,以及睡眠質量。
當然這效果是微乎其微的,就算用檀木香薰依舊可以達到一模一樣的效果,只是樣子上就差了許多。
有錢人家可不缺一張書桌的錢。
宮千與小老板正襟危坐,旁邊一位年長的老先生抬了下老花鏡,手指點到書本上第二十頁中一處圖畫內容。
“你想了解這個?”鄧學者蒼老的聲音帶著疑問。
他指向的圖片上,一個人夜觀天象,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個白色小瓶。
圖片中的人物在干什么?為什么夜觀天象會盤腿坐著,可不是夜觀天象又為何抬頭?
太多太多的疑問從心里升騰。
這個看不清臉的圖片上的人類,或許正在與他手中的小瓶進行溝通。
“是的,我想了解下遠古時期人類的夜觀天象以及卦象,還有人類未統一時期的大陸另一側。
也就是現在的地星基地北部利美亞域的塔羅牌煉金術等占卜的手段是否準確。”小老板條理清晰的甩出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些情報只有少數年紀大的教師以及收藏家們才知道,課本上也講過,經常被老師們一句話帶過,有一些對此有研究的可能會多說兩句。
但都是宏觀的對于“準確”與否的推測。
而小老板想要知道的,要更深入一些,一只手攥著筆,另一只手上則握著當初獲得的小晶瓶,名為權栓。
在某些古老的情報筆記下,知道這東西的名字并不難,可它的作用具體是什么,還是得靠人為的推測與實驗。
“我們也稱為古時代為信息時代,最早開啟于太陽歷法的兩千年,距離我們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千年的時間。
太過于古老了……至于是否真實,我有位大爺爺講解過,有關于東方神秘學以及西方神秘學。”
“是我們現在所學習的神秘學嗎?”小老板皺眉,他現在這本書就是神秘學高三書籍,這是一門到高二才開的全新課程,上面內容晦澀難懂。
“當然不是,真正的神秘學早就失傳了,我的先祖曾留下過他關于神秘學的研究,或許真正的傳承。
早在信息時代就已經失傳,曾經神秘學是有特殊的功法,甚至可以追溯到數萬年之前。”鄧學者說道。
“你想要的,如今這個時代恐怕沒人能真正給你說明白,作為擁有秘然物——觀測家族最年老的學者,或許可以告訴你算命以及占卜仍然存在。
無論是東方神秘學的卜卦亦或者是西方神秘學有關的占卜,都與天、地、人息息相關。”
“難道他是在算命?”小老板指著圖片上的人類。
“夜觀天象可能不止為了算命,也或許在觀測某顆異常明亮的星辰,也或許是看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鄧學者知道了,小老板顯然的是把夜觀天象籠統的認為算命了。
他指著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星,說道。
熒惑近,災年星。
鄧學者走出小老板家的別墅,乘坐上了家族安排的汽車離開。
大概半個小時過后,才終于回到家族的懷抱,神色疲憊,一臉愁容。
累是聽了某個老朋友的安排,給自家孩子補補課,看那孩子的神情,估摸著心里藏著事。
手中得到了某種寶貝?還是自身出了什么狀況,夢到了什么。
大概也只有這兩種可能。
回到屬于自己的別墅內,剛一進門就聽見一群小孩子打游戲的聲音。
他笑容和藹的走過去,觀察到其中幾個小孩失落的情緒,于是在他們希冀的眼神中接過手柄。
一頓操作下來,顯示屏上露出over的結算畫面。
他一邊內心吐槽著,這群游戲制作組還挺潮流,也不知道誰先開的頭,游戲結束統一用結束英文代替。
現在市面上倒是很難找到一款通關后的結束語是中文的樣式了。
除此之外他還感慨著老年生活的幸福,或許他這一生都會在垮了中度過。
小時候自己喜歡打游戲,父母也不會管他,經常一玩就是玩到半夜。
就算學習成績,武術成績不夠理想,他的父母也不會強迫他,在這種幸福的環境下茁壯成長成為一名“年輕”的中年人。
再之后對神秘學感到興趣,開始研究各種古籍,沒想到卻挖到了某些強者的心得,神秘學知識長進緩慢,停滯不前的武道品階卻上升了不少。
一路升級如喝水一般,一品,二品……直到四品才停下了。
就算到了老年,他的父母依舊健在,他沒有娶妻生子,現在也算是感到了回旋鏢一般的寂寞,年輕時有多專注瀟灑,老年就有多么孤獨。
為了避免孤獨……他直接養了一堆孤兒院的孩子。
“鄧爺爺你好厲害啊,我們的操作不太好,總是贏不了。”小男孩薛睿淵委屈的控訴著游戲的難玩。
鄧學者則是摸了摸他還有其他眼巴巴看著他的孩子們的頭發,微笑道:
“大腦尚未發育完整,等你們上了一年級,每一年的智商都會呈指數級上漲,有一天會成為我,超過我……”
“奧對了,你們先玩,我得給我的老朋友打個電話。”鄧學者站起來,扭扭酸澀的腰,即便是四品武者也抵擋不了年齡的侵蝕啊……
“喂老家伙,還活著沒?”
“你沒死之前我肯定不會走的。”
兩人打趣道。
“我大孫子怎么樣?是不是很愛學習,很求知?你也不要羨慕,如果可以的話我把小宮千給你當兩天孩子,讓你羨慕羨慕。”姚淮義大笑著。
“你把你孫子給我就行,老宮家的孫子我就不要了哈,免得他從月球回來找我算賬。”鄧學者擺了擺手,滿是抵觸。
兩人又閑聊了一下。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
“上次你回來也不說來我這里坐坐?我這的孩子們說都很想念姚爺爺呢。”鄧學者拉著其中一個小女孩的手,她走過來乖巧的給姚淮義打了個招呼。
“爺爺好。”說完,不知道從哪里學的,還彎了個腰。
通訊那頭,“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小翠玉,下次爺爺一定回去看你,順便給你們帶點好玩的。”姚淮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你看,這才有個小閨女家的樣子嘛……老鄧啊,你就純粹拿我當免費勞動力,到時候是不是等他們長大了我還得免費教他們學武啊。”
“我出錢。”
“這還差不多。”姚淮義冷哼一聲,上一批他的孩子們,可沒少白嫖他的教學,在外面大幾十萬的一節課免費給他們上了,怎么想都有點吃虧。
想到這里,對鄧學者忽然冷了臉。
“還有什么事沒有?沒有掛了!”電話那頭說完這句話后,緊接著就來了一句:“你馬都讓我吃了!什么時候拿回來的啊!”
顯然不是和他們說的,姚淮義聲音有些生氣。
好不容易設下計謀吃的馬,怎么偷摸讓他放回去了。
他剛想點掛斷,鄧學者傳出了聲音。
“還有一件事……今天在教學時意外發現,熒惑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