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灑在地面上，斑駁的光影中還殘留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痕跡。阿蠻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右臂，傷口已經包扎完畢，但依舊火辣辣地疼。
“下次能不能別這么莽？”小李一邊整理背包，一邊抱怨，“你差點把我們都卷進金屬風暴里。”
“哎呀，這不是控制住了嘛。”阿蠻咧嘴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得意，“而且你們不也活得好好的？”
老陳翻了個白眼：“就你話多。”
四人一路穿過廢墟般的街道，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燒焦的味道，遠處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嘶吼，像是喪尸還在徘徊。少女緊緊抱著她的口哨，時不時抬頭看向阿蠻，目光中透著一絲復雜。
“我說，咱們現在去哪兒？”阿蠻拍了拍手上的灰，語氣輕松得像是剛從公園遛彎回來。
“先離開這片區域。”老陳沉聲道，“剛才那場爆炸動靜不小，說不定會引來其他麻煩。”
“比如……”小李話音未落，前方拐角處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咔嗒、咔嗒、咔嗒——”
聲音不大，卻讓人莫名心里一緊。
“不是喪尸。”小李迅速掏出靈力筆，低聲說，“節奏太規律了。”
“是人類。”老陳瞇起眼睛，“而且……不止一個。”
話音剛落，十幾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街角魚貫而出，個個神情冷峻，手持武器，步伐穩健，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打手。
他們將四人團團圍住，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喲，歡迎來到黑幫的地盤。”阿蠻笑嘻嘻地說，“幾位大哥是要收保護費還是打算請我們喝下午茶？”
領頭的一名絡腮胡男人冷冷開口：“交出那個女孩。”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常年吸煙喝酒的人。
“哦？”阿蠻挑眉，“你們要她干嘛？帶回去當壓寨夫人？”
“少廢話。”絡腮胡抬手一揮，身后幾人立刻舉起槍口，“交人，或者死。”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這年頭，連黑幫都這么硬氣了。”阿蠻嘆了口氣，“看來我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他慢悠悠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銀白色的遙控器，對著眾人晃了晃。
“知道這是什么嗎？”他笑得一臉神秘，“這可是‘喪尸病毒炸彈’的引爆器。”
眾人一愣。
“啥玩意兒？”絡腮胡皺眉。
“你沒聽錯。”阿蠻一本正經地說，“就在剛才，我們在實驗室里發現了一個隱藏的生化實驗基地，里面全是變異喪尸，這個遙控器就是控制它們的啟動開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只要我按下按鈕，這些家伙就會從地下爬出來，咬人啃肉，吃腦子，然后……你們懂的。”
周圍幾個黑幫成員明顯露出了動搖的神色。
“你騙人。”絡腮胡強撐著鎮定，“哪有什么喪尸病毒炸彈？”
“那你賭一把？”阿蠻聳肩，“反正我也不怕炸，反正我剛剛才救了世界一次，要是能順便把自己也炸進去，那就更完美了。”
他這話一出口，幾名黑幫成員臉色都變了。
“老大，咱們……要不要撤？”有人低聲問。
絡腮胡額頭滲出冷汗，顯然也在權衡利弊。
“信不信由你。”阿蠻嘴角一揚，忽然把遙控器塞到少女手里，“寶貝，你來按。”
少女一怔，下意識握緊了遙控器。
“等等！”絡腮胡大喊，“別亂動！”
場面頓時陷入僵局。
阿蠻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著對方，仿佛這一切只是個玩笑。
“你們也知道，現在的社會啊，最怕的就是不確定因素。”他悠悠道，“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讓整個街區變成末日現場。”
“你到底想怎樣？”絡腮胡咬牙切齒。
“很簡單。”阿蠻攤開雙手，“讓我們走，誰也不許攔。不然……你們猜我會不會真的按下這個按鈕？”
絡腮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了看少女手中的遙控器，又看了看阿蠻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終于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瘋子。
“放他們走。”他咬牙下令。
手下們遲疑了一下，緩緩讓開一條通道。
“明智的選擇。”阿蠻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少女的手率先走出包圍圈，老陳和小李緊隨其后。
就在他們即將完全脫離包圍時，絡腮胡忽然陰森一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走了？”
阿蠻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怎么，后悔了？”他歪頭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唬人？”絡腮胡冷笑，“那種東西怎么可能存在？你根本不敢按。”
阿蠻看著他，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你說得對。”他說，“我是不敢按。”
絡腮胡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我敢讓她按。”
話音落下，阿蠻猛地轉頭看向少女：“寶貝，別客氣，送他們一份大禮。”
少女一愣，本能地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遙控器，猶豫了一瞬。
下一秒，她用力按下了按鈕！
“轟隆！！！”
一聲巨響從身后傳來，整條街道劇烈震動，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臥槽！！”絡腮胡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你真按了？！”阿蠻自己都嚇了一跳。
少女一臉茫然：“我以為那是假的……”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阿蠻忍不住笑了起來。
爆炸產生的沖擊波震碎了幾扇窗戶，滾滾濃煙從實驗室方向升起，遮天蔽日。
黑幫成員們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抱頭鼠竄。
“快跑！”絡腮胡大喊，自己也轉身就逃。
“走！”阿蠻拉起少女的手，帶頭沖出街道。
老陳和小李緊隨其后，邊跑邊回頭看那滾滾濃煙。
“你確定那里面沒有真正的喪尸？”小李喘著氣問。
“不確定。”阿蠻聳肩，“但至少現在他們不會再追來了。”
“你這也太冒險了吧！”老陳怒道，“萬一真爆炸了怎么辦？”
“沒事。”阿蠻拍拍胸口，“我命硬。”
“你是命大才對吧！”小李翻了個白眼。
一行人穿過幾條小巷，終于甩開了混亂的街道，來到一處廢棄的廣場。
“呼……總算安全了。”少女靠在墻邊，輕輕喘息。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遙控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真的是……喪尸病毒炸彈的控制器嗎？”她輕聲問。
阿蠻接過遙控器，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