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沒有誰的命比誰更高貴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 再夢一夏
- 3563字
- 2025-07-14 05:19:06
路明非仰天嘶吼??耧L裹挾著暴雨,如洶涌潮水般灌進他的喉嚨,聲音瞬間變得沙啞破碎:“蘇曉檣!別過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你有疼愛你的爸媽,有知心朋友,有家財萬貫,未來一片璀璨。這些怪物沖著我來,我對背后的人有用,他們或許不會殺我。但你不一樣,你會死在這里!快逃?。 ?
蘇曉檣身姿筆挺,宛如傲立狂風中的白楊。她眼中燃燒著熾熱如巖漿的光芒,毫不示弱地回吼:“路明非!你以為一死就能解脫?大錯特錯!死,救不了我,那不過是你懦弱逃避的借口,只會讓我余生都活在痛苦陰影里!聽著,我絕不會用這么孬種的方式解決問題,別用你的犧牲來踐踏我的驕傲!”
路明非嘴唇微張,試圖發聲。然而,卻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扼住了喉嚨,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蘇曉檣的話語如連珠炮彈,一句接著一句:“你以前的日子慘不忍睹,但我可以給你新的生活!過去已成定局,無法更改,但未來,我們可以親手改寫!現實殘酷得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那就把它打得粉碎!不過在此之前,你給我乖乖站在我身后,別再想著去送死!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路明非!”
路明非囁嚅著:“我……”
“閉嘴!”蘇曉檣眼眶泛紅,猶如被鮮血浸染,“沒有誰的命比誰更高貴,我的命珍貴無比,你的同樣千金不換!”
話音剛落,蘇曉檣猛地轉身。她拖著那條受傷的腿,宛如奔赴戰場的勇士,朝著散發濃烈血腥氣息的死侍沖去。
雨水四濺,她的身影在昏黃燈光下顯得那么單薄,卻又那么決絕,義無反顧,似是要以這渺小之軀,撞破眼前這無盡的黑暗。
這一刻,在路明非眼中,她不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天女”。
而是振翅降臨人間的天使。
是揮舞著利刃的女武神。
是拯救世界于水火的女超人。
周身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奪目光芒,驅散了路明非心底的陰霾。
那死侍宛如從地獄深淵爬出的魔神,周身環繞的血腥氣濃烈得令人作嘔,幾乎要將這雨夜的空氣都凝結成實質。
面對沖來的蘇曉檣,它連眼角都未抬一下,隨意地抬起手,輕輕一揮。
剎那間,一股恐怖的力量洶涌而出。空氣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扭曲,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瞬間擊中蘇曉檣。
蘇曉檣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狂風中失去控制,倒飛出去。她在空中劃出一道凄美而絕望的弧線,重重地砸在數米外的水洼里。泥水四濺,濺起的水花仿佛是為她奏響的悲歌。
蘇曉檣躺在冰冷刺骨的泥水之中,雨水瘋狂地灌進她的口鼻,冰冷與窒息感如影隨形。
鉆心的疼痛從全身各處襲來,她感覺自己的肋骨像是被重錘砸斷了好幾根。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狠狠穿刺著她的心肺。
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世界影影綽綽,像是被一層厚重的迷霧籠罩。仿若墜入了無盡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她在心里絕望地默念:“好疼……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路明非見蘇曉檣被擊飛,眼眶瞬間充血,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野獸。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吼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悲痛,似要將這雨夜的天空都震碎。
他不顧滿身的傷痛,手腳并用地從泥地里艱難地爬起來。雨水順著他凌亂如雜草的頭發不斷滴落,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怎么能讓一個女孩子比自己還勇敢?自己就算再懦弱,骨子里好歹也是個偶爾會發瘋的男人啊!”
