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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琉璃映初心

南方的暖風卷著桂花香掠過山崗時,林晚舟終于看清了那座懸浮在云端的山門。七寶琉璃宗的七寶琉璃塔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倒扣的星辰,山門口的白玉石路上,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冰極白熊的虛影悄然斂去,林晚舟翻身落地,銀灰色的長發被風拂到頰邊。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雙玉佩,白鶴與雙魚的輪廓在掌心交疊,十七年的等待在這一刻凝成指尖的微顫。

白玉石路上的青年聞聲轉身。他穿著一身月白勁裝,腰間懸著那柄熟悉的軟劍,劍穗上的琉璃珠在陽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三十歲的塵心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唯有那雙眼睛,依舊亮得像極北的星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里面翻涌著震驚、欣喜,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情愫。

“你來了。”他的聲音比記憶中低沉了許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晚舟望著他走近,腳步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十七年光陰在兩人之間劃下無形的溝壑,她早已不是那個需要躲在他身后的七歲孩童,而他,也不再是那個會臉紅的十二歲少年。直到塵心在她面前站定,清冽的松木香混著琉璃宗特有的玉髓氣息撲面而來,她才恍惚覺得,那些在暴風雪中共披一毯的夜晚,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我來了。”她輕聲回應,指尖的冰棱悄然散去。

塵心的目光落在她銀灰色的長發上,又掃過她周身若隱若現的魂環氣息,喉結滾動了一下:“北境傳來的消息,我聽說了。毒冰斗羅……”他頓了頓,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比我想象中更厲害。”

“你也不差。”林晚舟望著他腰間的軟劍,能感受到里面蘊含的凌厲魂力,“七十九級魂圣,三十歲能有這般修為,整個斗羅大陸也找不出幾個。”

兩人相視而笑,十七年的疏離在笑聲中漸漸消融。塵心側身引她上山:“宗主和護宗斗羅都在等你。如今的七寶琉璃宗,在寧宗主的帶領下雖穩坐上三宗之位,但護宗力量終究單薄了些。”他邊走邊低聲解釋,“早年本有兩位護宗斗羅,一位是家父塵見君,另一位是古榕的父親古淵前輩。可惜古淵前輩在十年前的宗門守衛戰中,為護寧宗主突圍,犧牲了。”

山路兩旁的琉璃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照亮了石階上雕刻的符文。行至半山腰時,迎面跑來個粉雕玉琢的孩童,約莫六歲年紀,穿著七寶琉璃宗的弟子服,脖頸間掛著串圓潤的琉璃珠,看到塵心便張開雙臂撲過來:“劍叔!”

塵心彎腰接住他,眼中露出難得的溫柔:“風致,慢點跑。”又對林晚舟介紹,“這是寧宗主的小兒子,寧風致。”

寧風致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打量林晚舟,小手揪著塵心的衣袖,怯生生喊:“這位姐姐是誰呀?頭發像雪一樣。”

“要叫林前輩。”塵心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帶著寵溺。

林晚舟被他軟糯的聲音逗笑,指尖凝結出朵小巧的冰花遞過去:“我叫林晚舟。這個送你。”冰花在陽光下泛著淡藍色的光,寒氣被她刻意收斂,摸起來溫涼舒適。

寧風致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接過冰花:“謝謝林前輩!”他舉著冰花跑了兩步,又回頭朝練武場的方向喊,“古叔!你看林前輩給我的冰花!”

一個黑衣青年應聲從練武場的石柱后探出頭,與塵心一般年紀,都是三十歲上下,身側縈繞著淡淡的龍形虛影,手里把玩著塊墨色龍鱗,看到塵心便揚聲道:“喲,老賤人,你可算舍得把人帶回來了?”

塵心額角跳了跳,沒好氣地說:“古榕,嘴巴放干凈點。”

古榕笑著走近,身側的古龍虛影輕輕擺動——他與塵心不僅同齡,連魂力等級都一模一樣,都是七十九級魂圣,武魂為罕見的防御系古龍,鱗甲堅不可摧。“我這不是激動嗎?”他看向林晚舟,眼中滿是好奇,“這位就是毒冰斗羅吧?早就聽說北境有位年輕的封號斗羅,一招斬了武魂殿的墨淵長老,沒想到是位這么年輕的姑娘。”他繞著林晚舟轉了半圈,嘖嘖稱奇,“二十四歲的封號斗羅,還帶著十萬年魂環,老賤人,你這十七年沒白等啊。”

林晚舟目光在他身側的古龍虛影上稍作停留,那武魂蘊含著厚重的土屬性魂力,龍鱗上流轉著暗金色光澤,是防御系中頂尖的存在。她淡淡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古榕的父親是古淵前輩,十年前為護宗門犧牲了。”塵心在一旁補充,語氣沉了沉。

林晚舟了然點頭。難怪古榕的性子看似跳脫,眼底卻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郁,原來是背負著父輩的犧牲。

穿過練武場,主殿的琉璃門已近在眼前。殿門由整塊透明琉璃雕琢而成,上面刻著七寶琉璃宗的核心心法,流轉著淡淡的輔助系魂力波動。殿內,錦袍加身的寧天恒正與一位白發老者對弈,老者雖坐著,周身卻散發著如山岳般厚重的威壓,正是九十七級護宗斗羅塵見君。

“爹,寧宗主。”塵心躬身行禮。

寧天恒抬眸看來,目光溫和卻不失銳利:“這位便是毒冰斗羅吧?北境一戰,閣下的魄力,老夫佩服。”他抬手示意,“請坐。”

塵見君放下棋子,目光在林晚舟身上一掃而過,九十七級封號斗羅的威壓如微風拂過,見她神色如常,才緩緩開口:“寧宗主已與我商議過,七寶琉璃宗愿請你為護宗斗羅,與老夫一同守護宗門。不知林小友意下如何?”

