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漱完畢關燈后在床上躺下，黑暗中金知妍的手機屏幕亮起。

【孝琳】：知妍啊，你覺得宋天宇前輩怎么樣？

她蜷縮在被窩里，拇指在鍵盤上懸停許久，最終只回了一句：就那樣吧。

消息剛發出去，回復就彈了出來：

【孝琳】：就那樣是哪樣啊？我覺得天宇前輩超帥的好嗎！要是你沒興趣的話...讓給我怎么樣？

金知妍的指尖猛地收緊，擠壓下，手機外殼發出輕微的“咔“聲。

她回復道：你不是在和李在勛前輩交往嗎？

【孝琳】：只是互相了解一下啦~但現在我覺得天宇前輩更好，K~K。

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反復閃爍。

金知妍把發燙的手機貼在胸口，窗外便利店的光牌將她的剪影投在墻上，像一幅定格動畫。

【孝琳】：所以到底要不要把天宇前輩讓給我？

她深吸一口氣，快速敲擊鍵盤：不要。

發送成功的提示音剛響，她又急忙補了一句：但我九月就要去首爾了...我和天宇前輩是不可能的。

補習學院樓下的便利店，姜孝琳把手機屏幕懟到李在勛面前：“看吧，我就說知妍也喜歡天宇前輩！”

李在勛盯著聊天記錄，冰可樂的水珠滴在制服褲上，他苦笑著搖頭：“聽說會社對練習生的管理很嚴格，連手機都要沒收，看來他們確實沒可能了。”

——

星期二下午四點二十分，放學后到炸雞店幫忙時，宋天宇感覺到手機在褲袋里震動。

【新韓銀行】您尾號3472的賬戶轉入7，488，000，000元，余額8，423，000，000元。

他盯著這串數字看了三秒，轉身走向正在油鍋前忙碌的母親。

炸雞的香氣混合著滋滋作響的油聲，全美淑的圍裙上沾著面粉，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頰邊。

“哦媽，”宋天宇舉起手機屏幕，“錢到賬了。”

全美淑的手頓了頓，油鍋里金黃的雞翅翻滾著。

她瞥了一眼短信，嘴角微微上揚，卻只是簡單“嗯”了一聲，又繼續用長筷翻動炸雞。

“哦媽，明天關店吧，”宋天宇湊近她耳邊，“我們去首爾看房。”

“這么急？”全美淑皺眉，“等周末再去也不遲。”

“不是，周末國民體育振興公團不上班，我們明天先去兌獎，我又買中了。”

全美淑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猛地關小火，把炸雞撈出來裝盤，動作又快又重。

把炸雞給客人端上，返回來經過宋天宇身邊時，她沉聲道：“跟我來廚房。”

后廚狹小的空間里，炸物的油膩味更濃了。

全美淑把門簾拉嚴實，轉身時眼眶已經被氣得發紅：“天宇啊，我們不是說好不賭了嗎？”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顫抖。

“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宋天宇舉起手做發誓狀，“我保證。”

全美淑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抓起抹布用力擦手，“這次...中了多少？”

宋天宇伸出四根手指輕聲說，“40億。”

“嘶……”

全美淑倒吸一口氣，抹布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看向門簾外，還好客人正專注吃著炸雞。

轉過身時，她的表情已經軟化了，但眼神依然嚴肅：“天宇啊，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要再騙哦媽了。”

宋天宇鄭重地點頭，“哦媽，我保證。”

連續中這么多大獎，還都是精確到比分，即使后面他知道德國隊還將4:0大勝阿根廷，他也不敢再買了。

全美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于露出笑容。

“我待會兒給金老師打個電話，你這次準備請幾天假？”

“下周吧，我下周再去學校上課。”

“好。”

首爾市松坡區

翌日清晨，宋天宇和全美淑再次站在國民體育振興公團的大理石大廳。

晨光透過玻璃幕墻灑進來，將這里照得發亮。

“…天宇xi？”

金泰亨從走廊拐角處走來，手里還拿著一疊文件。

“金主管，您好，我們又見面了。”

他推了推眼鏡，臉上寫滿困惑：“是轉賬出了問題嗎？”

“不是，上次的獎金已經收到了。”宋天宇微笑著從公文包取出文件袋，“這次我們是來兌新的獎。”

金泰亨的手指一抖，文件散落在地。

“您是說...又中獎了？”

他蹲下身去撿，眼鏡滑到鼻尖，聲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是的，”宋天宇從文件袋中抽出一張彩票，“德國4:1英格蘭的比分，我買了1億元的。”

他故意晃了晃文件袋，里面厚厚一疊彩票發出沙沙聲。

金泰亨的指尖微微發抖，他強作鎮定地推了推眼鏡：“天宇xi，請隨我到接待室稍候。”

提交完所有領獎所需的資料，在VIP接待室里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后，金泰亨回來了，襯衫后背濕了一大片。

他遞過回執單：“和上次一樣，獎金五個工作日內到賬，還有，報道的事……”

“可以。”

上次新聞媒體在報道中只是說有人中了96億韓元的大獎，但并沒有透露任何宋天宇的信息出來。

“謝謝。”頓了頓，他忍不住問，“天宇xi，您是不是對足球...很有研究？”

宋天宇收起回執單，“算是吧，不過更多的是我運氣好而已。”

客氣兩句后，宋天宇帶著母親離開了國民體育振興公團。

而站在公團大廳門口目送他們的金泰亨則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下午，金泰亨把兌獎轉賬流程單打印出來，然后去找理事長鄭正澤簽字。

“理事長，這是今天的大額兌獎申請。”

他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小心地推到對方面前。

鄭正澤拿起鋼筆，“這次又是什么人中的獎？”

金泰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還是...上次那個宋天宇。”

鋼筆“啪”地一聲倒在文件上，鄭正澤緩緩抬頭，鏡片后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就是中了96億的那個19歲的小子？”

“是的，這次他買的是德國4:1英格蘭，投注1億韓元...”

“太不像話了！”鄭正澤猛地拍桌而起，“他當世界杯是他家開的嗎？”

金泰亨縮了縮脖子：“但他確實買中了啊，而且世界杯比賽不可能被他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給操控了吧？”

“你說的也是。”

發完氣，鄭正澤覺得金泰亨說的沒錯。

“不過理事長……”金泰亨翻開記錄本，“有個奇怪的地方是，他買中的比分都是德國隊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