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婆婆的預(yù)言
- 碧海漁村逆襲狂想曲
- 玚帆起航
- 1804字
- 2025-07-01 16:06:44
阿海走出海神廟時,夜風(fēng)正從海面吹來,帶著咸濕與涼意。他回頭望了一眼那扇沉重的石門,心中隱隱有種預(yù)感,仿佛自己剛剛踏入了命運的另一端。
陳伯已經(jīng)先行離開,只留下一句:“去找海婆婆吧,她知道得比我們都多。”
阿海點頭,轉(zhuǎn)身朝村后走去。那里有一片低矮的珊瑚礁巖,常年被潮水拍打,形成天然的回音壁。月圓之夜,海婆婆總會在那里跳祭祀舞,據(jù)說那是她與海靈溝通的方式。
一路上,他摸著胸前的玉佩,它依舊溫?zé)幔袷窃诨貞?yīng)某種召喚。他想起爺爺昏迷前說的那句話:“你必須去‘潮音島’……那里藏著陣法的核心……只有解開它,才能阻止他們……”
“他們”是誰?是周天豪,還是更深的黑暗?
阿海的腳步逐漸加快,穿過村子?xùn)|側(cè)的老榕樹林,來到了那片熟悉的礁巖區(qū)。遠(yuǎn)處,月光灑落在海面上,泛起銀色的波紋,宛如一條通往未知的道路。
海婆婆果然在那里。
她站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披散著銀發(fā),手腕系著七色貝殼手鏈,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她赤腳而舞,動作看似瘋癲,卻暗合某種節(jié)奏,仿佛是在模仿海浪的起伏與星辰的軌跡。
周圍沒有觀眾,只有潮聲作伴。
阿海站在礁石下方,靜靜地看著。他知道,等海婆婆跳完舞,才是對話的開始。
舞蹈持續(xù)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直到最后一圈旋轉(zhuǎn)結(jié)束,海婆婆緩緩?fù)O拢⒅凵駞s異常清明。
“來了。”她開口,聲音沙啞卻有力,“我早就在等你。”
阿海走上前:“您知道我要來找您?”
“當(dāng)然。”海婆婆笑了笑,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月亮告訴我的,海水告訴我的,還有……你的玉佩。”
她伸出手,指向阿海胸前的玉佩。
阿海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玉佩表面竟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藍(lán)光,如同水波般流轉(zhuǎn)不定。
“它醒了。”海婆婆低聲說道,“也意味著,封印即將松動。”
阿海心頭一震:“什么封印?”
“九玉鎖海的封印。”海婆婆緩緩坐下,靠在礁石旁,目光投向遠(yuǎn)方的海平線,“很久以前,這片海域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平靜。那時,海底沉睡著一股力量,它不屬于人類,也不屬于海洋,而是……混沌之源。”
阿海屏住呼吸,聽她說下去。
“我們的祖先用九塊玉石布下大陣,將那股力量困在潮音島深處。但代價是慘重的——每一塊玉的背后,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它們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守護(hù)者的靈魂所化。”
“所以……這塊玉,是我的曾祖父、爺爺他們的……”阿海喃喃。
“是傳承,也是犧牲。”海婆婆點頭,“而你,是最后一個守海人。”
阿海沉默良久,才問:“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海婆婆忽然笑了:“你以為我會告訴你答案嗎?不,孩子,預(yù)言只能指引方向,不能決定腳步。”
她伸手,從腰間的小皮囊中取出一枚貝殼,遞給阿海。
“這是‘潮語貝’,它能聽見海水最深處的聲音。當(dāng)你踏上潮音島時,把它放在耳邊,就能聽到陣法的秘密。”
阿海接過貝殼,觸感冰涼,卻讓他心跳加快。
“還有……”海婆婆壓低聲音,“小心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阿海猛地抬頭:“周天豪?”
“他不是普通人。”海婆婆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的血脈里,流淌著背叛者的血。”
“什么意思?”阿海追問。
“當(dāng)年參與封印的人中,有一個叛徒。他想利用那股力量掌控整片海域,卻被其他守護(hù)者阻止。他的后代,至今仍在尋找機會復(fù)活那股力量。而這個人,就是周天豪。”
阿海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那我該怎么對付他?”
“別想著打敗他。”海婆婆輕輕搖頭,“你要做的,是守住這片海。只要陣法完整,他就無法真正掌控一切。”
她頓了頓,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阿海連忙扶住她:“您怎么了?”
“沒事。”海婆婆擺擺手,“這只是詛咒的一部分。”
“詛咒?”
“年輕時我犯了一個錯。”她的聲音虛弱了些,“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他是陣法的守護(hù)者之一,但我們私通,觸犯了禁忌。從此,我就成了活不過百歲的巫醫(yī)。”
阿海怔住。
“但這沒關(guān)系。”海婆婆笑了,“只要我能把該說的話說完,把該做的事做完,就夠了。”
她看著阿海,眼神中透出一種近乎悲憫的溫柔:“去吧,孩子。潮音島等著你,大海也在等著你。”
阿海起身,握緊手中的貝殼和胸前的玉佩。他知道,這一夜之后,自己再也無法回頭。
“謝謝您。”他深深鞠了一躬。
海婆婆揮揮手,又開始哼唱起古老的歌謠,仿佛從未停歇過。
阿海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像是某種送別的鼓點。
他走向村莊深處,準(zhǔn)備收拾行裝。明天,他就要啟程前往潮音島。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海婆婆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愿大海保佑你,最后的守海人。”
她低聲呢喃,然后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海風(fēng)吹拂著滿頭白發(fā),仿佛要將自己融入這片無盡的藍(lán)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