林晚舟微怔。她本以為最多是榮譽長老,沒想到寧天恒與塵見君竟如此信任,直接許了護宗斗羅之位。

“護宗斗羅之位,責任重大。”她坦然迎上兩人的目光,“我可以答應,但有個條件——未來若武魂殿與七寶琉璃宗開戰,我要親自領軍,為父母,也為古淵前輩討回血債。”

寧天恒與塵見君交換了個眼神,前者撫著胡須笑道:“好!毒冰斗羅有此魄力,實乃我七寶琉璃宗之幸!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宗護宗斗羅,享與塵見君同等的權柄。”

“多謝寧宗主,多謝塵前輩。”林晚舟起身行禮。

離開主殿時,夕陽正將琉璃塔的影子拉得很長。塵心帶著林晚舟前往為她準備的“琉璃閣”,閣樓懸浮在湖面之上,四周環繞著靈氣氤氳的竹林,是七寶琉璃宗內靈氣最濃郁的地方。

“這里的靈氣,比極北之地至少濃郁十倍。”林晚舟走到欄桿邊,望著湖面倒映的七寶琉璃塔,塔尖的光芒在水波中碎成點點金輝。

“你若喜歡,便一直住在這里。”塵心站在她身側,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七十九級到八十級的瓶頸,我卡了快兩年,總覺得魂力運轉到經脈末端時,差了點穿透力。”

林晚舟轉頭看他——三十歲的魂圣,已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但她知道,他的目標遠不止于此。她從懷中取出一枚冰晶:“這是極北冰凰的內丹,蘊含著純粹的冰屬性魂力,能幫你淬煉劍道鋒芒,或許能破開經脈的滯澀。”又遞過一個玉瓶,“這里面是‘凝魂露’,比當年你給我的純度高三倍,每日一滴,能穩固魂力波動。”

塵心接過冰晶與玉瓶,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掌心,兩人像被燙到般同時縮回。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聲音有些沙啞:“十七年了,你還記得……”

“記得。”林晚舟打斷他,目光清澈如極北的冰湖,“你說過,等我成了封號斗羅,便陪我一起找武魂殿算賬。現在,該我幫你了。”她頓了頓,語氣篤定,“不出三年,我助你突破八十級;五年內,必讓你成為封號斗羅。”

塵心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封號斗羅何其難成,他父親塵見君也是五十歲才突破,她竟說五年內助他達成?

“晚舟,這……”

“我有辦法。”林晚舟微微一笑,冰極白熊的虛影在她肩頭輕輕蹭了蹭,“極北十七年,我不僅修煉魂力,更摸透了冰與毒的融合之道。你的七殺劍剛猛有余,卻少了一絲柔韌的穿透力,我可以用冰屬性魂力幫你淬煉劍身,再結合七寶琉璃宗的輔助魂技,突破只是時間問題。”

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鍍上一層金邊。塵心望著她眼中的自信,突然覺得,五年突破封號斗羅,似乎并非遙不可及。他握緊手中的冰晶,重重點頭:“好,我信你。”

夜幕降臨時,古榕提著兩壺酒闖了進來,嚷嚷著要為新護宗斗羅接風。“老賤人整天就知道練劍,悶得像塊石頭,要不是我天天拖著他切磋,他早成冰雕了。”古榕灌了口酒,龍鱗武魂在手臂上閃過微光,“毒冰前輩,以后你可得多管管他,免得他練傻了。”

林晚舟本想推辭,卻被塵心按住手腕。他對她搖了搖頭,低聲道:“別理他,他就這德行。”

三人圍坐在湖邊的石桌旁,月光灑在酒壺上,泛著淡淡的銀光。古榕酒量驚人,幾杯下肚便開始滔滔不絕,從寧風致今天又打碎了藥爐,說到上個月與星斗大森林的魂獸大戰,說到興起時,還拍著胸口展示古龍鱗甲的防御,眼中閃著光。

夜深時,古榕被弟子架著回去,臨走前還不忘喊:“老賤人,明天卯時,練武場見!誰不來誰是孫子!”

湖邊只剩下林晚舟與塵心,晚風帶著桂花的甜香,拂動兩人的衣袖。

“早點休息吧。”塵心起身,“明天一早,我來叫你去看風致的武魂覺醒儀式。”

“好。”林晚舟點頭。

看著塵心離去的背影,林晚舟摸了摸胸前的雙玉佩,白鶴與雙魚的輪廓在掌心溫熱。她知道,成為護宗斗羅只是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月光灑在湖面上,琉璃閣的燈火與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照亮了她眼底的笑意。屬于她和七寶琉璃宗的新篇章,才剛剛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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