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糧前幾天，天氣一直晴朗

午把糧曬了又曬，因為你不曬干不得繳納，過了繳納規定的那幾天期限每天都要罰繳納總數的百分點，沒錯就是每天。不繳罰你試試，公社（這時不叫公社了，但大伙還是習慣叫公社）會開會把你的戶田收了，讓你家明年全部餓肚子，有幾個刺頭前兩年就是例子。

這天午借了輛板車和其他幾個把糧送到糧站繳納收購，剛好碰見副站長從樓上下來。

大伙心道球事，這貨不是和站長去縣里開會了嗎？

這家伙有背景，在繳納的時間段總干著惡心事，站長經常說自己也惡心他，拿捏不了他，只能盡量支出去。但不知道為什么站長自己納糧期間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公干。

副站長在的時候都是非常嚴格的說這家那家稻谷不夠干必須重新曬，他幫你曬，不收工錢。

或糧食或折成多少錢，不然不收自己拉回去曬，聞雅意的給折錢或折損糧。你如果拉回去曬，恭喜你不給面子，記了下來（交糧有名單記錄的）也交代其他其他工作人員注意你，你別想正常的繳納了。

少于十個百分點的罰款算他輸。

“站長您來啦”

“站長好”

“站長抽根”

明明大伙惡心但也沒法，不能讓他討厭你，不然玩球

“差一點干，折損差不多十斤。等下補10斤或1塊，我不收你曬的人工錢。或者拉回去”（不能太狠，一天工錢剛剛好，這片區域四個村子摳個三四成平均每人一塊，有八九百塊夠大家吃吃喝喝一年了，當然這是小頭。當然他拿小頭的大頭，這是他幾十年后死前一年在廟會時良心發現說的）

“…你1塊5”

“”“”

一會兒輪到午了

“這糧還沒前面人的干啊，我叫人幫你曬，三塊二或者三十斤糧”

午不知道為什么（去年冬副站長因某事被批評時他剛好路過糧站門口，笑了下而且被副站長看見了。事后回憶只有這件事得惡了他）

“你欺負老實人，大太陽我都曬三四天，還不干？”（秋老虎的季節，自家留著吃的一般曬一天，也干透了，不過繳納皇糧和義務收購都會統一默認多曬個一兩天）

“我沒法收，要不你拉回去”

午很憤怒，本來家里就不夠吃，打點再比別人高就沒辦法接受了。

這時副村長剛好也來繳糧了，他是不怕副站長其中之一。他知道午的家庭情況，加上也對副站長這幾年的事有點不滿（他舉報過，但年年說會上會討論，就沒了）

他幫午出頭

“你適可而止，不然我把午的稻谷送到縣里，當著這么多人面封存的糧食送到縣里，到時候就算你手眼通天又如何，到時把你屁事說出來有的是人來收拾你”（他弟弟今年復員調到到縣里了，加上午的稻谷足夠干，和很多人對副站長不滿，副站長的背景的背景退休，背景兩月前調到其他縣市了）

“你嚇唬誰啊，你敢說午的籮筐縫里沒幾粒沒有干透的？可能路上顛到上面剛好被我挑出來驗”

球

農村人都知道曬稻谷都會把籮筐一起暴曬一下，不然幾粒青的影響一部分發霉，但薛定諤的貓啊，沒法百分百確定籮筐縫里有幾粒沒曬干的

“那你現在仔細看看”

“咦，剛好夠達標了，前面誤會你了午”（知道他背景調動的人不多，副村長算一個）

球事

后話

副站長隔年調到其他縣市，依然活的瀟灑直至快死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