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貍進去站在一夕的身邊。
余書雙手背在身后,對蘇丹、蘇百歲、安清及玉容說:“下山要謹記不可亂殺無辜,欺負弱小,若與其他門派弟子相遇記得要有禮。”
“弟子謹記!”
余書滿意的點頭,“最主要的還是保護好自己,好了,下山吧。”說了兩句話,就讓他們下山了。
蘇丹四人拱手朝他行禮。
蘇貍拍了拍一夕的肩膀:“師父,靜雅姐我走了。”
靜雅點頭:“我給你的藥帶了嗎?”
蘇貍拍了拍自己的包裹,“嗯,帶了。”
一夕微笑,輕輕摸著她腦袋說:“保護好自己,。”
蘇貍笑道:“放心吧師父。”
一夕什么也不求,他只希望蘇貍平安無事便可。
“走了。”蘇貍轉身朝一夕揮手,便和蘇丹他們一起離開了。
見她遠去的背影,余書問:“你讓蘇貍去干嘛,她不是還沒有命器感應嗎?”
“去玩玩也是好的,說不定有什么奇遇呢。”一夕笑道,然后又說:“我見蘇丹的修為進步很快,是難得一見的修煉天才,才短短十年,她的修為就快趕上下仙的修為了,她的仙劫應該也快來了吧。”
余書點頭:“是的,不過你來晚了,她已經是我弟子了。”
一夕笑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收她為徒。”
余書一臉好奇的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收蘇貍為徒,當年我第一眼見她時就發現,她不適合修行。”
一夕笑道:“我想收便收咯,那來這么多為什么。”
余書雙手抱胸一點掌門的威嚴也沒有,他腦袋歪向一夕:“你不覺得她天生就不適合走正道嗎?”
一夕轉身離去,離開時說了一句說:“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又用什么來批判呢?”
只留下靜雅和余書二人,余書問靜雅:“他什么意思?”
靜雅聳肩攤手,搖頭:“不知道。”
余書嘖了一聲,“你不是天天跟著他嗎?”
靜雅笑道:“是天天跟著,但是我又不是他腦子,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了,我要跟著他了。”說完就消失。
余書看不懂,也不想糾結,索性就不管了。
很快天黑了,前方有座破屋。
蘇丹提議:“天黑了,我們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好。”眾人點頭。
走進破屋,屋中除了一些破木頭其他的什么也沒有,墻角不知道什么時候長了一顆小樹,蘇貍檢查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他們找了一些干草鋪在地上,大家圍在一起吃東西,有說有笑的,安清和蘇百歲互相在揭對方以前的糗事,二人從小就這樣,吵吵鬧鬧的。
玉容很安靜的坐在一旁,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她這次下山尋找命器,剛好要去京城,可以見一見親人了。十年了,哥哥也長大了,她都有點怕認不出他了。
她十三歲時得了一場怪病,怎么都治不好,有天來了一個仙人,他說他可以治好她,但是要跟他走。
她就被送到了百川,剛來百川時她很害怕,經常一個人躲在被子哭泣,還好有蘇貍她們,一有空就帶著她一起去山里摘野果、打野雞,蘇貍不算是百川的弟子,不用嚴格遵守百川規矩,偶爾會偷偷帶著她們下山。
她記得最深刻的一次偷下山,縣里張員外家在比武招親,新娘就在上面坐著,蓋著紅蓋頭,比武贏了就立馬成親入洞房,那是她在百川的第五年。
五人一人拿著一根糖葫蘆看熱鬧。
“你們想不想去試試。”安清突然問道。
“人家招的是新郎,不是新娘。”蘇貍咬下一顆糖葫蘆說,嘴里鼓鼓的。
安清吐掉嘴里的籽,指著蘇百歲說道:“哎呀,這不是有位新郎嘛。”
蘇百歲本想咬糖葫蘆,聽見她說自己,他立馬反駁道:“不行,我不要。我才十五歲,不要!”
蘇丹吃著糖葫蘆看著臺上比武的人,看得津津有味,而且現場很吵,她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么。
安清用手搭在蘇百歲的肩膀上笑道:“老弟啊,你走大運了,這張家富的流油,他家有良田萬畝,商鋪無數,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年的收入都非常可觀,你做了他家女婿,這樣師父就不用為錢發愁了。”
“而且聽說新娘子還是一個大美人呢。”安清慫恿道。
“誰是你弟!”蘇百歲對她翻白眼,表示很無語,一個女孩家家凈想著這些。
安清見他對自己翻白眼,她拿著手中的還剩三顆糖葫蘆的竹簽作勢要戳他眼睛。
蘇貍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時候把新娘子接到山里不就行了,和百歲同吃同住。”安清朝蘇貍使眼色。
蘇白歲哭著一張臉,看著蘇貍:“二姐,不要啊。”
蘇貍笑了笑:“好了,百歲還小,別逗他了。”
安清忍著笑,手從蘇百歲身上拿下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如果師父真的需要錢的話,我給家里寄信,讓我父親寄錢來就行。”這時不怎么開口的玉容突然開口。
“玉容,我發現你不一般吶,我記得你來時,可是一大推人馬護送你來的呢,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安清咬了一口糖葫蘆說。
安清是孤兒,比蘇丹和蘇百歲入門晚一個月,當年她瘦的只剩皮包骨,餓暈在山門口,被余書帶回來的。
“是呀。”蘇百歲也好奇。
“怎么了?”蘇丹聽見他們在說話,突然問了一句。
蘇貍解釋道:“我們在問玉容的身份。”
蘇丹看向玉容,說實話她也有點好奇。
“師父一直不讓我們打聽你的身份,但是阿貍不是百川弟子,她不用遵守百川的規矩,所以你告訴蘇貍就行。”安清靠在蘇百歲身上看著她說。
蘇百歲趕緊讓開,差點讓她摔倒,她朝蘇百歲咬了咬牙。
玉容見大家都盯著自己,她不說不行了,只好開口:“那個,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從小多病,有天一個仙長突然告訴我父......親說,讓我跟他走,可以讓我長命百歲。”
不用猜這個仙長就是她們的師父,蘇貍摸了摸下巴說:“你這和百歲還挺像的,當初你們師父帶我們來時,他也這樣說過,不過,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們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就不瞞著他們,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當苗玉容說出自己的身份后,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公主!”她們異口同聲的喊道。
苗玉容立馬伸手捂著她們的嘴巴:“噓!小聲點!”
