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敢和俺比不講武德!”烏達拉吉輕笑一聲,隨手甩出斧頭,不退反進,沖向克魯。
飛斧撕裂空氣,劃過一條血色弧光。
熊地精首領克魯左臂急抬,用臂鎧格開飛斧。
下砸的釘頭錘去勢未消,轟然砸落地面,炸開一個大坑,泥土塊四射飛濺。他的身體也跟著攻擊趨勢,彎了下去。
嗖的一聲。
烏達奔跑中,甩出剛從后背拔出的投矛。
萬萬沒想到,克魯竟在千鈞一發之際,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投矛落空,插在觀戰的熊地精群身前。
熊地精們慌忙退到傷員身后,仍舊不忘了喝彩。
“打,繼續打!”
“干死地精!”
“干死克魯!”
……
眾熊地精因兄弟的迷惑性發言,陷入呆滯。
“布耶格老爺威武,打死熊地精,讓他們知道俺們地精才是最猛的!”獨耳扯著嗓子吆喝。
哈魯小臉揪成麻瓜狀,卻在大聲支持:“烏達加油,打死不知好歹的蠻子!”
嗷嗚……
狼群也在以它們特有的方式助威。
決斗場上,雙方交錯而過的瞬間,還未起身的克魯伸長手臂橫掃。
烏達瞥見他起手的剎那,縱身躍起,躲過攻擊,手中投矛斜向下戳。未擊中克魯手臂,卻也在觸及地面的反作用力下倒飛半尺。
也多虧多退了半尺,熊地精首領咆哮起身時,胳膊回掃,碩大釘頭錘幾乎貼著烏達臉龐。
勢大力沉的攻擊帶起呼嘯的風,吹亂了烏達滿頭藍發,吹得兩只長耳朵呼呼搖擺。
仿佛死亡之風從面前吹過。
烏達再次確認,熊地精的攻擊速度至少比他快了一倍,已經和地精老大有一拼,幾乎他攻擊一次的時間,克魯就能連續攻擊兩次。
和克魯戰斗,簡直就是在高空鋼絲上跳舞……
危險和戰斗交織在一起,實在太酷啦!
“來吧,笨熊,使出你的全力,讓烏達快樂,快!”他咧嘴大笑,俯身沖向熊地精首領。
第三根投矛已經出現在手中,一往無前刺向熊地精大腿。
“蠢貨,你中計了,克魯抓小雞!”熊地精眼角彎起奸猾笑意,空置的左手毒蛇般暴起噬出,鎖向烏達輕輕一握就能被折斷的脖子。
長毛大手觸碰到烏達的皮膚,卻像摸到了油光水滑的泥鰍……抓不住,根本抓不住!
蠢熊,這就是敏捷的優勢,烏達在心中得意,手上動作沒有絲毫遲疑。
骨矛插入熊地精首領腿甲未覆蓋的部位。
克魯發出痛苦哀嚎,龐大身軀踉蹌著就要倒地,卻仍舊不認輸,右手丟棄釘頭錘,反手再度抓向烏達。
感受到空氣被拍打到后頸的涼意,烏達嘴角翹起,順勢再度縮頭彎腰。
大手再次抓空。
烏達也不拔矛,繼續往前沖刺,順手撿起地上的血斧,雙腳蹬地,身體凌空大回旋,借由慣性,猛擊熊地精另一條大腿。
熊地精首領終于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烏達連連后退,拉開安全距離,拿下背上的短弓,彎弓搭箭后,才震聲威脅:“不投降,就射死你!”
“快投降,廢物!”獨耳在旁邊大喊。
哈魯在大狼耳邊低語兩句,拍拍它的后背。
大狼奔到烏達身旁,趴在地上。烏達明白其意思,便騎在狼背上。
有狼的速度,就絕對安全無憂。
觀戰的熊地精們啞口無言。
就連方才支持烏達的熊地精也轉頭看向別處,嘀咕著:“我只是說說,哪能想到克魯會真輸給地精。哎呦,真廢物,他不配當首領!”
熊地精首領克魯趴在地上,雙手抓住草皮,眼中滿是羞愧,張著的嘴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毆打區區地精,不讓地精騎狼,也不讓地精使用魔法,堂堂正正的正面戰斗,被打中兩次不說,連他最引以為豪的【快速擒抱】技能都失敗了。
赫魯格克在上,這到底是為什么?
難道我克魯是最弱熊地精首領?
難道我克魯能欺負的,只有我的兄弟和小崽子?
嗖的一聲,一支羽箭落在克魯眼前。
烏達騎著大狼已經來到他的身前:“這是最后的警告,否則你的腦袋,也會成為祭品?!?
弓弦拉動的聲音響起時,克魯再也不敢消極抵抗。
“停停停,住手!
克魯匆忙雙手抱頭。
“我投降!”
“我,熊地精克魯·大只佬,以勇氣和暴力之神赫魯格克之名起誓,永遠效忠地精烏達拉吉·薰衣草,如有違背,甘心接受赫魯格克的閃電和格蘭庫爾的惡疾懲罰,甘愿讓斯奇格瑞特永遠像現在這樣俯身!”
聞言,烏達大喜。
沒白冒險!
熊地精的誓言比想象的還好。
赫魯格克和格蘭庫爾,是唯二幸存的熊地精神明,也是兄弟兩個。大哥赫魯格克,兇猛且狡猾。二哥格蘭庫爾,狡猾且兇猛。
而,斯奇格瑞特,不過只是熊地精在逃跑、投降時,為自己懦弱行為開脫的借口。類地精萬神殿中沒有這個神,或許祂曾經存在,但現在所有不屈服于馬格魯比耶的類地精神都被祂殺了,即便通過其他方式還活著,也不過是條殘魂……
也就熊地精相信,斯奇格瑞特還活著,但他們也不會祭祀祂,更是很少提及祂。
以這三個神明的名字起誓,晾克魯也不敢亂來。
克魯,身為部落首領,都投降了,他的兄弟和姐妹幾乎沒有猶豫就投降了。
就是這熊地精部落的人,實在是少了些。
“那個,不能先救救庫蘭,再不救他……他的血就要不流了。”一個熊地精大叫著,隨手抓起一把泥土敷在庫蘭傷口處。
失血過多昏死過去的庫蘭,當即被痛醒了過來。
烏達看得無語。
這熊地精的治療方式,還是真的是粗狂……傷員不僅需要和流血、感染作斗爭,還要和同伴的幫助做斗爭。
“起開,都離遠點,讓俺烏達大人來!”烏達揮揮手,向克魯丟下一小包止血藥,騎著狼靠近傷員。
庫蘭臉色煞白,唇無血色,好歹還活著。
水塘里的水也還算清澈。
烏達捧來水后,將傷口清洗干凈,為其撒上止血藥粉,再打上繃帶。
可惜,野豬獠牙的貫穿傷實在太大了。
止血粉的藥效有限,不一會兒,繃帶就被血液浸透。
烏達拍拍傷員的臉,等其渙散的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又鼓勵道:“不用怕,你咬咬牙,堅持活兩天,到了俺們部落,就是感染、生蟲了,老祭司也能救你?!?
“為什么不用你的魔法治療庫蘭?”有熊地精詢問。
烏達白了一眼:“俺的魔法只會殺人,不會治療!喂,那傻大個,你那什么眼神,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