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跟程蕭是分別離開的。
為了防止被別人看見，產生什么誤會。
其實馮樂是無所謂的，不過程蕭的偶像包袱顯然不輕。
也不知道她剛開始的時候咋沒想到。
可能是餓的。
吃飽了才有心思想東想西，很合理吧？
總之她千叮嚀萬囑咐。
“你先出去，小心一點，確保沒有別人看到，然后迅速離開。”
“我晚點兒走，等你走遠了再出去。”
“就這么定了！”
馮樂很想吐槽，咱就是一起吃了頓火鍋的交情，還是自助的。
干嘛整的跟間諜接頭似的？
鬼鬼祟祟！
不過吃人家的嘴短，程蕭畢竟是個上升期的女團偶像，有點顧慮也情有可原，所以馮樂還是照辦了。
他出門的時候機警的四處張望了一圈，確定沒人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
直到回了宿舍，還沒進屋就被喊住了。
“馮樂！”
這聲兒一出差點把他嚇一跳，不過定神一想，不對啊我慌什么？
被偷偷摸摸的程蕭給傳染了！
“是你啊。”
馮樂回頭一看有些驚訝，這人他認識，正是第一場錄制前后那個節目組的小姐姐。
“找你有點事兒，不過你可不太好找啊，剛才去哪兒了？”
“沒什么，隨便轉轉。”
小姐姐似乎意有所指，馮樂本著“絕不出賣同伙”的視死如歸精神，立刻岔開話題。
“找我什么事兒？”
“你有微博嗎？”
見他如此小姐姐也不深究，直接聊起正事兒。
“微博，咋了？”
“是這樣，《偶像練習生》開始錄制以前，所有練習生的名單就逐漸公布出去了。為了更好的互動，都會關聯上練習生本人的社交賬號，主要陣地就是微博。因為你當時進來的匆忙，我們忘了登記。”
簡單解釋了幾句，其實就是公布練習生的時候捎帶手互關一下。
微博粉絲數量，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第一集蔡徐昆出場的時候，練習生們就瘋狂議論他175萬的微博粉絲數，最糊的純素人自稱只有8個。
這么算的話，馮樂更糊。
“我還沒有微博呢。”
“那就現注冊一個吧，用的到的，至少節目播出之后，支持你的粉絲能有個聚集的地方。”
小姐姐也不意外，只是順勢提出要求。
微博這玩意兒是少不了的，在娛樂圈混怎么能沒有微博呢？
你以為你是周董啊！
馮樂從善如流，攤開手掌勾了兩下。
小姐姐不明所以。
“這什么意思？”
“手機被你們收走了。”
哦對。
節目組在這方面還是非常嚴格的，拿手機給家里人打個電話都要在鏡頭的注視之下。
其實與其說是確保他們專心學習，不如說是怕“內外串通”。
所以手機一到手，小姐姐明顯上心了很多。
貌似有點期待馮樂會跟誰聯絡的樣子。
兩人一邊有的沒的閑聊幾句，馮樂嫻熟的給自己注冊了一個微博號。
“行，到時候你們就@這個就好。”
“噢……”
咋覺得你還有點兒失望呢？
馮樂奇怪的瞥了她一眼。
小姐姐靈機一動，又心生一計。
“你這個微博賬號是新注冊的，還沒有粉絲吧？”
“有一個。”
馮樂低頭確認了一下。
“誰啊？”
“微博小助手。”
“……”
小姐姐差點敗退，工作的責任感支持著她堅持不懈。
“我的意思是，你這白板賬號到時候叫粉絲見了都不敢認，起碼留點使用痕跡吧，要不然你關注幾個？”
“也行。”
馮樂順手就關注了一波程蕭。
小姐姐終于興奮起來。
“你跟程蕭老師很熟嗎？”
“也沒有，一起吃過飯而已。”
“吃過飯，什么時候？”
馮樂發現她有一股子八卦的勁頭，倒也沒太懷疑，女孩子嘛八卦一點有什么錯？
考慮到小程老師剛才的囑托，故意語焉不詳。
“以前。”
為了表示自己的“雨露均沾”，又關注了一波李榮昊。
他還等著小姐姐再問一句“你跟李榮昊老師熟嗎”，結果左等右等沒等到。
小姐姐：你看我傻嗎？
聰明的她從剛才那幾句簡單的對話里得到很多信息。
馮樂以前跟程蕭吃過飯？
要知道程蕭從練習生時代開始就是常年在韓國的，也是說馮樂大概率也去過韓國。
這就解釋了他一開始隱瞞的舞蹈功底。
可如果他參加節目之前就認識程蕭的話，為什么又不是樂樺的人呢？
當然這些都是旁證，小姐姐今天來打探虛實，總得問點什么。
她裝作閑聊的樣子。
“我看資料上說，你是電影學院15級表演班的學生，你那個兩年半的練習時間不會是從入學算起的吧？”
“是啊，其實我們一直有聲樂、形體課的……”
馮樂還以為她質疑練習時間的真假，就扯了幾句教學內容來遮掩。
其實小姐姐并不關心他是哪個學校的，電影學院出身就算不加分，肯定也不至于見不得人，
那個跟蔡徐昆爭C位失敗的朱正霆就是上戲的。
“你形象這么好，以前就沒有公司想簽你嗎？”
“有的。”
“那你怎么現在還沒公司？”
“我看他們不像啥正經公司，合同里全是陷阱。”
“這行騙子是多，警惕點兒好。”
小姐姐跟個捧哏似的，每句話都給墊上。
“那你怎么想到來我們《偶像練習生》節目了呢，還是放不下唱跳夢想，立志于出道當愛豆嗎？”
“我沒想當愛豆啊。”
“啊？”
這話顯然出人意料，給小姐姐聽懵了。
“為什么？”
“當愛豆挺窮的。”
“誰跟你說的？”
“程……經的一個朋友。”
小姐姐暫時顧不上什么朋友不朋友，問題直指核心。
“那你既然不想當愛豆，為什么來參加我們《偶像練習生》的節目呢？”
“想紅。”
當小姐姐去向總導演匯報的時候，后者聽完眉頭一皺。
“他是這么說的？”
“原話。”
“你怎么看？”
“根據我接觸下來的感受，他應該沒有說謊。”
小姐姐如實陳述。
“他來參加這檔節目，看上的應該主要是曝光機會。”
“既然沒想要當偶像，那么說明他對出道位并不渴求，我們節目組安排的余地就大了。”
“至于團隊，恐怕確實沒有。”
“他在私底下和鏡頭前的狀態都差不多，表現力是非常自然的。”
總導演遲疑片刻。
“會不會是演的？別忘了，他一開始還裝成不會跳舞的樣子，把我們所有人都給騙過了。”
“我認為不是，怎么說呢？”
小姐姐措了一下辭。
“他清澈的好像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