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下午傅名奕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將自己關在書房里連門也不出,也不允許喬落茵進去。只是一個人坐在書桌旁看著兵書,可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喬落茵一直守候在門外沒有離開,生怕他萬一要找她的時候找不到,一定又會發脾氣了。可是,在門口站著很久真的好累,她趁著沒人偷偷地坐在門口靠著墻壁掰著手指,天氣好熱,她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江寒在屋子里待了還沒有多久,便已經坐不住了,他可不是那種能夠安安穩穩待著的人。他嘴里銜著一根草,悠悠閑閑地在曜王府中踱步,反正現在怎么說他也算是這里的客人,只要是不涉及隱私的重要地方,他還是可以四處走走的。
繞過一段距離,他無意間路過了傅名奕所住的暗春園,從石拱門外走過的他突然又返還回來,又探頭朝里望了望,果然不遠處的門邊坐著一個小人兒,已經憨憨入睡,而這個人正是剛剛他才見的喬落茵。
喬落茵睡得很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夢一直笑呵呵的,不過大概是這個姿勢不是很舒服,她又無意識地挪動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繼續做美夢。
江寒蹲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這副睡容呵呵笑了,天這么熱也是真虧她還可以睡得著,不過看她這個樣子還是蠻可愛的。他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很軟很綿很滑。
這里的蟲子很多,都在空中亂飛,不過喬落茵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似乎有些驅蟲的效果,那些蟲子還都沒有咬她。可是,不知是從哪里爬來一只紅色的小蟲子似乎是不怕這種味道,直接爬到她的手腕上狠狠咬了她一口。
“哈”喬落茵微微感到一些刺痛醒了過來,一睜眼竟然有一個陌生男孩蹲在自己的面前嘻嘻笑著,她以為是在做夢用手揉了揉眼睛,可是那個人還在自己的面前。
“呀啊”
“你別激動,我不是壞人。”
傅名奕正在低頭看書,可是突然間門外傳來喬落茵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以及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他也顧不了許多直接放下書快步沖到了門口打開門,正好看見江寒正拉著喬落茵的是手臂哄她,而喬落茵卻是一直在躲閃。他猛地伸手將喬落茵拉到自己身后冷眼望著面前陌生的男子:“你是什么人?”
喬落茵躲在他的身后緊抓著他的衣擺,偷偷地探頭去看,那是一個年輕的少年,也就是十五六歲和她差不多大的樣子,不過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年少輕狂的氣焰,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這么大的孩子。她害怕地往后躲了躲,抬頭輕輕地呼喚著傅名奕:“王爺”
江寒還未來的及回答,林飛花已經帶著單星葉趕來了這里,正看到他們對峙著,她一個眼神下去,單星葉幾步上前將江寒按著跪倒在地上,他們也緊跟著跪了下來。林飛花抬頭看著傅名奕很是驚慌失措的樣子:“王爺請息怒,這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弟,剛從鄉下過來不懂規矩,還望王爺多多海涵。”
傅名奕回頭看了看喬落茵:“這是怎么回事?”他剛剛聽到她尖叫,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喬落茵一看這個場面也跪了下來,她低著頭連忙解釋到:“對不起王爺,我我只是剛剛被這位小公子嚇了一跳,并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傅名奕面色微微緩和了一些,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轉身進了書房:“你們都下去吧,下不為例。”
喬落茵一臉驚喜,可是回頭一看單星葉他們似乎都在用怨恨的眼光看著她。她心里一驚,起身走到林飛花的面前低頭道歉:“對不起林小姐,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我,還請你不要責怪這位小公子。”若不是今日她招惹了傅名奕,也許他們就不會受到牽連,也不會差點就被責罰。
