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抽簽
- 全序高武
- 看看腳
- 4321字
- 2025-07-29 21:09:34
秦跡嘀咕,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戰(zhàn)士!古老的迷信不應該相信,應該打擊并且摧毀。
又不好駁了他人的面子,只能雙手接過裝滿簽的烏木筒。
他難道真不信這些嗎?
最近發(fā)生的種種,事情浮現(xiàn)在腦海,穿越、武術、星空種族、還有最近才閱讀的東方神秘學與西方神秘學。
無論是哪種神秘學其中都不免有一門學科是算人的命運,西方神秘學主要體現(xiàn)在塔羅牌與星座,東方神秘學體現(xiàn)在抽簽卜卦,當然東方神秘學卜卦的方式也不止有抽簽一種形式。
反正秦跡有一套宗旨就是,若是好的他就信,若是不好就不信。
想到這里,秦跡雙手抱著烏木簽筒,帶著郭怡回到位置上坐下,胳膊抬到了課桌上。
抽簽與塔羅牌近似的點在于工具由他人提供,而簽必須自己抽,都是一問一簽的形式。
“想問些什么?”她嗓音空靈。
秦跡正欲開口,面前之人伸出纖細手指放在淡粉色唇前,質問道:“你難道沒過過生日?”
郭怡本想兇這個男生一下,可當看見面對著她緩緩點頭的秦跡,忽然愣住了。
他……沒過過生日嗎?
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從腦中回流進心臟,猛地一緊,她沒有搭話,收回翹在一邊的手指,面無表情道:
“說出來就不靈了……所有想要算出既定命運的都是如此,只有與事件有關者才能知道具體問題,周圍這么多人,你也不怕被聽見。”
秦跡面色一抽道:“王浩的是怎么回事……你喊的全班同學都知道了。”
默默在心中想好問題,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抽簽法如果是簡單一些的,隨便在里面抽一簽就好,但每個人第一次抽簽總是要正式一些。
就像穿正裝去面試、吃飯前要洗手、睡覺前要洗澡一樣,是某種儀式感。
死去的知識又來攻擊他了……以前練拳累的只想趴在地上睡覺的時候,教他的老師就總讓他一定要洗澡再睡覺。
并不是那位老師有潔癖,美其名曰睡覺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必須要有儀式感,睡眠才能更好。
秦跡嘴角抽了抽,記得當時自己還說:
等自己死了有的是時間睡覺,死之前洗個澡不就得了。
被打個半死……
確定好問題后,秦跡捧起簽筒,指腹接觸到烏木感覺有些……濕,用力按下去能明顯感覺到烏木質地偏軟,只是不應該軟成這樣,微微有水從中壓出來,
第一搖。
簽筒中的卦簽在筒中轉了個圈,發(fā)出細碎的“咔嗒”聲。
秦跡放下木筒,發(fā)現(xiàn),手指粘上了些許液體,有些黏膩,不清爽的感覺,就像被束縛住了一樣。
“你這木筒受潮了吧?”
“不應該啊……我剛買的,等下我去找他退款,商家說還挺好用的,看來是騙我的。”郭怡氣呼呼說道。
第二搖。
竹簽撞在筒壁上,發(fā)出的響聲悶了一些,不如之前那般清脆,感覺像砸在水里一樣。
有些疑惑,可還是繼續(xù)搖了下去。
第三搖。
“啪。”
突然,像是有什么東西拍在水面上。
秦跡伸出手,撿起掉落在桌子上的竹簽,潮濕的手感與菌霉的味道讓他確定這烏木筒確實是受潮了,以至于里面的竹簽都發(fā)了霉。
郭怡遞來了紙與筆,再普通不過的筆記紙,聲音低啞,“把你提出的問題寫在上面。”
“每寫完一個字,要停三息再寫下一個字。”
“好。”
秦跡單手接過,將紙橫放在桌面上,寫字時頭微微前傾,郭怡也想看看他的是什么問題,腦袋也湊了過去,兩人挨著的距離很近,柑橘與木質混合的香味鉆進鼻腔。
他向后縮了縮,從沒有離女生這么近過令他感覺極為不適。
“你湊近點,等下別人看到就不靈了!”郭怡突然抬頭生氣說道。
王浩他抽了十次都沒抽到滿意的,早就不準了,我說出來怎么了?你可是第一次……呃,算命,今天測的不靈就只能一個月以后了。
無奈,又只能把腦袋湊了過去。
在紙下寫了兩個字。
“生命。”
秦跡十分好奇,以后的生命會是怎么樣的,會在什么時候生病。
“不對。”他反應過來,現(xiàn)在武者基本不會生病,那就只剩下……死亡了。
總能在書本上看到,生命是需要窮極一生去研究的課題,他沒想到自己會用“算命”這種荒誕的方法。
“現(xiàn)在開始解簽。”郭怡拿走落在桌面上的“竹簽”,指腹感受著紋路,邊緣處被工藝修整圓滑,沒有鋒利的倒刺,在卦辭下方有些奇怪的線交織在一起。
可能是某些符。
從下往上依次是卦辭、爻辭、卦象。
這支比旁的短半寸,竹青褪成了暗褐,正面刻著“坎上六”三個字,背面用朱砂寫著爻辭:“系用徽纆,寘于叢棘,三歲不得,兇。”
“大兇。”郭怡輕聲緩緩從嘴里吐出這個字,明亮的深棕色瞳孔注視著秦跡。
“大兇?”
