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見未亡人
- 本官出身草莽,還怕蛇妖?!
- 尋找四月
- 2040字
- 2025-07-22 10:17:21
許閑從縣衙大牢里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大人。”葉凡快步走了過來,“馬車已經備好了。”
“去張家。”許閑擺了擺手,感覺自己鼻腔里還縈繞著一股子怪味。
“三叔公,”葉凡的神色有些猶豫,“我的差事辦砸了,大通賭坊的陳彪跑了。我帶人去的時候,已經遲了。”
許閑的腳步一頓,眉毛挑了挑。
跑了?
這群家伙,都是屬兔子的么,跑的那么快?
“還有一件事,”葉凡見許閑沒說話,又補充道,“我白日里頭路過醉春樓時候,聽見里面的伙計亂成一團,說……說月娘也不見了,昨晚出去后,就沒再回來。”
月娘?
那個給了他五百兩銀子的老鴇?
許閑停下腳步,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先是來了一群刺殺的:“夜不收“的刺客和那個不專業的賭狗,接著是秦休,
而大通賭坊的陳彪和醉春樓的月娘偏偏這時候跑了。
原以為只是豪紳鄉賢的一些手段,現在看來,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推手。
“夜不收”的刺客和那個“雷火劍”秦休絕不是他們能請動的。
知道內里詳情的恐怕只有劉桃之了吧,可這個老狐貍又怎么會告訴他。
看來只有先去會會那個未亡人。
“先去張家。”許閑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
夜色如墨,張家府邸門前掛著的兩盞大紅燈籠。
葉凡上前,“哐哐哐”地砸著門環。
過了許久,大門才“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一個家丁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問:“誰啊?這么晚了……”
當他看清門外站著的許閑和幾個衙役時,臉上的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嚇得差點把門關上。
“縣、縣尊大人……”
“本官要見你們家夫人。”許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家正堂,燈火通明。
張夫人端坐主位,一身素雅的衣裙,臉上強作鎮定,但那雙柔夷緊緊攥著衣角。
許閑也不坐,就那么施施然地踱到堂中,欣賞著墻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
“夫人這幅畫真不錯,意境悠遠。”他頭也不回地開口,聲音很平靜,“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好詩啊。”
張夫人嬌軀一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大人若是喜歡,妾身一會喊人送去大人的府上。”
“那就多謝夫人了。”
許閑轉過身,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官剛從縣衙大牢回來,你家那位張管家,哦不,應該叫‘雷火劍’秦休,托我給夫人帶個好。”
這幾個字,仿佛一道驚雷,在張夫人腦中炸響。
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骨頭倒是挺硬,燒紅的烙鐵按上去,也只是悶哼一聲。”許閑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過,繡衣使的人,手段多著呢。杜百戶說,有一種刑罰叫‘梳洗’,就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刷下來,直到露出白骨。夫人,你說,他能扛到什么時候?”
許閑的聲音很輕,卻狠狠地透進張夫人的心里。
她知道,許閑這應該在嚇唬她。
但她更知道,一旦秦休真的被用了那種酷刑,他就算為了自己,也一定會把所有事都扛下來。
可張家,終究是擔不起刺殺朝廷命官這個罪名。
“我說……我說!”張夫人終于崩潰了,淚水奪眶而出,“大人此事與我張家無關!”
許閑拉過一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未亡人的正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
接下來的故事,有些老套,但又在許閑意料之中。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少年意氣,仗劍天涯。
姑娘無奈,嫁作人婦。
多年之后,少年已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火劍”,卻于某一日甘愿拋棄一切,隱姓埋名,來到她身邊,只為當一個管家,默默守護在自己的“女神”身邊。
許閑聽著,腦子里已經自動腦補出了一場黃金八點檔的苦情大戲。
好家伙,原來那個秦休,還是個純愛戰士啊!
這哥們兒是覺得自己當年不能陪著她度過青春期,所以就來陪她過完整個更年期,以此來作為補償?
“所以呢?”許閑打斷了張夫人的哭訴,厲聲質問:“為了不繳稅糧,你就讓他來刺殺本官?”
“不!不是的!”張夫人連忙搖頭,梨花帶雨地解釋道,“妾身未曾指使過她,更不敢行刺大人。”
“那他又為何甘愿叛出師門,在你張家隱姓埋名,做個管家?你們......”
許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未亡人。
張夫人似乎也感受到許閑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側過身子。
這個動作,讓她原本端莊的坐姿變得有些微妙。
豐腴的身子在椅子上微微扭轉,素色的綢裙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從緊繃的腰肢,到圓潤挺翹的臀部,再到修長的大腿,每一寸都透著成熟婦人獨有的韻致,唯有胸前的起伏,在訴說的她內心的不安。
燭光下,她裸露在外的半截脖頸,細膩如白瓷,一絲細微的皺紋爬上眼角,憑添幾分風韻。
“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曾經也只是普通的朋友罷了。”
“噗——”
許閑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這個說辭,怎么那么耳熟呢?
普通朋友?
你管一個能為你叛出師門、為你放棄名利、為你甘當仆役的高手,叫“普通朋友”?
你這是不理解“普通”的意思,還是對“朋友”這個詞有什么自己的理解?
“是他非要來找妾身,妾身也只是念著往日的舊情,便留他在府里。”
張夫人檀口輕啟,繼續接受著,“妾身年幼時不懂事,興許是讓他誤會了什么。可自從嫁入張家,妾身便一心相夫教子。”
許閑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我見猶憐的半老徐娘,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味太正了,姐!
張夫人見許閑一臉古怪,以為他不信,羞紅著臉,急忙補充道:“妾身與他真是清白的,大人為何不信?”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