路明非跌跌撞撞,如同醉酒的莽漢,朝著死侍沖去。每一步,都踏得那么沉重,似是要將這雨夜的大地都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死侍似乎察覺到他身上某種特殊的氣息。那雙散發著詭異紅光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隨即擺出了防御的姿態,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橫亙在路明非面前。
可即便這看似隨意的防御,對路明非來說,也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死侍每次揮動肢體格擋,那股力量都大得驚人。路明非只要稍一靠近,就會被震飛出去,身上不斷傳來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響,仿佛是一曲死亡的樂章。
路明非重重地摔在地上,泥水濺了他一身。他又掙扎著爬起,血水混著雨水從他的嘴角不斷溢出,在他的下巴匯聚成一道道血線,滴落在泥水中,暈染出一片暗紅色的痕跡。
死侍是混血種墮落后的產物。體內的龍血賦予了它恐怖的暴虐意志,普通的混血種根本無法駕馭。一旦龍血占據上風,就會淪為只知殺戮的傀儡。
可路明非眼前這個死侍與以往認知中的截然不同。
它擁有一定的智慧,行動有著明確的目的,絕非那些只憑本能攻擊的普通死侍可比。
路明非喘著粗氣,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撕扯著他的肺腑。
他雙眼死死地盯著死侍,目光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毫無勝算,面對那些沒有理智的死侍,他都難以招架。
如今面對這般強大且有理智的存在,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死亡的陰影如烏云般籠罩著他。
但他不能退縮,絕對不能!蘇曉檣生死未卜地躺在一旁,那如凋零花朵般的身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臟。
他必須做點什么,哪怕只是拖延時間,等待那微乎其微的奇跡降臨。因為在這個冰冷的雨夜,他是蘇曉檣唯一的希望,而他,絕不能讓這希望之光熄滅。
路明非一次次被死侍狠狠摜入泥濘之中。泥水裹挾著血水,如冰冷的蛇信,順著他的口鼻瘋狂倒灌。他肺部生疼,仿佛五臟六腑都要被攪個稀爛。
那死侍的臉,青鱗層層疊疊,仿若古老的甲胄。它扯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恰似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無情地嘲笑著路明非的渺小與無力。
“我怎么這么沒用!連保護一個人都做不到!”路明非仰天怒吼。聲音在狂風暴雨中凄厲地回蕩,宛如受傷孤狼的悲嗥,透著無盡的不甘與絕望。
他奮力轉頭,望向值班室墻角蜷縮著的蘇曉檣。她靜靜地躺在那里,生死未卜。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宛如斷了線的珠子,又似她無聲的淚。她就像一尊被遺棄的古老雕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
而路明非,只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獨自掙扎。
“求求你,放過她,殺我吧!”路明非聲嘶力竭地哀求著。聲音在風雨中破碎,可那死侍仿若一尊沒有情感的石像,充耳不聞。
它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路明非的心上,地面在它的腳下震顫,泥水四濺,仿若末世的預言。
突然,它伸出那布滿鱗片的粗壯大手,猶如一座小山壓下,一把抓住路明非的腦袋。剎那間,路明非只覺頭皮欲裂,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這只大手生生扯出。
他整個人被高高提起,雙腳離地,在空中無助地晃蕩,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死侍的金色豎瞳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光芒,直直地盯著路明非,似要將他的靈魂看穿,探尋出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路明非的心跳急劇加速,胸腔中的心臟仿佛要沖破胸膛。然而,隨著恐懼的潮水逐漸褪去,他的眼神中卻燃起了一絲決絕的火焰。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死嗎?從他決定犧牲自己拯救蘇曉檣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迎著死侍那可怖的目光,毫不退縮。即便身體在顫抖,可眼神卻堅定得如同磐石。他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我不會屈服,哪怕是死,我也要守護我想守護的人!
死侍見狀,扯出一個更加扭曲的嘲諷笑,喉嚨里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響。那聲音,帶著古老而神秘的韻律,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歲月,來自太古深淵的最深處。
這聲音,竟讓周圍的雨水都為之扭曲,形成一道道詭異的漣漪,好似空間都在這聲音的侵蝕下開始崩潰。
路明非駭然,他竟聽懂了這聲音中的含義——一段輕柔卻透著徹骨寒意的安眠曲。那音符,宛如一個個無形的小惡魔,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地盤旋,試圖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言靈?夢魘……”路明非喃喃自語,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他直覺這言靈極為不善。
他雙腳拼命亂蹬,雙手用力掰著死侍的大手,指甲都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但死侍的力量卻如鋼鐵般不可撼動,他被死死禁錮在半空,動彈不得分毫。
隨著死侍的念誦,周圍的空氣愈發凝重壓抑,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路明非只覺呼吸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吞咽濃稠的泥漿,肺部被擠壓得生疼。他再次望向死侍的豎瞳,在那金色的眼底深處,他看到了嘲諷、不屑,還有一絲莫名的嫉妒。
好似這怪物在嫉妒他身為人類所擁有的某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恰恰是它永遠無法觸及的。
死亡的氣息如潮水般撲面而來,路明非的心跳急促得近乎瘋狂,汗水混著雨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他的額頭滑落。
他滿心不甘,胸腔中似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可這火焰卻又被絕望的冷水無情地澆熄。
“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是一事無成?我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如瘋狂的野馬,肆意奔騰。
“爸媽是不是也嫌我沒用,才狠心拋下我,把我丟給叔叔嬸嬸……”他越想越難過,意識也愈發模糊,仿佛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沼澤,越掙扎,陷得越深。
四周漆黑一片,孤獨如洶涌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已將他遺棄,只剩他獨自一人,在這黑暗的深淵中沉浮,找不到一絲光亮,尋不到一絲希望。
耳畔那循環的絮語,如同冰冷的細針,慢慢磨平了他心中的姓名。光影在這剎那間褪色,那些難以捕捉的過往,如同破碎的夢境,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沒有回聲的黑夜,沒有歸期的晨昏,都成了他命運的真實寫照。言靈?夢魘的絮語,如冰冷的蛇,緊緊纏上他的靈魂,一寸一寸地消磨著他最后的意志,試圖將他徹底拖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