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你們的,統統的該死!中國人,統統的該死!”
拿著屬下報上來的令人觸目心驚的傷亡數字,第34步兵聯隊長井上金土大佐滿眼不可置信痛罵幾名站在自己身前的屬下。
直接負責指揮的第3步兵大隊長肥滿太郎少佐和兩個各出一個步兵小隊的大尉級中隊長皆低著頭一言不發。
因為,這場由中國人發起的爆發于夜間的戰斗,對于他們第3步兵大隊來說,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完敗!
直接對敵的3個步兵小隊,5個重機槍分隊,2輛97式裝甲車,1個步兵炮分隊,總計人員近200人,結果就回來36人,各式重裝備損失殆盡!
如果說對敵,那是因為敵人頑強而狡詐,純純就是打不過,那也罷了。
可前去支援的一個完整編制的步兵中隊,并沒有遭遇任何敵人,甚至連一顆子彈都沒射出,就損失了一整個步兵小分隊是什么鬼?
原來,當唐堅單人操炮對準撤退日軍開啟炮擊,負責支援己方的一個日軍步兵小隊就在距離唐堅不到400米的位置,看著己方步兵炮發威,步兵們原本還在為炮兵吶喊‘帝國武運昌隆’,直到炮擊徹底結束后好幾分鐘,一枚由其余靠近的日軍打出的照明彈照亮了整片凄慘的戰場,這個日軍步兵小隊才算是回過味兒來。
搞了半天,他們是替敵人在加油鼓勁,強烈的恥辱感讓這個日軍步兵小隊直接轉向,不去救自家同袍戰友而是直奔步兵炮位置。
幾百米的距離,對于一群知恥而后勇的日軍輕步兵來說,不過是三四分鐘的事兒。
但跑得太快,總會扯到蛋的!
所以,跑在最前面打先鋒的那個步兵小分隊就一頭撞進了死亡地獄!
唐堅倒是很想將這門性能優異的92步兵炮給弄回高地,有這個家伙坐鎮,就鬼子那個薄皮豆丁,真的是來一輛打一輛。
可惜,超過200公斤的炮身,再加上30多發過百公斤的炮彈,別說就他一個人,就是二道梁高地上所有人都來,也沒辦法在極短時間內把這玩意兒給搬走。
搬不走,自然也不能留給鬼子!
所以,在跑路之前,唐堅就在步兵炮前方12米左右的草叢里,布設了詭雷。
這是個小號詭雷,用的是一枚手榴彈外加兩枚日式甜瓜手雷,其目的自然是殺人。
任何觸碰引發裝置的人,在3秒鐘后都會被送上天。
之所以選擇距離步兵炮超過10米的區域設置詭雷,那是唐堅知道,日軍一定會先發射照明彈對步兵炮周邊環境進行觀察,距離越近觀察的越仔細,而隨著照明彈緩緩墜落,10幾米外的草叢會成為視線的死角,也是日軍步兵警惕心不會太高的位置。
當然了,也不能距離太遠,因為臨時間唐堅實在找不到太長的細線。
真正的大殺招就在步兵炮附近不到3米的炮彈箱里。
被觸發的小號詭雷最大的作用,就是拉響塞在炮彈箱里的那顆鞏式手榴彈和由3枚日式甜瓜手雷組成的引爆炸彈。
是的,如果炸彈威力不夠,如何能將33發步兵炮炮彈給引爆?