林飛花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沒事,這件事也不全怪你。若不是他亂跑,也不會招惹上這種事。好了,既已沒事我便先走了。”她微笑著轉回身去,可是回身后表情卻是與剛才判若兩人,一副很是陰狠不甘的模樣。
江寒卻是沒有跟著她離開,反而走到她的身邊無所謂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我不在乎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驚擾王爺的,也不是故意想要你被王爺責罰的。”喬落茵低著頭,很是自責也很是難過。
“江寒,快走吧。”單星葉拉住江寒,可是后者卻并不愿意離開,無奈之下他只好強行拖著他離開了這里。
只剩下喬落茵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里,她抬頭看了看傅名奕未關上的房門卻不敢進去,雖然他對她還算是縱容可是她猶記得不久前,一個小丫頭無意間得罪了他,竟被他直接送到了青樓那種地方去,有些令人發指。最終,她還是沒有進去,只是守在門口一整天也不敢再睡著了。
直到傍晚,傅名奕才悠閑地從書房中走了出來,而喬落茵正安安靜靜地靠在墻邊,一副很是疲憊的樣子。她的頭發有些凌亂,微微帶著些濕潤貼在臉頰上,一見他出來她條件反射一般連忙站直了身體,只是低著頭并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
“喬洛一,知錯了嗎?”傅名奕雖然依然面無表情的,可是心里已經甜甜的,就差忍不住笑出來了。
喬落茵點頭道:“知道了,我不該那么笨把熱茶倒在王爺手上,我不該在守門的時候睡著,我不該無緣無故地被人嚇到,我不該驚擾王爺安心讀書。”她的眼睛紅紅的,臉上跟只小花貓一樣。
傅名奕有些敗給她了,他嘆口氣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在意那藥是為誰而調,可是心里總是很不希望喬落茵會對另一人溫柔。他無奈地看著她轉身道:“好了,這次就原諒你了,走吧。”
“嗯。”喬落茵一聽終于放下心來,連忙跟了上去。
半夜,喬落茵睡不著起身想要看看風景,剛打開窗子一個黑衣人正偷偷摸摸地從外面經過,看到她他也驚呆了,蒙著面紗的臉扭向這里。她渾身一震尷尬地笑笑:“呵呵,今天好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睡覺睡覺。”她猛地關上窗子,飛一般地躲回到床上用被子蒙著頭,好像這樣就不用害怕了。
而這時,有侍衛從一旁巡邏經過,他來不及躲閃竟然直接闖進了喬落茵的房間,然后將門關緊躲了起來。
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喬落茵嚇得魂都沒有了,嘴里一直念念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不一會兒一群侍衛趕了進來。
“喬書童,你沒事吧?”為首的一個侍衛看著床上的那一坨被褥擔心地問。
聽到對方叫她她才顫顫巍巍地探頭出來,看看四圍都是府中的士兵她總算是放了心,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人她長舒一口氣道:“我沒事。”
“是嗎,那我等就先退下了,你好好休息吧。”那人說著,帶領著手下人紛紛退了下去。
喬落茵更睡不著了,她亮著一盞燈燭躺好在床上靜靜發呆,很是懷念以前的生活,簡簡單單的又沒有什么危險。突然,燭火一滅,緊接著一個人直接撲到了床上將她控制,一張大手緊緊地捂著她的嘴巴然后低聲威脅:“不許叫,否則我可是會侵犯你的。”
一聽這話,喬落茵便明白這人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只好很配合地點點頭,待到那人放手的時候,她抽空道:“怎么又是你?”
那人聽到笑了笑:“怎么,記我這么清莫不是愛上我了?”
仔細一聽這聲音竟有些耳熟,喬落茵趁著透過屋子的淡淡月色看著他警惕地靠在床邊,很是安靜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許久,她才幽幽道:“沒有。”
那人似乎很是不在乎,然后起身就要離開,可是不知何時他的面巾松了竟直接落了下來,露出那張年少輕狂的臉。
“江寒公子!”
喬落茵驚訝地脫口而出,江寒見勢不好一個箭步沖到她身邊將她的嘴再度捂了起來,并冷冷威脅:“不許你說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喬落茵連忙點頭,伸手將他的手扳開后連忙將自己的被子蓋好小聲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不過是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呢?還是再睡一會兒吧!”她緊緊地閉緊眼睛,開始裝睡。
江寒笑笑,俯身靠近她的耳邊低聲道:“你果然很有意思,等我離開的時候帶走你可好?”
