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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獸人的沖鋒1

萬里之外,長安。

自從一千五百多年以前,大漢帝國首次在大體上統一了全大陸以來,長安就一直被人們稱為世界之都。只可惜,龐大而空前的漢帝國僅僅存在了兩百多年就四分五裂了。在經歷了一千多年的滄桑歲月之后,雪戈大帝再次以長安為中心統一了整個紅云大陸,這昔日偉大的帝都也再一次的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世界之都。

在這座方圓幾百里的特大型城市里面,居住著形形色色的人,南來北往的客商以及浪人法師則更加增添了它的魅力。但無論如何,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希望曠日持久的戰爭早點結束。盡管或許會有人認為,那不過是發生在遙遠的極北地區的一場戰爭,離京師如此的遠,以至于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大多數人心目中,還是希望永久的和平早日到來,大陸的統一也早日實現。畢竟,所謂“永久和平”,正是當年雪戈大帝用來激勵人心的誓言。或許,永久和平云云,終究不過是一個空想的口號,但它對于處于亂世之中的平民老百姓來說,卻絕對具有強大的誘惑性。

如今,半個世紀已經過去了,大陸絕大部分的地域都已經統一在強大的明月皇朝政權之下。由于少了國家之間、地區之間的沖突與矛盾,而在一種顯然的和平態勢下推行了當年大帝所許諾的各項改革,從官制到仕進之法,從等級制到土地制,等等這些改革,盡管其中還有著相當激烈的成分,但由于使多數老百姓得到了明顯的好處,使得整個帝國的政權與社會都處于相對穩定的狀態之下。正是在所有這些改革都以日漸深入人心的情況下,新皇帝的北征計劃的推行才沒有較大的阻力。

在所有這幾十萬北征的大軍中,除了中間的主力部隊以獸人為主之外,其余的高級將領幕僚以及下級仆役則多數來自長安。如今,北征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人們都已經多少知曉了一些前線的戰況,特別是“溫泉關大捷”幾乎全殲了鐵血人的武裝力量并且帝國的軍隊迅速攻占了鐵血兩大城市之一的楓葉城,更是令人振奮,幾乎每一個有親戚在前線的普通人都認為戰爭這一次是真的就要結束了。

這一日,大將軍府的幾名侍女照例去東市采買布匹首飾等物事。這些東西里面,多數是府里的幾名夫人小姐所要的,還有的則是賞賜下人的。東市最著名的珠寶首飾店,“玉字號”,也算得上百年老店了,今日一如往日的顧客盈門。那位胖胖的掌柜一看見大將軍府的侍女來了,立即笑臉相迎。別說這幾位只是將軍府的侍女,即使只是一個看門的來了,大概掌柜的也同樣是如此的表現吧。

大將軍府,也就是雪戈大帝的養子宗無難的府第,自然,顯然這位宗大將軍早已作古,如今的主人則是第三代將軍宗無敵。無論是雪戈大帝時期,還是今天,宗大將軍府都一直是一個既令人敬畏有令人希望可以攀上一點關系的地方。大概從四十年前開始,當時的將軍夫人雪戈大帝的養女煙兒就常常喜歡在這家“玉字號”珠寶店買東西。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將軍府的女人們都有了在這家珠寶店買首飾的習慣,同時,榮華與富貴也開始降臨到這家珠寶商人身上。如今的大掌柜,自那個時候開始也已經算是第三代了。這位大掌柜的幼子,玉臨風,作為御營校尉而在如今的北征軍中任職。當然,通常可以進入到御營的都是高級官宦子弟,玉臨風可以進入到皇帝身邊的御營之中,不能說與宗無敵大將軍毫無關系。

玉掌柜當即撇開旁邊的客人,將幾位侍女讓入側室。旁邊其他的客人也都明白,這幾名臉上流露出驕氣的年輕女子,是宗大將軍府的人。

“我們夫人問你,上次她要的那件珊瑚胸針,你們可已經準備好了?”其中一名綠衣女子先問道。

“是二夫人嗎?哦,當然,小的這里早已準備好了。”一邊說著,玉掌柜一邊示意身邊的小廝去把特意給將軍府準備的那些東西拿出來。“只不過,夫人要的是翡翠色的珊瑚,時間實在太匆忙了,一時之間準備不及,只找得到這枝白玉色的了。”事實上,盡管翡翠珊瑚已經算得上珊瑚中的極品,而這種白玉色的珊瑚更是罕見,一枝這樣的胸針價值也在五萬兩白銀左右。

那名綠衣侍女仔細的驗看了這枚通體晶瑩白嫩的珊瑚胸針,對于自己的主子二公子的夫人,她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其喜好的。雖然這并不是原本想要的顏色,但這可愛的造型夫人肯定也是喜歡的。

其他幾名侍女分別問過了上次訂購物品的情況,且都分別驗看過了,當然,掌柜的也并沒有忘記應該專門送一些為這幾位侍女準備的小首飾給她們。這時,玉掌柜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幾位姐姐可曾聽到一些北面的消息?”

事實上,從昨天開始,就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正在長安流傳,說是帝國的軍隊并沒有一鼓攻破鐵血人最后的據點針葉城,而是已經退兵了。

那么,究竟是勝而退兵還是敗而退兵了?這顯然是玉掌柜十分關心的問題。勝了,所有從軍人員都將獲得褒獎,敗了,大概情況就不那么妙了。誰都知道,如今的年輕皇帝是一個好大喜功而又脾氣暴躁的人,順心的時候還好,若遇上不順心的事就會常常拿左右人出氣。而玉掌柜的幼子,玉臨風正追隨在皇帝的身邊。

這個話題一問出來,幾名女子就說開了,有的是從大夫人、二夫人、五夫人那里聽說的,還有的則聽自老夫人或者七小姐那里。

所有這些消息綜合起來,似乎頗為矛盾。有的說,帝國并沒有打敗仗,只是由于暫時遇到了強烈的抵抗,而今年北方的雪季又來得特別早,而使得擅長南方濕熱地區作戰的帝國將士頗為不適。皇帝陛下由于體恤將士,而特恩暫時撤回楓葉城,準備等到來年再戰。另有消息說,幸虧有了獸人軍隊做主力,才使得皇帝陛下可以順利“逃”回楓葉城,一路上死了好多人。但也有消息說,大將軍宗無敵的軍隊利用獸人特有的“血網”攻勢,雖然己方死傷也頗多,但到底還是攻進了針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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