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神話
- 我,野原廣志,霓虹影視之星!
- 喊我老趙
- 2137字
- 2025-07-29 11:35:24
對于野原廣志來說,這真的只是一個開始。
周二的夜,當《暗芝居》的第三集《內部》與第四集《壁女》播出后,那條代表著收視率的曲線,便如同一條掙脫了地心引力的巨龍,以一種近乎于蠻不理喻的姿態(tài),昂首向天!
周三清晨,收視率5.54%。
周四清晨,收視率5.98%。
周五清晨,收視率6.44%。
周六清晨,收視率6.87%!
數(shù)字,在這一刻都仿佛失去了它原本冰冷的含義。
它不再是數(shù)據(jù)。
而是戰(zhàn)鼓,是號角。
是宣告著一個舊時代正在被無情碾碎,一個新王正在冉冉升起的凱歌!
整個東京電視臺制作局都為之失聲。
那些曾經帶著同情與憐憫的目光,此時已經全部都變成了驚異。
驚異又化為了震撼。
震撼的盡頭,是對于強者的敬意。
“那個鈴木課室……不,是那個野原廣志,他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他不是在做動畫,他是在對整個東京的觀眾,進行一場大規(guī)模的心理實驗!”
“我聽說,現(xiàn)在整個東京的出租車司機,晚上都不太敢接去偏僻地方的單子了,生怕遇到什么不好得東西,一個個都怕的要死!”
“何止是出租車司機,我姐姐現(xiàn)在都不敢在公司加班了,看到點不好得東西都覺得心里發(fā)毛!”
各種議論,在茶水間,在走廊,在每一個角落里悄然流傳。
野原廣志這個名字,像一個神秘的都市傳說,與他筆下的那些鬼怪一起,成了這座城市夜談中,最令人著迷,也最令人戰(zhàn)栗的主角。
……
終于,周六的夜晚降臨了。
這是《暗芝居》第一季的最終章,也是這場持續(xù)了兩周的收視率戰(zhàn)爭的最后審判。
電視臺破天荒地,為這部凌晨檔的動畫安排了史無前例的三集連播。
當那熟悉的童謠與鼓聲最后一次響起時,整個東京,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扭蛋】、【告別】、【寄鼓】。
三個故事,如同三把淬了毒的手術刀,精準地、毫不留情地,剖開了人性中最隱秘的貪婪、冷漠與無知。
當最后一個畫面定格,當“劇終”二字冷酷地浮現(xiàn)在屏幕上時,所有守在電視機前的觀眾,都感到了一種被徹底掏空般的極致的戰(zhàn)栗……以及虛無。
因為他們都被嚇到了。
因為這三集,本身就是對于人性,人心的一種恐嚇,是都市怪談里,對于人性的剖析和人心的打擊!
所以任何觀眾只要看了這最后一天的三集,那種都市怪談帶來的全新體驗。
帶來的全新恐怖。
就會徹底摧垮曾經的古代神話傳說的恐怖感。
讓他們發(fā)自身心的顫栗!
然后……
便是最終話到來,以后都沒得看的,虛無感。
任何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懷念《暗芝居第二季》,任何人也都會有機會就要去看回放。
就和大家看《暗芝居第一季》的回放那樣。
為之著迷。
情不自禁的想要再次回味!
……
然后,在周日的清晨,當新一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神啟般照亮這座城市時,一份足以載入東京電視臺史冊的收視率報告,被送到了制作局每一個課室的案頭。
“深夜動畫《暗芝居》,最終回收視率:8.12%!”
“收視率水平——神話!”
神話。
當這個詞匯,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那張官方的報表上時,整個東京電視臺,徹底轟動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勝利。
這是一場,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實習生,帶領著一支被所有人視為“老弱殘兵”的游擊隊,對整個業(yè)界固有的規(guī)則、資源與權力,所發(fā)起的、最徹底的、最響亮的……顛覆。
鈴木課室里,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的寂靜氛圍。
沒有人歡呼,沒有人落淚。
所有人都只是癡癡地看著那個數(shù)字,像一群凡人,在仰望著一座他們親手筑起,卻又超乎他們想象的豐碑,心中充滿了敬畏與自豪。
野原廣志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那片依舊渺小如蟻的、川流不息的城市,眼神平靜而深邃。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那個需要借著鈴木清斗的名頭,才能在這座電視臺里行走的實習生。
他,野原廣志,已經用自己的名字,在這座城市的權力版圖上,刻下了屬于自己的、第一道深刻的烙印。
而這,依舊只是一個開始。
……
神話的誕生,往往不是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而是在無數(shù)個尋常的清晨,當陽光以一種與昨日并無二致的角度,灑落在這座名為東京的巨大鋼鐵森林時,人們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某些堅不可摧的秩序,已然出現(xiàn)了第一道深刻的裂痕。
東京電視臺制作局本部大樓。
這座平日里被效率與規(guī)則包裹得如同精密儀器的建筑,今天的空氣里,卻彌漫著一種仿佛被高壓電流擊穿后所特有的焦灼與亢奮。
茶水間里,咖啡機單調的運作聲被壓低了,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頂,討論著黃金檔收視率與千萬級制作經費的導演們,此刻,卻像一群第一次見到大海的內陸少年,圍著一份薄薄的報表,眼神里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
“8.12%……我反復確認了三遍,統(tǒng)計科的朋友告訴我,這個數(shù)字,沒有錯。”一個以嚴謹著稱的二級導演,聲音里帶著一種夢囈般的恍惚:“這已經不是深夜檔的收視率了,這……這是在向黃金檔宣戰(zhàn)。”
“何止是宣戰(zhàn)。”
另一位策劃部的老人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深邃:“我昨晚特意去看了,那個最終回的三集連播。你們注意到沒有,它已經完全脫離了傳統(tǒng)恐怖片的范疇。它在玩弄人心,在解構觀眾的心理安全區(qū)。那個叫野原廣志的年輕人,他不是在講鬼故事,他是在用最廉價的成本,為我們所有電視人,上了一堂關于‘何為創(chuàng)意’的大師課。”
這番話讓周圍陷入了一片更深的沉默。
那是一種混雜著嫉妒、敬畏,與些許無力感的復雜情緒。
他們都是這個行業(yè)的精英,他們習慣了用資源、用人脈、用金錢去構筑作品的壁壘。
可現(xiàn)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只用了一支筆,幾張紙,便輕而易舉地,越過了他們所有的壁壘,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領地上,插上了一面屬于自己的旗幟。
風確實是變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