喬落茵呼呼大睡,沒有回答。
他站起身來,戴好面巾回頭又看了看似乎睡得很死的喬落茵笑笑,打開門飛身離去了。
喬落茵連忙爬了起來,連鞋都來不及穿上幾步就沖到了門前,打開門她探頭望了望院子,除了蟲鳴與月色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了,她不禁真的懷疑這是一場夢。可是,她用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好痛!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坐在床上突然很是煩躁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心里突然想起千夜來
“茵茵,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險一定要沉著冷靜,記住以不變應萬變。”那時,千夜總是在她的耳邊用那樣溫柔的聲音重復著。
第二天,她一早起床之后就提心吊膽的,生怕再次遇到江寒,即使是跟在傅名奕的身后她也是不停地四處張望著。
傅名奕回頭看著她這奇怪的樣子突然停了下來,而她竟然沒有發現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回頭,他微慍地盯著她呵斥道:“一大早你就心不在焉的干什么!”
“呃”喬落茵抬頭看著他訕訕一笑,“我我怕鬼。”
一聽這話就知道是騙人的,傅名奕忍下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用手扯著她嬌嫩的小臉:“還敢騙我,大白天的哪里來的鬼!”
“王爺,我錯了我錯了,你先放開好不好?”喬落茵連忙用手抓著他的手想要扯開他,可是他的力量豈是她可以推開的?
這時林飛花帶著單星葉迎了上來,見到他俯身行禮:“參見王爺。”
傅名奕見他們過來猛地松開了扯著她的臉的手,然后起身很是嚴肅地看著林飛花正音道:“免禮。”待她起身,他不動聲色地狠狠瞪了喬落茵一眼,而后者只是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不敢看他。他的目光一凌也不看她了,轉臉看著林飛花淡淡問:“有什么事情嗎?”
林飛花溫柔地笑了笑:“今日天氣甚好,幾位姐姐想要外出,我想來問問王爺是否也會同往。”
喬落茵的目光一通亂掃,突然她還是看到了江寒那張年少的笑臉,她連忙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并悄悄地往傅名奕的身后躲了躲。
“你又干什么?”傅名奕看著她冷冷問。喬落茵還是無法去說,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他也不再問她,只是敷衍了林飛花幾句說今天不想出去,就帶著她離開了。
江寒感到既得意又可笑,他看著喬落茵的背影還是跟了上去。
路走一半,傅名奕和喬落茵正好遇到迎面而來的云逸。
云逸來到傅名奕的身邊,剛要說什么卻有所顧忌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喬落茵。
喬落茵并不是沒有眼力的人,見此情景她連忙說:“王爺,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說完,見傅名奕點頭她連忙灰溜溜地轉身就走。
看著喬落茵離開,傅名奕低聲問:“怎樣,查到了什么線索?”
云逸笑得依然溫和:“太子的手下已經潛入玖蘭城,不過,好像除了他還有什么人在覬覦我們這里,覬覦你的命。”
“哈哈,好!我倒是很想看看,是誰敢覬覦我的命,又是誰能取我的命!”傅名奕不以為然地笑笑,然后低頭突然看到了云逸懷中的玉簫,他輕嘆一聲低低問:“近日,我會去洛神宮一趟,師兄同我一起吧。”
云逸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輕聲笑到:“多謝師弟的好意,可我還是不想去那里。”他的目光不知為何,有些憂傷。
傅名奕也不逼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一同離去。
喬落茵離開傅名奕之后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她可不想再遇到江寒。可是越是不想,卻又越是遇到,她一轉彎便遇到了正在一個人踱步的他,她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可是卻被他從后面拉住了小辮子動彈不得。
江寒輕笑,然后靠近她的身邊極近低聲威脅:“你還記得我對吧。”
喬落茵回頭看著他慌忙不停地搖頭矢口否認:“不知道不知道,我昨晚什么都沒有看到,我”話說一半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卻為時已晚,她低著頭在心里不停地指責自己,真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兩嘴巴子。
江寒得意一笑然后靠近她的耳邊輕聲道:“記得也無所謂,我就是你見過的那個蒙面人,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告訴傅名奕,不然的話我也將你是女兒身的秘密告訴他。哦!順便一提,他這個人極其自傲,若是知道自己被你騙得團團轉一定會惱羞成怒,到那時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喬落茵震驚地看著他,可是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像是說假話,更何況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很是清楚傅名奕極其自傲這一點,這么想想他說得話好像還很有道理的樣子。她有些無奈地憋著嘴很是委屈的樣子:“我不會說的,你也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成交!”江寒笑笑,“不過,你為何要來這里,還這副模樣?”他用手指著喬落茵很是不解。
“呃”
“不許騙我!”一見她的眼珠滴流亂轉,他就知道她又要耍心眼了。
喬落茵面露難色,她并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否可信,雖然他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壞人,可是她不希望功虧一簣,更不想要暴露出自己是為了千夜。
江寒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是嗎?若是你害怕,那我便將我來這里的目的先告訴你好了。”他并不是一個傻瓜,之所以會這樣做一個是為了讓喬落茵放心可以告訴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二來他并沒有說得完全,只是講些大致的無關痛癢的話。
聽到江寒的話,喬落茵果然放心了一些:“原來,你是想要得到你們自己的秘籍啊。不過,這東西怎么會在曜王府呢?”她看著他,故意岔開話題。
江寒狡黠一笑搖搖頭:“這不是重點,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這里的目的呢!”