“水流被繩索束縛,困在帶刺的灌木叢中,長期無法脫困,若是帶入到你的問題‘生命’中的話,指的就是被困在某地,無法逃脫出去。”郭怡粗略的解讀了一下,柳葉一般的眉毛輕蹙,不知不覺,頭像左邊歪著。
秦跡曾經主修過心理學,所以對這種表現(xiàn)形式很是熟悉,多是小學一些學生會出現(xiàn)類似的狀態(tài),其實他們在思考,少數(shù)人會一直保留這個習慣。
郭怡疑惑道:“這個卦象今天很多人都抽到了,比如王浩第一簽就抽到了,其他人多是抽到第二次,第三次會抽到,要知道這里面可是有六十四簽呢,這么小的概率。”
秦跡黑著臉,抽這么多次……再小的概率都抽的出來,讓那些可以抽獎品的公司來也是一樣。
“同學們基本都抽過了,剩下的你也這樣,這卦簽不太準。”
她下了結論。
兩人只當是玩笑罷了,大不了再抽一次,我輩武者,命由己定,只要一直抽最后總會抽到滿意的簽。
“既然卦簽不準,我們還是來抽塔羅牌吧,這個倒是沒有什么重復的。”
終于,郭怡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她不喜歡抽簽,只能抽一次,而塔羅牌最多可以抽十次,只需要用凱爾特十字牌陣就好了。
看了一眼時間,下午的課快開始了,只能抽時間之流牌陣,抽三張牌就結束,速度很快。
郭怡從兜里拿出塔羅牌,熟練的將指示書放在寬松武道服蓋住的腿上,雙手搓動,紙牌背面相同的紋路如萬花筒一般在眼前閃過。
時間之流牌陣也叫做圣三角牌陣,每次洗牌最少要三分鐘。
“好了。”她將洗好的牌放在桌子中央,緊接著扣在上面的手橫著向左一拉。
時間之流牌陣三張牌分別代表著過去、現(xiàn)在、未來。
剛剛秦跡已經告訴她什么問題,不用再問第二遍。
“開始了。”
她伸出手指,從最左側開始的第一張牌推出,輕哼:“過去。”這張紙牌落座于秦跡的最左邊,緊接著是第二張紙牌:
“現(xiàn)在。”
將牌放在秦跡的面前。
最后是第三張牌,同時也代表著:“未來。”放在了秦跡的最右邊。
做完這一切,秦跡抬起腦袋看向郭怡問道:“我應該先開哪張?”
