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婚事的煩憂
- 汴京手作娘
- 江陵行千里
- 2012字
- 2025-07-20 16:56:16
但也怪不了她娘會這般想,如果女子能入朝為官,能在各行業發光發熱,而不是拘泥于深宅后院,想必她娘也不會如此著急。
古代催婚的本質和現代高考沒什么差別。
薛明珠和枝露理解不了她的崩潰還有坐立難安,薛明珠深吸一口氣,將人伏首在膝頭,盯著阿春那張惶惶的小臉。
勸道:“你不比四姑娘七姑娘,他們爹娘都是有本事的,身后還有舅家叔伯。可娘是個無知婦人,終究男女有別,同你幾位舅舅也不甚親切,若不是靠你外祖母外祖父的疼愛,府中誰又能高看我一眼。”
“可他們終究年事已高,趁著人還清醒,還曉事,早早為你定個好郎婿,后半輩子有個指望娘也就放心了。你爹也就是個泥腿子,你這些叔伯連他都還不如了,若是不早做打算又當如何。”
見她小臉微微松動,似有緩解的架勢,薛明珠話鋒一轉,很是驕傲:“好在我家阿春是個討人喜歡的,入了謝夫子的眼,如今人家眼巴巴的將侄子介紹過來。娘都打聽好了,謝家是何等的尊貴清流之家,那孩子性子也好,那日在院子里和你玩了這么久,被你支使,竟一點都沒不愿。”
“若你好好把握,好好同人家相處,日后還有比這更好的給你。”后面一句語氣明顯嚴肅不少。
奚春聽沒聽進去不知,但屋外的奚滿糧卻是聽了個大差不差,原本興高采烈回來的神情瞬間變得沮喪。從一開始來汴京的興奮,再到陷入富貴窩里的熱切,隨后是各種世家大族的打擊,在就是幾個大舅子的訓斥,如今親耳聽見自己是個沒用的親爹。難免酸澀。
雖說是一如既定的事實,可奚滿糧還是微有難過,嘴唇躊躇幾下轉頭離開朝鋪子去了,既然給阿春找不了好夫婿,多存些嫁妝總歸錯不了。
奚春見她娘掏心窩子說了如此多,也不愿將自己那套說出來,扶著下巴便隨著她弄了。
薛明珠興奮看向枝露,二人雀躍的給奚春裝扮收拾起來,勢必要找出最漂亮的妝造,就跟奇跡暖暖似的。
小姑娘被按在梳妝臺前,從雙丫髻到螺髻再到同心髻紛紛嘗試一遍,經過三人的確認之后,枝露得出結果:“姑娘還是適合螺髻,配上這齊胸襦裙,還有步搖最好看。”
女孩子天生愛美,奚春更是臭屁的看著鏡子,有些志得意滿,自己這張臉經過保養和脂粉真是愈發不錯了,雖然還是比不上大姐姐。
一番折騰之下天早就黑了,薛家各院子離的遠,外加上作息和口味不同,并沒有強制團圓飯。若是老太太想孩子了,知會一聲就來了。
奚春見她娘要走的架勢,忙問:“娘,你還去和外祖母吃飯,你不是吃不了清淡的,我記得你就喜辣,今夜廚房可做了辣菜。”
薛明珠對著鏡子轉了幾下:“你外祖母也加菜了,我在那邊也能吃到辣菜。再說我不日日過去,不在跟前伺候,好事哪能想到我,你歇著吧。”
說完,她便帶著枝露風風火火的去了,奚春瞧著頗有些感慨。原本混吃等死,只知享受的娘如今竟為了自己開始打算合計。
“姑娘,姑娘。”玉蘭興致勃勃的跑過來,掀開門簾就見姑娘面上愁緒。
她不解的跑上前,兩個發髻隨著搖擺,抓著人晃悠了好幾下:“姑娘,大小姐都走了,你還在這做什么。
她撒嬌道:“今夜廚房做了,糟鮑魚、糟羊蹄、糟蟹、糟豬頭肉,雪梅姐姐還去要了些酸甜開胃的梅子酒,全是姑娘喜歡的,快些走吧,我都饞了。”
奚春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忙詢問:“是宋家買來呈上的嗎?”
“是呀,姑娘快些過去吧。”
咚的一聲,房門被大力帶上,二人風風火火朝后面跑去。一進屋子,就見菜品早被擺上炕幾,中央還點著無煙銀絲炭火,雪梅更是將被子褥子往炕幾上堆,中間掏出三個窩。
招手示意:“姑娘,快來,我都準備好了。”
奚春迅速將鞋子一脫,撲騰一下掙扎上去,玉蘭也隨著跑上炕,三人望著滿桌子的美食,激動的就差哭了。
玉蘭不過隨意一扭頭,就瞧見窗外飄著的雪花,她忙叫道:“姑娘,姑娘,下雪了。”
奚春側頭愣愣的看著,原來今年又要過去了。前一年還在為過冬難受,還蜷縮在會漏風的屋子里,還陪著一起去村口的井打水。那時手指都僵硬無法屈伸,手上的凍瘡更是一個接一個,如今不過一年,就來到明亮暖和的屋子,人的命運真是妙不可言。
雪梅也笑了:“原以為今年這雪還得往后挪挪,沒曾想今兒個就來了,賞雪看梅吃糟肉。深深感慨:“日子真是舒坦啊。”
奚春笑嘻嘻的將三人杯子里倒滿,舉起來:“咱們碰一個,明年的日子定會越過越好。”
玉蘭和雪梅舉起來,白瓷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杯酒下肚她整個人都暖呼呼的,不過片刻臉就紅彤彤了,活像個粉桃子。奚春是萬萬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不能喝酒,還沒大快朵頤的享受了,手跟腿都麻了。
玉蘭像是發現什么新大陸似的,激動叫喚:“姑娘你醉了,姑娘你醉了。”
雪梅更是嘖嘖嘆息:“姑娘這酒量也太差了,就是汴京小兒都能喝,這還只是女兒家吃的梅子酒。”
奚春早說不出話了,只能抓著糟鴨腿囫圇往嘴里塞,身體躺在軟乎又溫暖的被子里,看著窗外發呆。耳邊是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話語聲,這樣的生活好似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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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醒來卻沒多大感覺,奚春將這歸咎在酒量太差的份上,菜都別練了,說不定是酒精過敏。
早起梳洗一番之后便要去學堂了,自從謝大人的任命下來后,學堂的夫子又換成謝夫子了。薛家幾人雖說有些遺憾,但能被指點這些時間,已經足夠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