喬落茵一看搪塞不過去,也是豁出去了便將自己來這里尋找麟火玉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她并沒有透露出關于千夜的任何事情,只字不提。
江寒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不過她并不像是在說謊,他笑笑然后靠近她的身邊低語:“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助你呢。”
“真的嗎?”喬落茵激動地用手抓著他的衣袖,“你真的會幫助我嗎?”
她還真是好騙。江寒不禁這么想,看著她他又不忍說不,只是點點頭。
“發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響起傅名奕的聲音,喬落茵嚇得連忙轉身可是重心不穩差點摔倒,還好江寒連忙扶住了她。傅名奕看著這樣的她,有些不高興地盯著江寒緊抓著她的手低沉著聲音:“這才多久,你們看起來很是親近啊!”
喬落茵連忙收回手低著頭走到了傅名奕的身邊:“王爺,剛剛是因為我差點跌倒而已,我們并不熟悉的。”
傅名奕也不逼她,只是冷笑一聲:“跟我走,還要磨墨呢。”他隨手拉起她的手,然后轉身就走。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江寒露出了輕蔑地笑。
江寒看著他毫不畏懼地回瞪過去,只是寒芒更甚。
離開這里,傅名奕猛地將喬落茵推進了自己的書房,害得她差點跌倒,還沒站穩,他便用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以后,不許你和他再接近,明白嗎?”
“你說的是江寒公子嗎?”喬落茵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心想著是不是他在懷疑自己和外人一起合謀些什么,因為他總是疑神疑鬼的。她連忙解釋道:“我和江寒公子真的并不認識,只不過他人很好幫我的忙而已。”
“好了,不用多加解釋,給我磨墨。”傅名奕不理她快步走到書桌旁坐下,抬眼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硯臺。
喬落茵“哦”了一聲,乖乖地走到了他的身旁用手拿起墨條輕輕地研墨,見他不說話她又有些不放心地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王爺,不要生氣了,我會聽你的話的。”
聽到她的話傅名奕淡淡笑了笑,頭上突然感到一陣悶疼,他不由得用手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喬落茵看到他的樣子有些擔心,靠近他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小聲問:“王爺,你怎么了?”
傅名奕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沒什么,不過是有些頭痛。”
“哦?是嗎,我來幫你按按吧?”喬落茵看著他滿眼的期待。
看著她的眼神,傅名奕有些忍俊不禁:“怎么,看你這眼神似乎很是期待幫我按摩啊?”
喬落茵想也沒有想直接點了點頭:“嘿嘿,不瞞王爺其實我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也曾經練習過的。”
“那你又是為了你那個哥哥吧。”傅名奕有些不甘,也有些心煩。
喬落茵倒是沒有看出來,只是興致勃勃地點頭:“嗯嗯,也是吧不過,我除了自己還沒有給別人按過呢。”
聽到這話,傅名奕又看了看她,才勉為其難地輕嘆一聲道:“好吧,我準了。”
“是!”
喬落茵連忙放下手中的墨條然后將手擦干凈,走到傅名奕的身后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頭上,纖細而又白嫩的小手輕輕地梳進他的頭發輕輕揉按,力道也拿捏得很是到位,既舒服又不會痛,剛剛在他腦中的那些痛感已經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的感覺。
揉了不知多久,喬落茵的手都酸了,她好奇地低頭去看,沒想到傅名奕竟然已經睡著了。她笑了笑,將書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后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又拿了一個小沙枕放在他的脖頸后,才放心地離開去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