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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偷襲遭遇戰1

戈瑞蘭德森林,由于白雪的肆虐,白晝時通常顯出一派青白交加的斑駁色彩,到了晚上,若無月光照射的話,通常看來都是灰蒙蒙的,即使有大隊人馬在其間行動,幾乎也很難發現。所有的步行聲都被無邊的飛雪掩蓋了。唯一清晰可辨的,是落雪壓斷枝條的喀嚓聲。而月光,在這片寒冷的國度,幾乎是很少可以看見的,更不要說那種皎潔明朗的月色了。

兩支分屬不同陣營的部隊,為著各自的目的,以大致相對的方向急速前進著。當然,在這兩支部隊內部,其各自的指揮官并不清楚這一點,那些埋頭趕路的士兵則只是服從上面的指示,也沒有想到雙方會有相遇的可能。畢竟,這是一個非常寒冷漆黑的夜晚。當然,其中,來自針葉城一方的那支部隊,其行進速度要快得多,這復雜的地形他們也要熟悉得多。而作為他們的對手,帝國的軍隊,行進得就要小心得多了。

雙方都沒有火把照明,只是一方依靠熟悉地理,一方則依靠法師們制造的些微火光。因此,當兩支部隊分別轉過一座小山,在山腳處相遇的瞬間,兩邊的將士們當時都是臉色大變,以為對方早已事先算準了己方的企圖。在眾人都顯出驚訝神情的同時,原本心懷鬼胎的公爵世子嘯風,也不得不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當即大喊道:“敵人!準備戰斗!”

事實上,早在他如此喊出來之前,沖在最前面的己方士兵早已狂喊著:“帝國軍!殺呀!”

原來,鐵血人由于趕得太快,在轉過山腳的剎那,幾乎就已經與敵人面對面了。這樣一來,即使不想立即進入到戰斗狀態,恐怕也是不可能了。當然,如此倉促的作戰,顯然不是帝國軍這支小部隊的指揮官扎魯花總兵官所期望的。雖然他只是一名外形粗魯的獸人,但多年的戰爭經驗已經告訴他,這樣毫無準備的戰斗,對于雙方來說,都沒有什么價值。不但毫無價值,甚至可能會加大己方的損傷。雖說扎魯花確實是一名勇敢的戰將,但其實他也是一個十分體恤士兵的人,盡管這一點與他的外形頗有些不太相稱。

“前部,暫時頂住!后面的,聽命令緩步后退到樹林里!”

扎魯花發出命令時的獸人語言,顯然鐵血方面沒有人聽懂了,相反,他們還以為對方當即就要發動猛烈進攻,既然如此,還不如先行發起沖鋒。在這樣的思路下,嘯風手下的幾名副將當即向主將請命,要求趁敵人驚惶之時,立刻攻擊。嘯風盡管只是想擺擺樣子,才提議今晚的偷襲,但到了此時,他總不能向手下的副將們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啊。這種事,他只對手下最心腹的副將游千斤提過。此時,李先生也覺得正是進攻的機會,一邊吩咐手下的魔武戰士們準備出擊,一邊向嘯風建議道:“世子,依在下看來,如今兩軍匆促相遇,雖然我們還不清楚對方的意向,但看來數量也并不太多,大概與我軍差不多。而敵人吃虧在不了解地形,我們則不然。因此,我們應該趁機消滅這支敵人,免得后面還有人跟過來,到時我們就不好對付了。”

其實,李先生的意思也就是主張速戰速決。只要迅速擊潰了這支敵軍,即使后面還有敵人的大部隊,則己方以逸待勞,也可以安然撤退。

“這個……好吧。各位將軍,李先生,這正是我們殺敵報國的好時機!速戰速決!”沉吟著,眼看周圍眾人熱切的眼神,世子嘯風終于下了決定。轉過來,他立即吩咐游千斤副將,要求他派出一名手下把事先準備好的情報送出去。

在這條狹長的道路上,在正常情況下通常都是前進容易很后退困難,更不要說在這兩軍驟然遭遇的時刻。但是,很明顯的是,在如此狹窄的地形交戰,無論對哪一方來說,無謂的傷亡都會增大。扎魯花這位獸人總兵官,很是體恤自己下屬的這些同胞們。他一邊命令兩名副將迅速組織全軍大部后撤,同時自己則與另兩名副將一道,帶著五百人堵在兩軍相持的交接面。

嘯風率領下的五千鐵血士兵,當然也清楚這片地形,盡管有了強攻的命令,但還是可以保持完整有序的隊形,每十人一排的沖到前面去。當這些沖上前的士兵在一輪猛砍狂刺之后,無論效果怎樣,都在各自小隊長帶領下依序后退,讓后面的新生力量補上。

鐵血士兵們人人都懷著一股強烈的恨意,對這群侵略自己祖國的敵人。手中那長達三尺的大刀,總是卷起一團團亂雪斬向對手,另一些手握長矛的士兵也趁機從人縫的間隙中刺出。獸人們顯然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最前列的士兵早已舉起盾牌,在前面筑起了一道防護層。一時之間只聽金鐵交碰的叮當亂響,許多鐵血人的大刀都砍出了缺口,卻仍然沒有砍飛敵人的斗志。僅僅幾輪沖鋒下來,好些士兵都只能將手中的刀作鈍器使用了,此刻從性質上來說也不再是“砍”而僅僅是“砸”了。當然,在這樣的情形下,無論是砍還是砸,其效果大概都差不多。總之,這樣連續的猛砍亂砸之后,即使是這些體格高大雄壯的獸人,也一個個覺得手腳酸麻,就快頂受不住了。而后面,獸人大部隊還沒有完全撤回森林中。

訓練有素的鐵血士兵們狂濤一般的進攻,顯然還遠遠沒有到氣勢衰竭的時候。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一名鐵血士兵那重達三十三公斤的厚背大刀轟然砸碎了敵人的盾牌,順勢一下也砸碎了對方的腦袋。就在這同時,大概是受到同胞的鼓舞吧,又有幾名鐵血士兵砸破了對方的盾牌。獸人部隊那牢不可破的前沿上,逐漸被砸開了一道缺口。緊跟在大刀兵后面的長槍兵,先如一條涓涓細流,再如一條滾滾洪水,驀然沖入了獸人陣列的缺口,在里面一陣胡亂的沖刺。霎時之間,最前排的獸人紛紛倒下。

似乎,獸人崩潰的時刻已經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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