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拜堂添喜
- 重回98:我的人生儲蓄系統(tǒng)
- 黑白游龍
- 2431字
- 2025-07-22 12:00:00
拜堂儀式很快開始,三叔公亮開嗓門喊:“一拜天地!”
然而意外來了。
三叔公話音剛落,院角那棵老槐樹突然“咔嚓”一聲悶響,一截枯枝帶著幾片枯葉墜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供桌前的紅氈上,塵土簌簌落了些。
把陳老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小舅身邊縮了縮,攥著裙擺的手指緊了緊。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幾個老人臉色都變了,嘴里念念有詞。
小舅剛要開口說啥,李瑞陽突然想起姥姥教的喜話,脆生生喊:“枯枝落地,喜氣扎根!老槐樹送祝福來啦!”
他邊說邊撿起那截枯枝,往墻角一扔,又從兜里摸出小舅給的鐵片“喜”字,往陳老師袖口別了別:“小舅說這個能辟邪,比啥都靈!”
這話逗得眾人都笑了,三叔公也反應過來,煙袋鍋子往鞋底一磕:“對嘍!這是老樹給新人添喜呢!二拜高堂!”
等拜到“夫妻對拜”,小舅慌得差點同手同腳,惹得眾人笑,陳老師的蓋頭也跟著顫了顫,像是在偷偷笑。
拜堂順順當當走完,姥姥拉著李瑞陽的手直夸:“俺陽陽真是機靈,剛才可把姥姥嚇壞了。”
不等他得意,身后突然插進來一句:“喲,這嘴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樹枝是你故意折的呢。”
只見陳蘇葉抱著胳膊站在那兒,嘴角撇著,“剛才嚇得攥著我小姑衣角的是誰?手抖得跟篩糠似的。”
李瑞陽回擊,“誰手抖了?我那是替小舅緊張,總比某些人只會站著看熱鬧強,你懂個啥。”
“我是不懂,就看見某個人剛才躲在柱子后頭,腿都快站不穩(wěn)了。”陳蘇葉挑眉,笑得不懷好意。
李瑞陽沒搭理她,心里嘀咕,這丫頭片子,嘴倒是挺厲害。
上輩子的這場婚禮,那會兒自己還是個體重超標、見人就臉紅的小胖墩,整場婚禮都縮在姥姥身后,連抬頭看新娘子的勇氣都沒有。
吃飯時更乖,老媽往碗里夾什么就吃什么,別說跟誰拌嘴,就連主動夾一筷子肉的膽子都沒有。
至于舅媽這個侄女,他更是沒什么印象。
新媳婦進門,屋里屋外頓時忙活起來。扛著攝像機的師傅踩著板凳架機器,鏡頭對著堂屋中央的新人,嘴里不停喊著“靠近點”“笑一笑”,閃光燈“咔嚓咔嚓”亮得人眼暈。
拜完堂,該“撒帳”了。
姥姥抓著一把染紅的花生、栗子、棗子,往新人炕上撒,邊撒邊念叨:“花生栗子棗,明年抱個大胖小!”
花生得是帶殼的,栗子要圓的,棗子選紅透的,都是討“早生貴子”的彩頭。
這時候,表弟明明登場了,他要負責“滾床”。按老規(guī)矩,得讓小男孩在新人的炕上滾上兩圈,寓意“滾得越歡,福氣越滿”。
這小子剛一露面,李瑞陽就沒忍住笑出了聲。表弟穿著件小紅肚兜,被他媽媽推到炕邊,手里還攥著個撥浪鼓,怯生生地盯著炕上鋪的紅褥子,說什么也不肯上去。
他媽媽在旁邊哄著:“乖,滾完就給你買糖人!”
表弟還是一個勁兒搖頭,最后在他媽媽連哄帶勸加“威脅”下,才不情不愿地爬上去,敷衍地滾了幾圈。
李瑞陽心里暗自慶幸,幸虧小姨生孩子晚,不然在炕上“獻丑”的就是自己了。
倒也算不上多丟臉,可一想到自己這顆裝著三旬老漢的靈魂要在炕上打滾,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真要讓他干這種突破人生底線的事,那系統(tǒng)怎么也得加錢才行啊!
