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的余韻還沒消散，李志指尖剛觸到屏幕，聽筒里就傳來林晚秋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李志，你朋友圈那條動態……是真的嗎？”

李志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他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

“嗯，是真的。我和甜甜……在一起了。”

聽筒那頭沉默了兩秒，接著傳來一聲還算平靜的聲音。

“是這樣嘛……我好傻，我還以為之前……我們……你想要……”

林晚秋的聲音停頓了，她很想繼續說一些什么，但總是找不到適合的臺詞。

好像李志的確沒有給自己表過白！

自己也好像從來都沒對其他人說過李志是自己男朋友。

可是……可是……

女孩子不就是應該矜持一些，等男孩子挑選一個浪漫的時刻，再好好享受那一次表白嗎？

為什么自己會等不到？

“對不起，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我真是一個大笨蛋。”

林晚秋的聲音愈發地低沉。

“晚晚，你聽我說，其實你沒有搞錯什么事情。”

“嗯，還記得我還給你的那張二十萬面額的支票嗎？”

“其實……嗯……那個是你爸爸讓我離開你的錢。”

“嗯，事情就是這樣。”

電話那邊傳來很長的沉默，震耳欲聾。

過了挺久，才傳來林晚秋的聲音。

“是這樣嘛，對不起，是我爸爸做得不對。”

“我不是這樣想的。我……”

“晚晚”李志出聲打斷了林晚秋的話。

“其實你爸爸做的是對的。我如果是他，也不希望有一天寶貝閨女會和……”

李志砸吧了下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晚晚，我希望你不要太難過。”

“嗨，我有什么好難過的？”

對話那頭的林晚秋，聲音重新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倒是你，放棄了本大小姐這么優秀的人，你心里是不是很難過呀？”

“我可警告你呀，甜甜是我好閨蜜，你要是有一天敢欺負她，我可是會為她報仇的。”

“哼！甜甜也真是的，這么大事，整個宿舍都沒人知道。”

“你和她說，讓她記得請我們吃飯啊。當時我們四個可是一起拉過勾發誓，誰找到男朋友誰就要請全宿舍吃飯的。她可不許耍賴。”

“行了，不打擾你們兩個人甜蜜時光了。現在都快10點了，我今晚可要早點睡了。”

李志想繼續說些什么，但還沒來得及，那邊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

深城大學女生宿舍

林晚秋放下手機，豆大的淚珠不斷地從臉頰上滑落。

她嘟著嘴，想要強忍著的，但眼淚還是不斷地從眼窩中溢出。

她掏出手機，翻開起今天她從校園論壇上保存下來的圖片。

身后那輛緋紅色的寶馬跑車，顯得格外刺眼。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之前就見過這輛車，李志當時就坐這輛車來的她家。

那個時候，她沒有想那么多，只以為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想到……

林晚秋默默按下了自己老爸的電話。

“爸，我想買輛車，買輛最好的車。”

……

深城林氏科技總部總裁辦公室

林佳木將面前的蘋果電腦重重地摔在地上，隨后是水杯、臺燈、手機……

他還是覺得不解氣，起身從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一件價值不菲的玉雕就摔了出去。

“為什么，現在才和我匯報這些事？”

“我之前要是知道這些爛事，那個叫李志的混蛋早就死上一百遍了。”

林佳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才凌嬋的匯報著實是把他氣得夠嗆。

“他和晚晚的閨蜜去酒店開了一個月的房，他還敢大搖大擺地來我家。”

“我還和他一起吃飯，一起喝酒，還在書房里苦口婆心地勸他。”

“我真應該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拿我的高爾夫球桿，把他的頭打破。”

“然后把他裝進行李箱，開著我的快艇，把他丟進公海里。”

凌嬋看著正在氣頭上的林佳木，一時不敢打斷。

等到對方罵了好一陣子后，才找到機會開口。

“過程雖然有些狗血，但結果還是符合預期的。”

“我們之前不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離晚晚遠點嗎？”

“現在他按照我們的希望的去做了。”

“這不一樣！”林佳木粗暴地打斷了凌嬋的話。

“剛才晚晚打電話讓我給她買輛車。”

“她雖然偽裝得很好，但我一聽就知道她哭了。”

“晚晚哭了，你知道嗎？”

“自從她媽媽去世，我從來就沒讓晚晚哭過一次。”

“可是那個叫李志的，竟然敢讓她哭。我要他，死！”

林佳木猛地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巨大的聲響，就連凌嬋都感到有些害怕。

已經好久沒見過自己老板發這么大脾氣了。

“其他事情查得怎么樣了？李志到底是不是新的玩家？”

“是。”凌嬋點頭，語氣篤定得沒有一絲猶豫，透著不容置疑的確認。

“有什么實錘的證據嗎？如果他是的話，圣頓會那邊不可能不采取動作。”

林佳木下意識想要拿起水杯喝水，但看著空蕩蕩的桌子，也只能把把手收了回來。

凌嬋一個健步，直接從旁邊的冰箱中取出一瓶水，擰開遞了過去。

“那個叫李志的，擁有了普通人絕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什么東西？”林佳木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稍稍緩解了剛才因為罵人而泛起的干澀刺痛。

“恒裕深城灣的一套四百多平大平層。”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套房子原本就是圣頓會名下的資產，就和您的別墅以及這棟總部大樓一樣，都是不對外出售的資產，再多錢也沒用。”

“上上代的游戲勝出者們，組成了圣頓會。他們把自己的財產全部奉獻給了系統。”

“既然李志能拿到那套大平層，那說明他就是玩家。”

林佳木仔細思考了一番，眉頭漸漸舒展，嘴角忽然揚起，一聲輕快的笑聲忍不住從喉嚨里溢了出來。

“他是玩家，事情就更簡單了。”

“立刻找人殺了他，我那一代光深城就兩三百個玩家，現在就剩我一個人還活著。”

“按照當年的特殊約定，玩家之間可以自由搏殺。”

……

恒裕深城灣公寓60層 480平米大平層

李志縮在書房角落，后背緊緊抵著冰冷的墻壁。

門外的撞門聲、踹門聲“咚咚”炸響，越來越急、越來越猛，門板都在劇烈晃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生生踹碎。

“李志，你它么的，快給老娘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