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就是那只兔子!
- 本官出身草莽,還怕蛇妖?!
- 尋找四月
- 2086字
- 2025-07-12 14:04:43
許閑沒有回后院,而是跟著葉凡拐進了旁邊一條黑漆漆的甬道。
先去縣衙府庫看看,有沒有什么好裝備。
開玩笑,刷BOSS前,怎么能不先把裝備穿好。
雖然他對自己如今的“弄濕”的手藝很自信,但多一點準備總沒壞處。
縣衙的府庫,其實也就是個大點的雜物間,鐵鎖上都生了銹,葉凡費了好大勁才把門踹開,一股陳年的霉味撲面而來。
許閑拿過火把往里一照,瞬間無語。
這哪是府庫,這簡直就是垃圾回收站。
東倒西歪的兵器架上,掛著幾把銹跡斑斑的長矛和腰刀,墻角堆著幾面破了洞的藤牌。
兩人翻了半天,最后只找出兩件勉強還能穿的皮甲,硬得跟木板似的,上面還有幾個可疑的破洞。外加兩把看起來沒那么銹的腰刀。
“就這個吧。”許閑把其中一件皮甲扔給葉凡,“穿上。”
兩人手忙腳亂地把那硬邦邦的皮甲套在身上,腰間再掛上刀,看起來倒也像那么回事。
回到大堂,劉桃之正負手而立,一看到許閑這身打扮,眼角狠狠一抽。
媽的,你怎么可以這么狗!也不給我拿一件皮甲。
他心里破口大罵,臉上卻擠出更加欽佩和感動的神情:“大人果真英姿神武。”
“走吧。”許閑懶得跟他演戲,一擺手,率先向外走去。
雨夜,馬車在泥濘的官道上緩緩行駛。
車廂內,許閑閉目養神,劉桃之則正襟危坐,兩人誰也不說話,只有車輪碾過積水,時不時的“咕吱”一聲。
除了他們三個,劉桃之還“精挑細選”了四個看起來還算壯實的衙役跟著,算是最后的排面。
很快,五里坡到了。
這里是城郊的一片小樹林,在雨幕里顯得格外陰森。
葉凡停下馬車,第一個跳了下來,撐開油紙傘,恭敬地遞給許閑。
許閑接過傘,推門下車。
雨水順著傘面滑落,形成一道水簾。
他一手撐傘,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濕漉漉的夜風吹起他的衣角。
雨夜,刀,傘。
許閑忽然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
劉桃之也跟著下了車,看著許閑那副“高手”派頭,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走吧。”許閑淡淡一句,率先踏入了那片漆黑的樹林。
林子里很靜,靜得可怕,只有雨點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和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水聲。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林間的霧氣毫無征兆地濃郁起來,雨聲也仿佛被隔絕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許閑心中一凜,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只見濃霧中,只有葉凡一個人緊緊跟在身后,舉著火把,一臉緊張。
而劉桃之,還有那四個衙役,竟已不見了蹤影,仿佛被這片詭異的濃霧吞噬了一般。
“三叔公?”葉凡也察覺到了不對,聲音都在發抖,“劉……劉縣丞他們……”
許閑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刀柄,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四周。
林子入口處,劉桃之撐著油傘,負手而立,看著突然消失的二人。
“劉……劉大人,縣令大人他們……”一個衙役顫聲問道。
劉桃之眼中閃過一絲計劃得逞的冰冷,臉上卻立刻換上焦急與沉痛:“不好!是妖物的障眼法!縣令大人恐怕已經深入險境!你們在此地守住,不可亂闖,我立刻回城調集更多人手,以備接應!”
說完,他不等衙役回話,便轉身隱入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這下,不用我出手了。
那可是只七品妖修,誰讓你自尋死路。
樹林深處,許閑屏住了呼吸。
他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
他循著香氣,撥開一人高的荒草,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林中空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正是韓子平和他帶來的衙役,全都雙目緊閉,人事不省。
而在人群中央,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正蹲在韓子平身邊。
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赤著一雙雪白的小腳,肌膚在昏暗的林間瑩潤如玉。
她身形嬌小,衣衫下的身段略顯纖弱稚嫩,全身平平無奇。唯獨那雙眸子,紅得像是上好的瑪瑙,此刻正無辜地眨動著。
她手里拿著一根中空的蘆葦管,一頭插在韓子平的鼻子前,另一頭則含在自己那櫻桃般的小嘴里,輕輕地吸著。
韓子平鼻息之處,肉眼可見的一股白色精氣,沿著蘆葦吸管,一路向上。
聽到動靜,少女吸食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
那是一張清麗絕倫的臉,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充滿了無辜與純真。
當她的目光落在許閑身上時,先是一愣,隨即,那雙純真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困惑和追憶。
她歪了歪頭,又努力地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
隨后她輕聲說道,“我記得你,你幼時曾救過一條被捕獸夾夾住的白蛇。”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還怕它餓,特地為它,捉來了一只兔子。”
許閑一愣,救過一條白蛇?還喂了只兔子?
他心頭狂跳,這經典的橋段……
這故事,我可太熟悉了!
《新白娘子傳奇》!
這不就是經典的報恩流嗎?
原來大家都是老熟人啊!
接下來劇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恩公,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他心念一轉,臉上的警惕,緩緩化為溫和的笑容。
但是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依然保持著距離,緩緩開口道:“姑娘,你……莫非就是當年那條被獸夾所困的白蛇?在下年幼無知,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他熱情地擺了擺手,“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你看,這位韓縣尉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罪不至死嘛。要不,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先放了他?”
然而,那白衣少女聽完他的話,臉上沒有一點尋得恩人的開心,表情一點點凝固。
隨即,那雙紅寶石般的眸子里充滿了怨恨。
她丟掉了手里的蘆葦管,緩緩站起身,那嬌小的身軀里,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殺意。
她死死地盯著許閑,一字一頓,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憤怒。
“我!”
“就”
“是!”
“那!”
“只!”
“兔!”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