新娘子坐炕的環(huán)節(jié),得有位“全福人”陪在旁邊。
所謂“全福人”,講究的是爹媽健在、夫妻和睦、兒女雙全的婦女,圖的就是讓這份圓滿福氣能沾給新人。
陪在陳老師身邊的是隔壁胡同的張嬸,她一邊笑著給陳老師理了理衣角,一邊念叨著吉祥話:“姑娘福氣好,往后日子準保順順當當,多子多福。”
接著便到了“改口”的重頭戲。
陳老師被兩個嬸子扶著,輕輕坐到炕沿邊,小舅這才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她頭上的紅蓋頭。
蓋頭一落,屋里瞬間靜了靜,連窗外看熱鬧的親戚都壓低了聲音。
李瑞陽踮著腳往前湊了湊,陳老師臉上勻勻撲了層胭脂,襯得膚色愈發(fā)白皙,嘴唇紅亮亮的像涂了蜜,最動人的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水汽濛濛的,帶著點羞怯,又藏著點歡喜,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姥姥早把一個厚實的紅布包攥在手里,這會兒往前湊了湊,聲音里滿是笑意:“好孩子,該叫媽了。”
陳老師臉頰更紅了,低低地喊了聲“媽”,聲音軟乎乎的。
姥姥樂得嘴都合不攏,一把拉住她的手,把紅包硬塞進她掌心:“拿著拿著,這是改口錢,沾沾喜氣,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輪到叫“爸”時,姥爺笑著從懷里掏出個紅綢子系著的玉鐲子。
那玉是暖白色的,上面飄著幾縷淡淡的綠,看著就有些年頭。
姥爺?shù)溃骸霸劾涎也恢v究那些虛頭巴腦的,這鐲子戴著保平安,往后好好過日子。”
陳老師輕輕“嗯”了一聲,又脆生生喊了句“爸”,眼圈微微泛紅。
眼看到了中午開席的時辰,小姨端著個描紅的細瓷碗進來了,碗里是剛煮好的“寬心面”,面條溜滑勁道,上面臥著兩個圓滾滾的荷包蛋,金燦燦的煞是好看,一雙紅漆筷子筆直地插在碗里,透著股喜慶勁兒。
“快嘗嘗,吃了寬心面,往后日子心寬體胖,沒愁沒煩。”小姨笑著把碗遞過去。
陳老師拿起筷子,輕輕挑了挑面條,又碰了碰荷包蛋,并沒真往嘴里送。
按老規(guī)矩,這面得剩下半碗,說是“留福根”,要把這份福氣穩(wěn)穩(wěn)當當留在新家,往后日子才能越過越興旺。她放下筷子時,嘴角噙著笑,眼角的喜氣像是要溢出來似的。
那碗面條把李瑞陽看餓了,就溜到灶臺邊蹲著,眼瞅著家里人抬著鋁盆往席面上送菜,看看能不能先撈點墊墊肚子。
紅燒肉顫巍巍的,油花泛紅,香得人直咽口水;梅菜扣肉在蒸碗里壓得瓷實,肉皮皺成透亮的琥珀色,梅菜的咸香混著肉香飄過來;最惹眼的是那盤油炸大蝦,金黃金黃的,是頭天托人從縣城水產(chǎn)站捎來的,在現(xiàn)在的鄉(xiāng)下席面上,算得上壓桌的硬菜。
正盯著大蝦出神,身后傳來一聲壞笑:“喂,饞貓,口水都快流進鍋里了。”
李瑞陽回頭,見陳蘇葉晃著手里的水果糖,嘴角撇得老高,“想吃啊?求我我就給你。”
“誰稀罕你的破糖。”李瑞陽梗著脖子別過臉,肚子卻不爭氣地“咕”了一聲,惹得陳蘇葉笑得前仰后合。
“不稀罕?”陳蘇葉剝開糖紙,故意往他鼻子前湊了湊,“真甜吶!”
被一個丫頭片子戲弄,李瑞陽要找回場子。
伸手去搶,結果她卻手一揚,把糖丟進自己嘴里,吧唧嘴的聲音格外響:“哎呀,真甜。”
“幼稚。”李瑞陽起身要走,被她拽住胳膊:“后廚有糖包,敢不敢跟我去拿?”
看著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李瑞陽突然對她產(chǎn)生了興趣,就說:“有啥不敢?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