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猶豫的爹,迷信的兒
- 從南朝開始一統(tǒng)天下
- 小小摸魚匠
- 2131字
- 2025-07-29 21:23:43
“所謂五戒,是指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徐湛之給劉誕解釋。
劉誕笑道:“那我四哥這是一戒也守不了啊。”
“也不是讓南平王出家。”徐湛之接著解釋,“只是讓法瑗大師為南平王的戒師。”
“原來如此。”劉誕其實并不在意這些。
“就算出家又怎么樣?”徐湛之微微一笑,“現(xiàn)在哪個士族家里沒有僧人女尼?蔡興宗每次出門都要女尼隨行,現(xiàn)在是家里沒有僧人女尼,反而是不合時宜。”
劉誕道:“聽說惠休是丈人的幕僚,有時間我倒是想見上他一見。”
徐湛之道:“他雖是我的幕僚,名氣卻比我大多了,現(xiàn)在人們都把他和鮑照并稱鮑休,說他們是元嘉二才子。”
“丈人謙虛了,您的文采,也是世人皆知的。”劉誕奉承一句,轉(zhuǎn)道:“對了,鮑照還在二哥手下做幕僚嗎?”
徐湛之道:“去年他隨王僧達(dá)去義興,今年七月,和王僧達(dá)在義興七夕唱和,名盛一時。”
七夕,劉誕在打碻磝。
劉誕若有所思,喃喃道:“沈璞在淮南當(dāng)太守。”
徐湛之聽到劉誕突然從鮑照轉(zhuǎn)到沈璞,立時明白,劉誕不只是和他閑聊這么簡單。
徐湛之轉(zhuǎn)回正題,道:“嚴(yán)道育偽裝成女尼,藏在寺廟,以南平王的性子,我怕出了差錯。”
徐湛之話聲剛落,仆人徐午匆忙奔了過來,先給劉誕行禮,然后對徐湛之道:“郎主,陛下傳您進(jìn)宮,蔣黃門正在府上等著您。”
“可有說什么事?”徐湛之站起身。
徐午道:“沒說,仆問了,蔣黃門說他也不知道。”
徐湛之點點頭,給劉誕行禮,道:“必是緊要秘密之事,大王,我先告辭。”
劉誕起身還禮,道:“丈人慢走。”
徐湛之匆忙去了。
徐湛之進(jìn)了宮,到了含章殿,便看到兩個女婢跪在殿下,王僧綽和江湛站在一旁,神色復(fù)雜,劉義隆坐在殿上,臉色鐵青。
除此之外,殿里沒有其他人。
劉義隆看到徐湛之,嘆息道:“唉,孝源你所報果然不錯,太子和劉濬,竟然和嚴(yán)道育依舊來往甚密,他們還在詛咒朕早死!甚至在信中公然說,朕若是再步步逼迫,就縮短朕的陽壽!他們還是稱朕為其人!”
劉義隆越說越激動,眼眶已然紅了。
“此大逆不道之事,遍尋古今,也是聞所未聞!”徐湛之先迎合劉義隆的情緒,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嚴(yán)道育沒有抓到嗎?”
江湛回道:“嚴(yán)道育和始興王一起回京,如今就藏在東宮。”
徐湛之聞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女婢,猜想是這兩個奴婢供出了嚴(yán)道育的行蹤。
“要不要立刻捉拿嚴(yán)道育?”徐湛之問道。
“不可。”王僧綽接過話,望著劉義隆。
劉義隆點點頭,王僧綽便打開大門,對門口的卜天與道:“把那兩個婢女送進(jìn)大牢。”
“是。”卜天與領(lǐng)命,帶著四個侍衛(wèi)進(jìn)門,將跪在地上的兩個婢女抓走。
王僧綽這才接著道:“太子不思悔改,仍舊和嚴(yán)道育往來,對陛下施以巫蠱之術(shù),可見太子陷之深。若現(xiàn)在去捉了嚴(yán)道育,就等于和太子公開矛盾。因此,若陛下決定廢太子,便可去東宮抓拿嚴(yán)道育,若陛下還未下決心廢太子,便不可捉拿嚴(yán)道育。”
王僧綽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事到如今,要么你就廢太子,把太子和嚴(yán)道育一起抓了,要么你就別管,讓太子繼續(xù)和嚴(yán)道育為伍,然后將來把大位傳給你寵愛的太子。
劉義隆猶猶豫豫,說道:“廢長立幼,禍亂之始。”
王僧綽道:“陛下既然下不了決心,便應(yīng)該立刻傳旨南平王,讓他立刻封鎖消息,不讓嚴(yán)道育婢女被抓之事泄露。”
江湛道:“南平王已經(jīng)封鎖消息。”
徐湛之看了江湛一眼,知道江湛這是給劉鑠在劉義隆面前拉好感。
劉義隆道:“廢立大事,不得不慎重,容朕再想想。”
王僧綽欲言又止,不過終究沒有說,和徐湛之和江湛一起退下了。
……
當(dāng)日,夜,東宮。
劉劭和劉濬把酒言歡,嚴(yán)道育在一旁正襟危坐。
劉劭道:“天師果然厲害,父皇知道巫蠱之事,卻沒有責(zé)罰我兄弟二人,都是天師的功勞。”
“是啊!”劉濬附和,“大哥你是沒親眼所見,之前劉誕去攔截我,天師就在旁邊的樹林里,劉誕硬是沒找到天師。”
嚴(yán)道育只微微一笑,道:“不過雕蟲小技。”
三人舉杯,兄弟二人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酒,嚴(yán)道育則只抿了一小口。
劉劭又道:“如今父皇調(diào)你為荊州刺史,荊州可是重地,足見父皇對你已經(jīng)信任如初。”
劉濬道:“全靠大哥在京中為我說話,還有天師庇護。”
劉劭擺手笑笑,表示都是小問題,接著說道:“可惜,王鸚鵡還在獄中。”
劉濬嘆息道:“唉,我也還沒見海鹽公主。”
兩人正懷念著,門口李卯突然敲門,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劉濬起身,打開門。
劉劭問道:“何事?”
李卯道:“天師的婢女,不見了!”
“什么?”劉濬大驚,問道:“你問過慧云大師沒有?”
“問過了。”李卯回答,“慧云大師也說不知道,不過……”
李卯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劉濬追問。
李卯道:“慧云大師,似乎和南平王走得有些近。”
劉劭嚇了一跳,對劉濬道:“她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劉鑠吧?”
劉濬搖頭,笑道:“大哥放心,慧云并不知道我們的秘密,現(xiàn)在只要找到天師的婢女就行。”
劉劭將信將疑,轉(zhuǎn)對嚴(yán)道育道:“天師,您能占卜天機,可否占卜?”
嚴(yán)道育裝模作樣的算了算,然后突然大驚失色,道:“不好,她們有難!”
“何難?”劉劭和劉濬同聲問道。
嚴(yán)道育道:“我目前只能測吉兇,一會兒我開壇做法,為她們?nèi)矗懿荒艹桑涂此齻兊脑旎恕!?
其實,嚴(yán)道育這一手并不高明,先說有兇再做法,如果到時候那兩婢女沒事,就是她做法成功了,如果那兩婢女出了事,就是她們造化不行。
這么簡單的伎倆,劉劭和劉濬的智商其實是能看懂的。
只是,他們信得太深了。
嚴(yán)道育連敷衍他們,都不用變魔術(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