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兒身子僵硬地抬起頭，她想要拒絕，但最后還是沒能搖頭，臉色蒼白地笑了笑，道：“霜兒愿意。”

“霜兒，我的好姐妹，委屈你了。”

虞淑嬌伸手抱住了陳霜兒，眼角留下了感動的淚水，她當然知道霜兒是為了她才答應這件事的，但這樣就好。

她會流淚，是因為對自己這個遠房堂妹注定無法得到的愛情感到難過。

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想讓霜兒早日走出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像她姐姐和段娘那樣，在最好的年華里苦苦等待，最后誤了終生。

這種長久的痛苦，姐姐她們已經體驗到了，她雖然沒體驗過，也不會有這種體驗，但她不希望霜兒體驗那種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

然而，因為她即將得到與教主大人有關的信息，心中涌出的這股喜悅卻又讓她在流淚時，嘴角無法抑制的上揚。

她現在啊，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壞女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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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白虎司。

雕虎飛檐齊云棟，白仙虎影畫梁材。

放眼看去，高矮不一的樓閣各處落座，森嚴圍墻包裹其周。

在白虎司門內外走動的人，無不身作官衣，攜配刀劍，面容剛毅，步伐有肅殺之意，每一個都是身手不簡單的練家子。

“這里就是我們白虎司了。”

羽凌茹站在白虎司外，為顧無明介紹著她任職的地方。

聞名江湖的大御京都四司，職責各有不同，其中以青龍司為首。

青龍司有監察官吏、調度武將之職，實權最大，在青龍司中當然官職的也大多都是皇親國戚的子弟，直屬于皇室，不受百官監管。

玄武司掌京都巡察看管之職，負責京都府無法處理的武功高手的案子，并且設辦玄武天牢，關押重量級的囚犯。

朱雀司為特殊情報部門，朱雀司長由當今大公主擔任，內衛只收女武官，除了向其他部門提供情報之外，還負責一些不為人知的任務，是四司中最神秘的一個，青龍司也無法輕易調度。

白虎司就簡單了，就是一群天天打架的，緝拿罪犯，搜捕人員，接受其他三司安排的一些工作，可以說是最累最卑微的一個。

在江湖上，武林中人稱神獸四司為四畜，其中青龍司之人最是高傲，目中無人，為馬首。

玄武司以刑審聞名，令人膽寒，為牛鼻。

朱雀女子多，以情報人員為主，較為神秘溫順，為羊脂。

白虎干最臟最臭的活，待遇還不如牛馬，戲為豬玀。

“無明哥也知道江湖上那些人是怎么稱呼我們的吧？”

羽凌茹撓頭笑了笑，道：“其實還好啦，四司的人待遇怎么說也不會太差，只不過罪犯大多是我們在抓，又累待遇也不比其他三司，有些人就會不滿意，然后在出任務的過程中撈些油水，久而久之我們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就比較臭。”

羽凌茹為顧無明介紹著，帶著他走進了白虎司，向招人的辦公處走去。

羽凌茹帶著顧無明出現在白虎司，卻是立刻就吸引了白虎司里不少人的目光。

與其他司不同，白虎司成天要干苦活，所以白虎司里的姑娘并不多，羽凌茹這個年輕漂亮實力又強，關鍵是人很好人緣也廣的姑娘，就成為了白虎司的團寵，所有未婚者的心中女神。

但羽凌茹雖然性子好，但是對男女這方面卻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對很多人的求愛避之不及，讓很多人捶胸頓足。

如今羽凌茹剛剛立功，回家休假兩天卻是突然帶回來一個男人，難免點燃了眾人的危機感。

凌茹女神這是要被豬拱了？還是個老男人？

這件事，整個人白虎司的人可都是不答應的！

白虎司的眾人悄悄跟在了他們身后，探查情況。

然而，就是顧無明和羽凌茹一起到招生辦事處外時，一個姑娘卻是攔在了他們面前。

“天蘭姐姐找我？”

羽凌茹有些疑惑，朱雀司那邊的人這個時候找她做什么？

不過，來尋她的人她也認識，她倒也沒多想，回頭向顧無明道：“無明哥，你先到里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羽凌茹說了一聲，便跟著那人離開了。

然而，羽凌茹離開不要緊，她這一聲親昵的“無明哥”，卻是讓周圍白虎司的眾人瞪大了眼睛。

“難道，難道，他們真的已經進展到了那個地步了？”

白虎司的眾人目光從懷疑，變成了確定，面色瞬間就變得不善了起來。

羽凌茹走后，顧無明便拉開門簾，走進了招人辦事處。

招人辦事處內，只有一個人。

一個斷了一臂的平頭老人正坐在一張靠椅上，瞇著眼睛看都不看人，斜嘟著嘴叼著一根旱煙啄著，手里捧著一本書，一臉目中無人的模樣。

在顧無明走進這里之后，也只是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便繼續看著書。

顧無明走進招人辦事處等羽凌茹，看了這里的那個老人一眼，卻是立刻感到了一些意外。

竟然是熟人。

花平頭，白猿眉，藏鋒利劍氣于身而不外露，還缺了一臂，此人正是玉真山玉真劍派的一個高手，人稱——左劍老道。

說起來，左劍老道的這條右臂，還是他幾年前弄斷的。

就是不知道，玉真派的人怎么在這里？

不過，這倒也和他無關。

顧無明隨意找了一個地方等著。

在顧無明進來之后，外面很快又陸陸續續進來了一群人，羽凌茹不在這里，這些人看向顧無明的目光便肆無忌憚的表達著不善。

老平頭抬眉瞥了眾人一眼，那些原本想說話的人，愣是一個敢說話的也沒有。

便在這時，老平頭開口了，他并不喜歡自己出現這么多人，想讓他們趕緊走人。

“別人帶你來的？”

四司招生是有規定時間的，現在顯然不是，不過現在確實缺人，找新人的頻率也確實高了些。

“嗯”顧無明知道左劍老道是在和他說話，隨意地點了點頭。

嗯？

老平頭微微挑眉，自從他到這里之后，還是第一次有人回答他問話的時候這么隨意，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是對他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

其他人見此，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和羽凌茹攀上關系，就敢這么和這臭老頭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