“結果已然注定,先看哪張牌都不會影響最終的牌面,需要注意的是塔羅牌不像抽簽,涉及到正位與逆位,翻牌必須左右翻而不能上下翻。”
郭怡提示道。
秦跡將左手邊的第一張牌緩緩推至前方,將其翻了過來。
卡牌的中央是一位白衣女子,穿著寬松的服飾,蹲坐著閉目低首的姿勢,以手掌托著獅子的下頜,姿態(tài)輕柔卻堅定。
可這一切都是倒著的。
“力量,可惜是逆位。”郭怡輕聲說道。
他也明白,在塔羅牌中,逆位就代表著不好的意思,原本三正的夢想破滅,秦跡就只能寄托于剩下兩張牌,最好全是正位最好。
翻開下一張牌。
卡牌的中央是一座尖頂石砌高塔,矗立于山巔直插云霄,塔身則是被三道閃電貫穿,閃電的末端呈箭頭狀。
高塔,象征著破壞與創(chuàng)造,如今它的塔尖卻是朝下的……
“高塔,逆位。”
秦跡面色有些不自然,純黑色的眸子中有些不可置信,這概率簡直低的離譜。
若是相信這些東西此時已經強烈不安了,還好某人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zhàn)士,等有空把二十二張大牌全部抽成正位擺在自己面前就好,就當是給今天“虛假的命運”上一課,讓他看看究竟誰才是主宰。
最后一張牌牌面是否位逆位已經不重要了,忽然想起,在東方神秘學中有一項算命法,三爻全是壞就可以重新抽,三爻全是好同樣也需要重新抽。
迫不及待的,翻開了位于身體最右邊卡牌,郭怡再次湊了過來,淡木制香調的發(fā)絲忽然濃郁起來,血氣上流,迫使心臟更強烈的跳動,若是再近一些,或許就能被她發(fā)現(xiàn)。
“身穿紅色長袍與金屬鎧甲的蓄須中年男性,坐在寶石制成的寶座上,左手托水晶儀,右手持安卡十字權杖。”郭怡輕聲念出了這枚卡牌的畫面。
“皇帝,逆位。”
就在秦跡準備說重新抽取的時候,前門被一把拉開,于此同時,教室頭頂響起悠長放松的鈴聲,從門口莊重嚴肅的腳步聲能聽出來,是他們的班主任,秩恒來了。
“秦跡,兩天沒來學校、打電話不接、發(fā)消息不回、請問你是不打算念了嗎?”秩恒進門的一瞬間,眼神便鎖定在了秦跡的頭上,他憤怒地訓斥道,“你要是不想上學趕緊辦理退學!你知不知道主任已經給我下達了勸退文件?”
他早就習慣被批評了,悻悻地附和著:“老師說的對。”
同時,在這位嚴肅的老師背后,一道聲音也同樣附和,只是聲音尖銳又刺耳,好像音帶被完全擠壓發(fā)出刺耳鳴叫:“老師說得對!”
所有學生目光都向老師后面看去,穿著黑色緊身訓練服的高壯男生,現(xiàn)在臉被揍的像是豬頭一樣,而他的身體貌似又長高了一些,骨架也明顯更壯了。
“熊亮!”學生驚呼。
“回到座位上坐好,郭怡你也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有事情要宣布。”
“哦。”
話落,郭怡回復后起身,胸口上衣領處裝飾的銀色紋路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她將桌上的三張牌收入牌堆中,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在窗戶旁邊,同桌也是一個女生,毛毛躁躁的短發(fā),還有一模一樣的背心,并非不換,而是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同樣的樣式。
見人回來了,起身側到一旁,才讓郭怡鉆進最里面的座位。
而秦跡還在想著,剛剛的抽簽。
怪了,抽簽抽了一支兇簽,抽牌抽了三張逆位牌,難道真是運氣太差了?
秦跡略有懷疑,但也沒什么依據(jù),他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在紅楓星域的時候,那是真的每分每秒都感覺活不下來了,可如今已然回到地星,便也不會再有危險。
若是他想提問的“生命”關于以后,也太早了些。
“同學們,過幾天我們將會組織一場星域模擬試煉,主要是為了應對接下來高考中真實星域提前適應,以免高考時傷亡率過高。”秩恒站在講臺上,身姿挺拔,望向同學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宣布這件事情。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一片嘩然。
高考的死亡率他們是知道的,可明晃晃的從老師口中說出來,著實有點嚇人。
“你們不用害怕,每年高考都會死一些人,死亡率保持在百分之一左右,從來沒有超過百分之二的時候,同時每個學校實力不同,通常越好的學校死亡率越低,越差的學校死亡率越高,咱們學校的目標是將死亡率控制在0.7%以下。”
“老師,星域模擬試煉會有傷亡嗎?”一個同學提出來在心底想了很久的問題。
同時,這也是其他同學想問的。
“我們將出發(fā)前往‘太陽魚靈星域’,危險程度并不高。”秩恒沒有明確給出答案,這東西并不保準,他不是喜歡空口說大話的人。
“你們也不必擔心,這次將由月球來的‘宗師’帶領全校,同時我們每個班級的老師也會組織成隊長,分別以小隊的模式帶領班級,爭取不讓任何一個人出事。”秩恒承諾道。
校內的內部文件他已經看過,除了招惹精絕星的那位外地來的張泉星老師,其余的都去了,也只有精絕星那個班沒有隊長,聽說是以班長為主導進行行動,同時跟隨其他班老師的腳步。
聽完老師的承諾,學生們紛紛松了一口氣,有時候無論事情真假,有人給了承諾就是會比沒有承諾的要安心一些。
“上課。”秩恒宣布道。
同時話鋒一轉:“秦跡,下課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