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對我說這些?”安東尼奧聽了之后有些不解,不明白這個法國軍人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對勁。
“我對你們比較同情。”科曼張口就來,絲毫沒有艱澀的感覺,“都是說拉丁語的國家,戰爭終歸會過去,我們還要做很久的鄰國。”
科曼都佩服自己竟然還有圣母的潛質,其實這純粹就是意大利菜的令人放心,法國戰役時候意大利的背刺,現在也報復回來了。
但是聽在安東尼奧的耳中,意思又有些意味深長,他甚至懷疑眼前的軍人,是一個深入在資本主義的深海。
“還是把紡織業先回復吧。”科曼一副我是我們的人口吻,進一步加重了安東尼奧的錯覺,“我們也可以幫助你們,這也是我僅有的幫助,從軍銜和職務上,我也不能做到的太多。”
“謝謝你,科曼同志。”安東尼奧此時已經把科曼當成是法國的國際主義戰士,而這也是科曼所期待的。
展現了自身的另一面,把這個意共的干部送走,科曼轉頭臉上帶著計劃通的神情回到指揮部,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凱爾特敬禮道,“打發走了,營長。”
凱爾特松了一口氣,說出了一番被在場軍官都認可的話,“蘇聯的影響力已經深入歐洲各國,真是可怕。”
確實如此,科曼當然知道這不是在杞人憂天,意共黨員號稱兩百萬,是法共的倍數,要知道意大利人口比法國還少一些。
這就也難怪,美國出手整合了意大利所有非意共的政治勢力,湊出來了一個天主教民主黨。
冷戰時期意大利是事實上的一黨制國家,和日本類似又有所不同,日本的自民黨是鳩山家族和其他政治勢力內斗,最終妥協整合出來的。就算是不整合出來一九五五體制,日共也難以執政。
意大利要不整合,意共的實力真的可能通過大選執政。
凱爾特來到指揮部本來是商量,關于法軍部隊犯罪行為的處理辦法,結果撞上了意共來追責,現在終于重新回到了正題。
“什么暴行?”科曼光顧著合法搶劫了,沒有注意到孤立的、一小撮的、不具備普遍的、海量個例所謂暴行,他還以為又是和博卡薩搶奪文物有關。
凱爾特倒是沒有在下屬面前隱瞞直接道,“一些意大利女性聲稱遭到了強奸,這是意共應該還不知道,不然剛剛就說了。”
聽起來意共也處在抓大放小,還沒有聆聽到人民的普遍呼聲!
科曼聽了之后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種小事,把涉事軍人帶上口罩綁起來在街上轉一圈,然后遣送回國編入其他部隊就行了。”
美國在日韓不就是這么干的,更何況現在是戰爭時期,科曼的處罰還更嚴厲呢,都游街了。
這種小事也值得一說?戰爭時期強奸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罪行,因為在各種電視劇當中,總是有侵略者侮辱婦女的內容,為什么這么拍呢?因為這是唯一能過審,普通人能夠接受的戰爭暴行。
“確實是一個好辦法,迅速平息占領區的不滿。”凱爾特點了點頭,都已經游街了還要怎么樣。
青年師本身就是憲兵性質,換句話說是有權對法軍在境外的行為進行約束,只不過因為在法國境內用不上,到了意大利之后才碰上這件事。
在瓦萊達奧斯塔的時候,科曼還是嚴格強調法軍軍紀了的,因為瓦萊達奧斯塔已經被認定是法國領土的一部分,當然不能亂來。
但科曼和安條克團的兩個營,一直就在瓦萊達奧斯塔沒動,只顧著公投,其他占領區的法軍就沒人管,現在才算是肩負憲兵的職責。
算這些法軍士兵倒霉,成為法軍在占領區軍紀嚴明的犧牲品,這種比較丟人的場面科曼肯定是不能自己去做,讓輔助自己的勒菲弗爾去監督。
“其實對涉事士兵的處罰并不過分,最嚴厲的處罰就是游街了,把都靈主要街道都走個遍,一定要讓盡可能多的都靈市民看到。”
科曼安排完了勒菲弗爾的任務之后,自己的親自負責把從都靈掠奪的財富運回國內,這才是重要的。
都靈街頭,彰顯法軍榮譽的游街已經開始,涉事士兵在勒菲弗爾解釋中,這是沒臉見人的表現下,勉強算是糊弄過去了。
街頭的人群越聚越多,有人開始咒罵,有人哭泣,還有人只是沉默地看著。
“他們昨晚闖進了圣薩爾瓦多區的公寓,“一個年輕女人對身旁的人說,聲音顫抖,“我妹妹還在醫院里。“
安條克團的士兵沒有阻止憤怒的市民。事實上,這場游街本身就是默許的——法國占領軍急于向意大利人證明,他們對榮譽的捍衛,他們會懲罰自己的敗類。
這種事不管處理方式是什么,哪怕是處理的很輕微,但絕對不能不處理。
都靈市民可能也知道自己被糊弄,可科曼絕對不能連糊弄都不糊弄。
在游街的同時,科曼還在一邊和安東尼奧保持接觸,一邊收集意共的情報,他想要知道意共在意大利的支持率。
因為德拉貢上將的第一集團軍,目前仍然有一部分在南意大利修整,科曼對意共其實還算有些了解,南意大利的意共支持率比北意大利要高。就和意大利南方窮北方富差不多。
而同盟國在南意大利主要合作者的是意大利黑手黨,實在是矬子里面拔高個,確實是找不到其他選項。
意大利黑手黨聽起來好像像是這么回事,但墨索里尼統治意大利的時期,都不用意大利正規軍出馬,準軍事組織褐衫軍都把意大利黑手黨擠壓的銷聲匿跡,由此可見世界黑幫頂點的存在,在強權面前是多么不堪一擊。
“我們已經著手紡織業的重啟工作。”經過了幾天,安東尼奧已經初步建立了對科曼的信任,斷定這個法國軍人是法國的同志。
科曼也給出了力所能及的建議,用真誠糊弄對方,幫助維持紡織廠附近的持續,制造安全的工作環境,他對意共比對法共好多了。哪怕是最為堅定的國際主義戰士在這,也挑不出來他的毛病。
廢掉意大利的紡織業科曼從來都沒有想過,能夠把衣服鞋帽賣出高價的國家只有法國和意大利,到了這個范疇和紡織業已經沒有關系了。
法國和意大利就是在收智商稅,紡織業這種工業革命入門的產業,科曼根本無法阻止恢復,還不如大方一點直接幫忙。
在幫助意共的同時,他也在抓緊時間把搜刮的財富運走,趁機還和熱那亞的馬丁聯絡上了,那邊也比價順利。
“我們決定在幾天后召開一場大會,會有高級干部參加。”安東尼奧帶著試探的口吻告知了科曼。
“我可以參加么?要知道,現在同盟國內部的關系很復雜,這種動員性質的大會,肯定會被盟國盯上的,如果我參加的話,好處大于壞處。”科曼沒有躲避試探,所作所為無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