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奇哉,妙哉!
- 從宮廷御醫開始長生不死
- 云岫歸鶴
- 2001字
- 2025-07-14 22:29:34
“正是小人!”
江實初拱手回應,順勢瞧了對方一眼,施展望術,心頭當即一震。
丁大人看似是須發花白,垂垂老矣,雙眼卻深邃透徹,炯炯有神,異常澄澈,沒半點老年該有的渾濁。
粗觀其五灶,心、肝、脾、肺、腎五灶皆薪火旺盛,火色純青,與那剛出生、擁有未損傷胎息的嬰兒別無二致。
重返先天。
而一旁的趙齊,同樣也在觀察對方,眼中已然震驚到了無以復加。
“竟當真是先天境!”
江實初耳朵尖,聽見了趙齊的驚呼,心下一動,心思便活泛起來。
自打十幾日前,他第一次聽說先天,服下先天根骨丸后,根骨得以蛻變,此后他翻遍太醫院典籍,都沒找到半點與先天有關的內容,哪怕是蛛絲馬跡。
重又聽見先天二字,他暗自思量道:“丁大人是修行了胎息之法,達到了一個叫作先天的極高境界?!?
他余光瞥過趙齊,“得找個好機會,將與先天有關的典籍套出。”
他觀察丁大人的時候,對方也在觀察他。
丁大人的目光古井無波,卻好似暗含驚濤駭浪,從江實初身上一掃而過,渾身上下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根骨不錯?!焙唵嗡淖?,下了結論。
方才夸江玉壤的時候,用了好幾句,怎的到我這,只寥寥四個字。
正這般想著,丁大人又看了眼趙齊。
“嗯?!?
聞聽嗯字,一臉期待的趙齊仍舊期待,望著丁大人,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評價。
哪知道,丁大人回過神,沒了下文。
沒……沒了?
趙齊頓時如遭冷水潑頭,他本以為,自己從小研習胎息術,縱使比不了江二姑娘,起碼比才接觸先天的江大人強。
哪曉得,江大人起碼還有四字評價,他索性只有一字,還是個敷衍了事的嗯。
見他神色古怪,才得疏通經脈的侍衛一臉羨慕地低聲道:“能得丁大人一字肯定,已是百里無一!咱家百戶,丁大人都沒正眼瞧上一眼!”
百戶?
區區百戶,不過是個能打些的莽夫罷了!
雖這般想,趙齊還是得到了些許慰藉,只比江大人差點,并非不能接受。
人與人,大抵是有差距的。
有的人,運氣極好,生來福緣雄厚,于年輕時便一飛沖天,但后勁不足,待風水輪轉,氣運離體,自然泯與眾人。
而另外一種人,一生勤懇,努力耕耘,年輕時勢頭不足,待到中年厚積薄發,逐漸超越身懷大氣運者。
他,是后者。
想到這,趙齊穩住心態,排除心中雜念。
丁大人又逐一掃視皇后、麗妃等人,目光只禮儀性地停留片刻,便又一掃而過,一切已在掌握之中,淡然說道:
“近來京城瘟疫嚴重,后宮也不例外,若有速效之法,百姓也能少受些苦,著實是件救世濟民之功?!?
聞言,麗妃神色微變,又迅速掩飾起來。
近來她病情加重,雖有江實初用藥壓著,身上還是起了不少小疹。
因此,除抵擋皇后的攻勢,她也是真心期望,江實初能琢磨出治疫之法。
畢竟,她能找借口避陛下一日兩日,不讓陛下發現瘟病,卻藏不了一世。
圣寵瞬息萬變,若讓陛下瞧見身上疤痘,抑或長久不侍寢,陛下失了興趣,她區區一個妃位,下場必定極為凄慘。
于是,她帶著一絲期望,看向了丁大人。
“說起行醫,近來倒是讓老朽頗為意外。”
丁大人微微一笑,“老朽雖居深宮,但對京城的傳聞有所耳聞。
聽說江小子你,不僅辨清了小王爺,還救回了油盡燈枯的王妃,可有此事???”
“并非小人一人的功勞。”
江實初不敢欺瞞丁大人這般老神仙似的人物,實話實說:“當時還有一位女醫,我二人,一人出丹藥,一人出力,才保得王妃母子平安。”
“不錯?!?
丁大人略顯贊許,“想不到,民間除了趙氏一族,竟還有人能悟得先天之道。”
趙氏一族?
江實初回頭一看,見趙齊挺胸抬頭,這才意識到,他出自不得了的杏林世家。
趙氏家族,能入得了丁大人的法眼,想必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族。
這小子,果然藏了拙!
如今可以確認,趙齊身上必有先天秘術。
怎么讓他心甘情愿交出來?
呂院判見丁大人對江實初露出欣賞之色,忙不迭說道:“丁大人莫被他騙了!此人混跡勾欄瓦舍,哪有什么醫術?分明是他仗勢欺人,見那位女醫身份低微,搶人家的功勞!”
“老夫自有決斷。”
丁大人看都不看他,轉而望向了田銀翠,目光微微一動,不禁低聲感嘆道:
“奇哉、妙哉。
想不到,治疫還能想出如此巧妙的法子!”
此話一出,呂院判急道:“丁大人,你莫不是看錯了,此女根本就病入膏肓!”
丁大人不理他,反而饒有興味地說道:“江小子,莫打啞謎,還不快說說,你是如何想到這法子的?!?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十數道目光反反復復從田銀翠臉上掃過,都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這姑娘,臉上沒一塊好肉。
江實初笑道:
“丁大人慧眼識珠,小人這便娓娓道來。
根據醫書所說,人與家畜所得瘟疫,既有共通,也有相異,若人得了豬瘟,雖有癥狀,但卻遠輕于豬。
小人便想,人之軀體抗疫在于正氣,若以豬瘟激發人體正氣,能否對抗人瘟?
這一試,沒曾想,真成了?!?
這些話,自然是編的。
他總不能告訴丁大人,他活了兩世,前一世已經發展出科學,全面推廣疫苗。
“田姑娘,揭下面上疤痘,讓丁大人瞧瞧?!?
“遵命。”
田銀翠柔聲應了一句,取出一塊濕布,貼合在肌膚上,緩緩從額頭開始,經鼻梁、臉頰、面中到下巴。
而眾人的心臟,也在此時提到了嗓子眼。
是成是敗,便看這一刻了。
伴隨膿漿擦下。
眾人的目光,變得極為精彩。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