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灰鴿子教堂的神父!
- 我,掠食者,自心臟復蘇
- 赤色的狼爪
- 2038字
- 2025-07-09 14:30:00
“老鼠”感覺自己的腿肚子一直在抽筋。
他這輩子,從沒像今天這么緊張過。
他正站在下城區西邊,最偏僻、最破敗的一個街角。
眼前,是一座被稱為“灰鴿子”的教堂。
說它是教堂,都是抬舉它了。
墻皮大片大片地脫落,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磚石,幾扇彩繪玻璃窗,碎得只剩下窗框,像一個個黑洞洞的眼窩。
教堂頂上的十字架,也斷了一半,歪歪扭扭地斜在那里,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和幾片爛菜葉,更添了幾分蕭條。
“老鼠”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唯一還算體面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教堂內部,比外面更顯破舊。
一股混雜著灰塵、霉味和廉價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
幾排長椅,東倒西歪,上面布滿了厚厚的灰塵。
微弱的光線,從屋頂的破洞里透下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黑色神父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背影,正站在圣壇前,用一塊破布,費力地擦拭著一尊缺了半邊翅膀的天使雕像。
“咳咳。”“老鼠”清了清嗓子。
那個背影,連動都沒動一下。
“安神父,是我,老鼠啊。”“老鼠”臉上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快步走了上去。
被稱為安神父的老人,這才緩緩地轉過身。
他的臉上,布滿了刀刻般的皺紋,左邊的袖管空空蕩蕩,眼神渾濁,卻又透著一股能看穿人心的銳利。
“你這只臭水溝里的耗子,跑到上帝的地盤來,是想懺悔你的罪過嗎?”
安神父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一樣。
“嘿嘿,神父您說笑了。”“老鼠”搓著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遞了過去,“我這不是……來給您送溫暖了嘛。”
安神父瞥了一眼那包劣質香煙,哼了一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惹了什么麻煩,想讓我給你擦屁股?”
“瞧您這話說的!”“老鼠”連忙擺手,“這次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湊了過去。
“我認識一位大善人,有錢,但是低調。他聽說您這里專門收留沒人要的孩子,心里感動,想盡一份力。”
安神父渾濁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大善人?下城區什么時候有這種稀有物種了?我怎么不知道?”
“這個……人家不想暴露身份嘛。”“老鼠”眼珠子一轉,繼續胡謅,“您也知道,現在這世道,做好事都得偷偷摸摸的。他想送兩個孩子過來,無父無母,挺可憐的。另外,還會捐一筆錢,給教堂修繕修繕,也給孩子們改善一下伙食。”
安神父沉默了。
他只是用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盯著“老鼠”。
“老鼠”被他看得心里發毛,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感覺自己在這位神父面前,就像被剝光了衣服,所有的謊言和算計,都無所遁形。
“多少錢?”安神父終于開口了。
“老鼠”精神一振,連忙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萬!”
安神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二十萬。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足夠他把這個破教堂翻新一遍,還能讓那十幾個小家伙,足足一年不用再餓肚子。
“什么樣的孩子,值得花二十萬來送走?”安神父一針見血。
“老鼠”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就是……就是兩個普通孩子,就是家里遭了難……”
“是黑石集團,還是武道聯盟?”安神父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陡然變冷,“你這只老鼠,膽子是越來越肥了。敢把燙手的山芋,往我這扔?”
“我告訴你,我這里是教堂,是避難所!不是給你藏污納垢的地方!滾!”
安神父猛地一揮僅剩的右臂,一股凌厲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
“老鼠”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他忘了,眼前這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曾經可是從北方戰場上活著回來的狠角色!就算斷了一條胳膊,也不是他這種小混混能惹得起的!
“神父!神父您聽我解釋!”“老鼠”連滾帶爬地跪了過去,抱著安神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那兩個孩子,真的不是什么壞人!他們是被人從籠子里救出來的!那個……那個大善人,他也是一時心軟,不忍心看他們再落入魔爪啊!”
“神父,您心最善了!您救救他們吧!他們要是被抓回去,死路一條啊!”
安神父看著腳下痛哭流涕的“老鼠”,眼神閃爍不定。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老鼠”都快絕望了。
“今晚,午夜十二點。”安神父終于松了口,“把人送到后門。錢留下,人放下,然后永遠別再出現。我不想知道那個‘大善人’是誰,也不想知道那些孩子是什么來歷。”
“如果因為這件事,給教堂惹來了麻煩……”安神父低下頭,湊到“老鼠”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會親手把你,砌進教堂的墻里。”
“老鼠”渾身一個哆嗦,拼命地點頭。
“明白!明白!我保證!絕對不會有麻煩!”
他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教堂,直到跑出幾百米遠,才敢停下來,靠著墻大口大口地喘氣。
太他媽嚇人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掏出那個特制的通訊器。
“林爺,搞定了。今晚十二點,灰鴿子教堂后門。那老頭……脾氣不太好,您多擔待。”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片刻,只傳來一個冰冷的字。
“嗯。”
“老鼠”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街上的城衛軍和那些眼神不善的陌生面孔,比白天更多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息。
他知道,對于林夜來說,今晚,從下水道的藏身處,到西區的灰鴿子教堂,這短短幾公里的路,將會比橫穿整個荒野,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