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哀鳴。
曾經撐起三十三重天、定住地水火風的九根撐天巨柱,如今已崩斷了七根半。剩下那根半截的孤零零杵在破碎的極東天淵,柱身上爬滿了蛛網般蔓延的黑色裂紋,每一次天外混沌風暴的沖擊,都讓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抖落漫天燃燒著混沌之火的碎石,砸向下界早已化為焦土的大地。
大墟,這個紀元最后的稱呼。曾經繁華鼎盛、萬族林立、仙神縱橫的輝煌世界,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破碎的山河在混沌氣的侵蝕下緩慢溶解、消失。天空是永恒的鉛灰色,被撕裂的巨大縫隙后面,是狂暴無休的混沌亂流,吞噬著一切殘存的靈氣與法則。
殘陽燼土
在一處相對完整的、宛如巨大龜殼倒扣的破碎大陸核心,一座孤峰倔強地刺向灰暗的天穹。峰頂,一名男子盤膝而坐,形銷骨立,長發枯槁如草,一襲原本應是華貴的玄色道袍,此刻破敗不堪,沾滿了凝固的混沌塵埃。他叫秦牧,曾是此界最后一位有望沖擊帝境的天驕,如今,卻是這末世最后的守望者,也是最后的掙扎者。
他的面前,漂浮著一盞青銅古燈,燈焰如豆,搖曳欲熄。這是僅存的、能勉強照亮方圓百丈“凈土”的法則核心——一盞承載了部分“薪火相傳”人道意志的古寶。
“咳咳……”一口暗金色的道血噴在冰冷的巖石上,瞬間被混沌氣腐蝕殆盡。秦牧的體內,大道傷痕密布,如同他身下這片殘破的世界。他曾嘗試萬法,祭煉星辰,熔鑄山河,甚至以身合道去修補那不斷擴大的天淵裂口,卻都如泥牛入海,徒勞無功。他感覺到,維系這個世界的“弦”,正在一根根斷裂、腐朽。
“道……錯了?”他望著燈焰,眼中是深入骨髓的疲憊與迷茫。萬載苦修,參悟天地至理,遵循大道法則,追求長生逍遙,最終卻要陪著整個世界一同寂滅?他所領悟的“道”,在這天地崩塌的偉力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古燈下搖曳的影子。
寂滅潮音
轟隆隆——!又一道橫貫東西的混沌風暴狠狠撞在殘存的撐天柱上。這一次,那半截巨柱再也無法承受,“咔嚓”一聲脆響,如同宇宙的脊梁被徹底折斷!肉眼可見的毀滅波紋,伴隨著無數大道法則崩潰湮滅的悲鳴,瞬間席卷整個大墟!
噗!秦牧身前那盞青銅古燈,燈焰猛地一縮,幾乎熄滅!守護他的微弱光域劇烈震蕩,立刻縮小了大半。狂暴的混沌氣流如同億萬柄無形的銹蝕鋼刀,切割著他殘破的道體,帶走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生命本源和法力。
“完了……”一個絕望的念頭,如同死寂的藤蔓,爬上他的道心。
就在這滅頂之災降臨的瞬間,在那毀滅波紋掃過孤峰,即將將他連同最后的光域徹底抹除的剎那,秦牧的目光,卻死死釘在了那盞搖曳欲滅的青銅古燈上!
燈焰,在極致的壓迫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形態。不再是穩定的火苗,而是劇烈地、不規則地顫動、跳躍、拉伸、收縮!每一次跳動,都拉扯著周圍扭曲的光線,仿佛那不是火焰,而是一根被無形巨手瘋狂撥動的琴弦!
弦?
一個閃電般的念頭,劈開了秦牧意識中濃重的絕望陰霾!
撥弦問道
他猛地抬頭,不再去看崩塌的天空,不再去感知毀滅的風暴,不再去體悟自身崩潰的道傷。他所有的感知,所有的元神,所有的意念,都凝聚在了那一點顫動的燈焰之上!
那不再只是燈焰!那是法則在極致壓力下的具象!那是世界殘存大道在毀滅邊緣發出的最后的掙扎之音!那是……一根“弦”!
一根正在被毀滅之力無情撥動、即將崩斷的“弦”!
他過往的道,是追求“定”。定山河,定元氣,定元神,定大道……求得長生,求得不朽。如同將一根弦繃緊、固定,讓其發出恒定、悠長的樂音。此乃靜之道,守成之道。
但此刻,眼前這根“弦”告訴他,在這毀滅的洪流中,絕對的“定”是虛妄!愈是強求“定”,崩斷得愈快!它之所以還能存在,甚至在毀滅潮汐中發出如此激烈的“顫音”,恰恰是因為它在“動”!它在順應著那毀滅的浪潮而“動”,在毀滅浪潮的間隙里頑強地“活”!
“動……不是混亂,而是另一種存在?”“毀滅……不是終結,而是另一種律動?”“永恒……不在于絕對的靜止,而在于……在所有的‘動’中找到那生生不息、周而復始的‘弦音’?”
過往萬載參悟的無數經典、法則、大道感悟,如同破碎的琉璃鏡片,在秦牧的識海中瘋狂旋轉、碰撞。它們被這個顛覆性的“弦動”理念所沖擊、所切割、所重組!