也就是那名帶隊的日本陸軍少尉還算謹慎,另外兩個步兵小分隊都停留在距離步兵炮超過100米的位置,部署左右迂回包抄戰術,只有一個步兵小分隊單刀直入直撲步兵炮所在地,否則,就是這超過百公斤的炮彈殉爆,都能把這個日軍步兵小隊全部送回姥姥家。
這波日軍算是幸運的,在小號詭雷被一名莽撞的日軍踢中炸響后,他們基本都迅速匍匐,躲過了四秒鐘后那場驚天大爆炸洶涌奔來的氣浪。
但距離步兵炮最遠也不過20米的15名日軍就沒那么好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浪向四面八方席卷,別說是趴在地上的人了,就是盤根錯節的灌木,都連根拔起。
爆炸過后,以步兵炮原有位置為中心,半徑超過50米的區域,一片焦黑,寸草不生。
在爆炸核心區那門200多公斤重的92步兵炮足足被氣浪掀飛了90多米,精鋼打制的炮身就這么扭曲著從高空落下,狠狠地一頭砸進距離那名帶隊日本陸軍少尉不到10米的草叢里。
只差幾米,這個大鐵坨坨就可以又帶上一名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去見天照大神了,不得不說有些小遺憾。
可怕的炮彈殉爆還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深4米,半徑達6米的超級大坑,在面積超過一個足球場的焦黑土地上猶如巨獸張開的巨口,證明著自己曾經的猙獰。
........
“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老子就算把腦袋栓褲腰上,也得出去找你了。”
晨曦中,久候唐堅終至的中國陸軍少尉在見到唐堅的那一刻,激動的狠狠一把將唐堅摟在懷中。
雖然兩人尚是第一次見面,無比陌生,但唐堅能從少尉堅實有力的臂膀上感受到其從心臟中迸發出的血液高速流動,那是真的只有心情極度激蕩之時才會有的狀態。
唐堅還知道,那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創造的輝煌戰果,也是這些對他來說算是陌生的中國軍人們對他歸來的期盼。
反攻、突襲、重創倭寇,他在這個夜間完成的每一項戰績,對于這批已經抱著必死之信念來到這片戰場的中國軍人們來說,都是一針強心劑。
那同樣是對勝利的期盼!
“長官,3排唐堅,已完成突襲倭寇作戰任務,向你報道!”
在足以沒過兩人頭頂的戰壕里,待陸軍少尉松開結實的手臂,唐堅立正,向來到這個時代他目前所遇到的最高軍銜者正式介紹自己。
“唐堅?你不是叫.......噢!這才是本名,好名字!”
陸軍少尉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咧開嘴笑了,主動伸出手握起唐堅的手搖了搖。
“不過,你還是別先喊長官,就你凌晨干小鬼子的這一仗打的,別說日后了,就現在也指不定咱倆喊誰長官呢!”
此話一出,邊上站著的花大賓牙花子喜得都快冒出來了,陸軍上士亦是眉頭一展,卻也沒有二話。
此時天色微明,距離高地不遠的200多米外97式裝甲車的殘骸還在冒著熱氣,遍地日軍遺尸那股子腥臭味兒隨著初冬的寒風都已經吹進了戰壕。
如果說這些還有高地上15名中方士兵的幫助,那更遠方影影綽綽停著不動的裝甲車以及戰壕里堆成堆的30具日軍血淋淋的尸體可都是‘瘋狂鐵頭’一人之杰作,這樣的驚天戰功,別說班長,就是排長、連長都能做得。
黃排長這話,可也不算純粹的恭維,那是真的大實話。
“長官謬贊,唐堅很感謝長官昨夜對唐堅因同袍犧牲而冒然反擊倭寇的支持,沒有長官你的裝備和花、許兩位弟兄鼎力支持,唐堅絕無可能達成心愿。”唐堅卻是搖搖頭,依舊堅持稱呼長官。
“哈哈,唐老弟還真是固執,怪不得小名叫鐵頭呢!我叫黃嘯虎,應該年長你幾歲,以后你喊我老黃或是虎哥都成,8排的弟兄們私下都是這么喊我的。”陸軍少尉見唐堅如此說,更是大樂。
居功不自傲,又重情義,更重要的是還特么很有實力,誰不愿意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不,確切的說是戰友?
哪怕沒上過戰場的人也知道,有這樣一位戰友在,縱算自己嘎了,他也會拿更多敵人的人頭當祭品放在自己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