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山碰運氣
- 炮灰女修黑化后,我成大佬你哭啥
- 小庭花花
- 2242字
- 2025-07-28 00:01:00
長平站在那里,天光大亮,他卻像籠罩在密不透風的陰影里,沉郁陰暗。
原本就陰郁的面容,此刻愈發駭人。
云皎皎不由得想到了冥府的鬼魂,也是這般寒津津的。
長平忽而一笑,眼神濕噠噠地黏在云皎皎身上。
“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指點點?既無天賦,又無家世,靠討好師門求生,就是一只可憐的小哈巴狗。”
“云皎皎,整個宗門只有我肯多看你一眼,你若是聽話,我不介意與你雙修。”
云皎皎惡心得直反胃,不屑地將長平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我連容淵都不要,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瞧得上你?”
“知道自己家世不行,天賦有限,就該靜心修煉,少出來丟人現眼。”
“以前是我賤,賞你幾個好臉色,往后休要來我面前晃悠,免得污了我的眼!”
她罵得很難聽,走得很決絕。
與長平帶給她的傷害相比,罵他幾句都算以德報怨了。
閑舟聽得出神,正要溜走,迎面撞上云皎皎。
他心虛地賠笑:“罵了他,可不許罵我了。”
云皎皎委屈地撇撇嘴,一改方才囂張冷酷的模樣。
“師父,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在涅火峰的處境。”
“別看我罵人厲害,其實心里可害怕了,您要努力修煉,保護好我。”
閑舟置若罔聞,望著長平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以后別罵他了。”
云皎皎不解:“為何?他自己找罵,我還罵不得?”
閑舟一臉嚴肅:“就在剛剛,你把他罵到聚丹境了,這小子,是有點邪修在身上的。”
“居然?!”
云皎皎方才確實察覺到了一絲氣流的涌動,可是一個人僅僅是站在那里挨罵,怎么就能突破境界呢?
“大抵是你把他罵爽了,他心境驟變,突破只在一念之間。”
聽了閑舟的話,云皎皎打了個寒戰。
從前以為長平只是陰毒,沒想到還如此病態。
她可不敢再罵他了,把他罵到修為劇增,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涅火峰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邪門。
——
接下來的日子,云皎皎天天拽著閑舟一道去李玄風那里修煉。
閑舟素來是個慣會偷懶的,奈何如今不僅有師父督促,還有徒弟盯著,想溜之大吉都難。
他不出幾日就到了聚丹境,反倒是云皎皎,因缺乏資源,喂不飽靈根,進步緩慢。
今日,李玄風正訓斥閑舟怠惰,一位粉衣少女捧著幾枚靈果走了進來。
“師尊,這是師父命弟子送來的靈果。”
云皎皎認得她,是靈木峰的弟子,名喚杳杳。
那次她去通天崖采靈草,身受重傷,杳杳私下給她送過靈藥。
她沖杳杳笑了笑,杳杳沖她眨眨眼。
李玄風頷首:“放下吧。”
杳杳輕聲應是,退了出去。
閑舟手里的靈果還沒來得及塞進嘴里,就被一股力量掠走,重新放回木盤里。
“這是特意給皎皎準備的,你不必吃了。”
李玄風俯身端來木盤,遞給云皎皎。
“我吩咐蘆霧每日送些靈果靈草過來,聊勝于無,你全吃了吧。”
云皎皎雙手接過,蘆霧長老不喜歡她,若是知曉金貴的靈果進了她的肚子,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樣。
她雙眸清亮,抿唇一笑,抱著盤子坐到一旁大快朵頤,順便聽閑舟挨訓。
這樣的日子真好呀,她歡喜地想著。
時光流逝,天衡宗主峰卻似被時間遺忘。
日復一日,修煉,進補,畫符,平靜而充實。
只是單靠靈木峰的果子,無疑是杯水車薪。
云皎皎決定下山碰碰運氣,萬一又撿到千年妖丹呢?
就算沒有妖丹,以她的運氣,想必也不會空手而歸。
說干就干,云皎皎馬不停蹄地背劍下山了。
一路行走,景明人和,什么都沒遇著,只撿到一袋靈石。
天黑之前,云皎皎到了一座名為古燈的小鎮。
小鎮只有一家客棧,整體風格和這座鎮子一樣,狹小破舊,好在價格便宜,還有飯菜供應。
云皎皎決定在這里落腳一晚,順便填飽肚子。
老板瞥了眼她的劍,笑瞇瞇地打探:“姑娘,您從哪來?”
云皎皎淡淡回道:“從青云宗來。”
謊報家門,等于戴上面具,不怕丟人。
青云宗與天衡宗素來不和,閑舟下山賣符箓藥丸時,也說自己是青云宗的。
入夜,整座小鎮都被施了“沉睡咒”,無人外出走動,只有清脆的蟲鳴在窗外叫個不停。
云皎皎奔走了一天,入鄉隨俗,早早鉆入被窩。
奈何被褥散發出濕漉漉的霉氣,充斥鼻腔,讓她不停地打噴嚏,無法入睡,干脆盤膝而坐,入定冥想。
半夢半醒間,客棧外面傳來急促響亮的敲門聲,在靜謐的深夜,擾得人心慌。
接著是老板的高聲應和,以及腳步聲。
云皎皎耳力極好,客棧外婦人焦急的哭聲清晰可聞。
“馮老板,我家小妮突發重癥,快不行了,張大夫也沒有法子,您見多識廣,去幫我瞧瞧吧。”
“張大夫都沒法子,我去了也是徒勞。”
“我給您跪下了!”
“等等,我家今日來了個青云宗的仙人,或許能救小妮,只是這么晚了……”
馮老板遲疑不決時,身著扶光色羅裙的云皎皎持劍從門里出來。
婦人怔了怔,這個年輕姑娘一出現,昏暗的夜晚都隨之明亮了幾分。
“走吧,帶我去看看。”
“這……”
婦人眼神閃爍,局促地愣在原地。
馮老板催促:“仙人都發話了,你只管帶路,快些吧。”
“誒,好,好,有勞仙人了。”
婦人點點頭,彎腰垂首。
蠟黃的面龐宛如凋零的楓葉,被風往下摁著,再抬不起來。
她走在前頭帶路,步履緩慢,仿佛腳下灌了鉛。
云皎皎溫聲詢問:“大姐,您有幾個孩子?您的相公呢?”
語氣足夠輕柔,還是將婦人嚇得一個哆嗦。
“就一個女娃,相公老早就沒了。”
婦人聲音低低的,至始至終都未曾轉身抬頭看人。
云皎皎乃是修行之人,耳聰目明,這才能聽清她說的話。
“您家小妮得的是什么病?”
“是,是……,我不知道,她突然就病了。”
婦人囁嚅半天,搖了搖頭。
云皎皎握緊熵裁劍,沒有繼續打聽。
她怕自己再多問幾句,婦人會嚇得癱到地上。
鎮子不大,很快就到了婦人家。
云皎皎按住劍鞘,在院外駐足。
婦人看向院內,又迅速縮回視線:“姑娘,我家妮兒在屋里,有勞了。”
云皎皎斜睨顫抖的婦人,甩出一張符箓。
符箓只飛出半步遠,就在空中焚為灰燼。
婦人腿一軟,癱倒在地:“姑娘,你走吧,快走!”
云皎皎拔出熵裁,高喝:“滾出來!”
再往前一步,就是殺人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