他看到了星辰的生滅,不過是更高維度宇宙的一次“撥弦”;他看到了生命的繁衍與凋零,是細胞層面的億萬“弦音”共鳴;他看到了混沌風暴的肆虐,那并非無序的毀滅,而是粗暴地、強制地撥動了這片天地萬物共同的“弦”,讓它們發出最后的、悲壯的合鳴!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昔所悟,乃其靜之一隅……”秦牧喃喃自語,聲音干澀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然大道亦無常,無常即動!動非無序,動亦有律!”“宇宙如琴,萬物皆弦!混沌如指,撥動萬音!”“永恒的‘定’是死弦!唯有順應宇宙混沌之勢,隨‘動’而‘動’,在萬般變化、生滅、毀壞之中,把握住那‘弦音’本身的韻律與韌性,方為……真正的‘長生’!方為……真正的‘不朽’!”“此乃……‘動弦境’!”
劫波躍弦
就在他念頭通達,悟出“動弦境”真諦的剎那!
轟——!支撐世界的最后一截撐天柱,連同它守護的最后一片相對完整的天地法則,徹底崩解!外界狂暴的混沌氣流再無阻礙,如同滅世巨浪,朝著秦牧所在的孤峰狠狠拍下!
青銅古燈的燈焰,應聲而滅!
絕對的黑暗與毀滅瞬間吞噬了一切!
然而,就在這連光線和聲音都被徹底湮滅的終極混沌之中,一點微光,卻頑強地亮起!那不是外來的光,那是從秦牧體內透出的光!
他的身體并未被混沌氣瞬間腐蝕消融。相反,他的血肉、骨骼、經脈、乃至每一寸肌膚,此刻都仿佛化為了無數根奇異、堅韌、透明的“弦”!這些“弦”不再僵死不動,不再試圖去“定”住毀滅的洪流。它們在動!以一種玄奧莫測的頻率、幅度在瘋狂震顫!
混沌氣流沖刷而過,不再是毀滅,反而像是巨手撥動了這具由億萬“弦”構成的軀體!毀滅的能量被這億萬根“弦”以各自的頻率所吸納、轉化、傳遞、共鳴!
秦牧的道體,不再是一塊頑石,試圖阻擋洪水。他化作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弦海”,任由混沌的“浪潮”如何洶涌澎湃,他都隨波而動,隨之震顫!每一次震動,都消解掉一部分毀滅之力,并將其中蘊含的、最原始的混亂能量,轉化為滋養自身“弦海”的獨特韻律!
他體內大道傷痕在震動中彌合、重塑,散發出比以往更加堅韌、充滿勃勃生機的道韻。他那枯竭的法力源泉,如同干涸的河床被混沌能量重新灌注、沖刷,變得洶涌澎湃,卻不再是過去的性質,而是充滿了“動弦”的活性與穿透力!
嗡——!一聲奇異的,仿佛來自宇宙本源深處的“弦音”,自秦牧體內響起,穿透了混沌,無視了毀滅!
孤峰消失了。殘破的大陸消失了。連那席卷而來的混沌風暴,都在這一聲“弦音”的震蕩下,出現了一瞬間的遲滯與漣漪!
秦牧的身影懸浮在絕對的混沌虛空之中。他不再是那個形銷骨立的守望者,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輝,既非神圣,也非威嚴,而是一種奇異的“律動感”。他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根被宇宙無形之手撥動的、永恒震顫的“弦”!他身上再無一絲衰敗之氣,道體晶瑩,內蘊無窮生機與力量,舉手投足間,似乎便能引動混沌潮汐的共鳴。
新境界——動弦境!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混沌迷霧,仿佛看到了在那無盡混亂能量潮汐的更深處,在那破滅舊界的殘骸之上,隱隱有新的、更加宏大、更加復雜的“弦網”正在混沌中孕育、編織……那是新世界的雛形!而他的“動弦之道”,正是通向那新世界的橋梁!
終章:弦歌啟新
秦牧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一撥。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毀天滅地的神威。身前那狂暴無序的混沌氣流,在他的指尖撥動下,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發出了一聲低沉悠遠的嗡鳴!這嗡鳴帶著一種奇異的秩序感,所過之處,狂暴的混沌能量竟開始緩緩沉降、分化,隱隱有清濁分離、地水火風初定的征兆!
“舊界崩滅,新界乃生。”秦牧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萬古的力量,回蕩在寂滅的混沌之中,“吾道,弦動!當為新界……定基序!”
他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一道無形的、震顫的“弦波”,主動朝著那混沌深處、新世界雛形孕育的方向,義無反顧地投去!毀滅的劫波尚未平息,但一曲以“動弦”為名的、開創新紀元的序曲,已然在這片大墟的灰燼中,錚然響起!
重回1982小漁村
【這是一個海邊人上山下海的日常小說!沒有裝逼打臉,只有上山下海的悠閑!年代文,日常,趕海,種田,養娃,家長里短,不喜勿入,勿噴!】葉耀東只是睡不著覺,想著去甲板上吹吹風,尿個尿,沒想到掉海里回到了1982年。還是那個熟悉的小漁村,只是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他了。混賬了半輩子,這回他想好好來過的,只是怎么一個個都不相信呢……上輩子沒出息,這輩子他也沒什么大理想大志向,只想挽回遺憾,跟老婆好好過日子,一家子平安喜樂就好。
撈尸人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這是一本傳統靈異小說。
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