所有人立馬捂著嘴巴,觀看周圍,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比武招親吸引了,沒有注意她們在說什么。
蘇貍小聲的喊道:“你居然是公主!就是皇帝的女兒?”
苗玉容點頭。
“俺滴娘哎!”安清感嘆道,她這輩子都不敢想自己居然和公主作為朋友了。
“難怪,那天你來百川時,師父不允許我們觀看,也不允許問。”蘇丹想了想,那是她剛到百川的不到三個月,她師父下山一趟就帶著一群人回來,她好奇的想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不讓看也不讓問。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成會為公主的師姐,而且還是好朋友。”安清呵呵的說道。
眾人在對玉容的身份充滿驚呀時,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啊啊!死人了!”比武臺上有人大喊,那是剛剛贏得比賽的人,突然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忽然一陣黑風吹來,所有人都被吹得站不穩也睜不開眼睛。
“不對,這風不對。”蘇丹施法結界,擋住黑風。
這時蘇丹看向比武臺上,一個白色背影,走到新娘面前,新娘沒有反抗也沒有叫,而是拉著白色背影人的手消失了,那白色身影的手臂上有東西,像是鱗片。黑風過后,沒有人受傷,就連剛剛大家都以為死的那個人突然就活過來了,只有新娘不見了。
張家發布懸賞,只要救出他女兒,就可以獲得十萬兩白銀。
看著懸賞,蘇貍笑道:“錢,不就來了嗎?”
“你是說,你要去救人?”安清問。
蘇貍點頭。
“別開玩笑了,我們都不知道是什么妖怪擄走了新娘,怎么救?”安清說。
這時蘇丹開口說:“他似乎沒有惡意,而且我覺得這個新娘和這個妖怪有私情。”
“人妖戀呀,難怪這家人著急嫁女兒,卻沒有想到,被妖怪帶走了。”安清說。
蘇百歲點頭:“人妖殊途。”
蘇貍笑道:“我們先去問一問那個張老爺吧,我想他一定知道什么。”
“好。”蘇丹點頭。
剛開始張老爺不相信她們,覺得她們太年輕,最大的蘇丹看起來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幾位少年,你們如果是要騙錢,那就請回吧。”張老爺說。
安清剛想反駁說自己不是騙子,但是被蘇貍攔下了。
“張老爺,你誤會了,此次來不是為了錢,而是要搞清楚妖怪的目的,防止他再次害人。”蘇丹表現的很成熟穩重的樣子,又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妖怪身上有鱗片吧,而且張小姐似乎認識他。”
張老爺的臉色一變,看著她問:“你見過那妖怪了?”
蘇丹點頭:“見過了,但是還需向你了解一下張小姐與那妖怪的事情。”
張老爺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那是一年前,思思去上香,遇到了一位公子,便對他一見傾心,我想只要對方人品好,一心對我女兒就行,可是那天他來到家中,突然下起了大雨,他被雨淋后,臉上開始長出鱗片,我們嚇得要死,思思也被他嚇到了,他當時很慌張的離開了。”
“離開了?沒有傷人嗎?”坐在蘇丹傍邊的蘇貍問。
“沒有。”張老爺搖頭,又說:“后來,我找了仙人做法,他就再也沒有來過,誰曾想半年后,小女得了相思病,找了好多名醫,吃了好多藥也不見好,后來有一天一個自稱是神醫的人來看病,果然第二天思思的病就好了,我重金答謝了那位神醫。”
張老爺一臉憤怒:“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半月前,我發現思思和一個人私會,那人正是那個神醫,我氣憤的暈過去,那神醫比我還老,我怎么能讓他們在一起!”
安清想了想說:“那個自稱自己是神醫的人,是不是一年前那個公子。”
“就是他!”張老爺非常憤怒,“得知真相的我找人把他打出去后,不顧思思反對,給她辦了一場比武招親,我懷疑就是他擄走了思思!”
了解到情況后,五人就開始想辦法尋找妖怪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