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被五花大綁地扔進牢房時，腦袋還暈乎乎的，仿佛剛從蹦迪現場被人拖出來扔進了腌菜壇子。他揉了揉后腦勺，感覺那塊地方已經腫得像個包子。

“這牢房還挺有復古風情。”他抬頭打量四周，“磚墻、鐵欄、潮濕霉味……嗯，差個壁爐和投影儀就能開民宿了。”

他試著站起來，卻被腳上的鎖鏈絆了個趔趄，差點表演一個高難度劈叉。

“哎喲喂，這不是把我當文物展覽呢？還是怕我逃跑？你們也太小看我的演技了！”阿蠻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自言自語，“要跑早跑了，誰稀罕在這兒住‘修真主題酒店’啊！”

他摸索著墻壁，想找個舒服點的位置坐下，結果一腳踩到什么東西，滑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撲在鐵欄上，發出一聲響亮的“哐當”。

隔壁傳來一聲咳嗽，沙啞中帶著一絲冷靜：“你動靜不小，是新來的？”

阿蠻一愣，隨即咧嘴一笑：“對對對，剛入住，請多關照！我是阿蠻，職業是街頭藝人，兼職是被誤會的通緝犯，愛好是活著。”

對方沉默了幾秒，然后輕笑了一聲：“挺有意思的人。”

“那是，我可是民國小鎮最受歡迎的娛樂節目主持人。”阿蠻得意洋洋，“你呢？你是做什么的？不會也是街頭賣藝的吧？”

“我是偵探。”對方的聲音低沉，“姓陳，老陳。”

“哇哦，大人物啊！”阿蠻來了興趣，“那你為啥也被關這兒來了？不會是你破案的時候把人家祖墳挖了吧？”

“我只是查了一些不該查的東西。”老陳語氣平靜，“比如……民國三起離奇失蹤案。”

阿蠻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失蹤案？你說的是那個‘民國三大懸案’嗎？聽說那些人最后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根頭發都沒留下。”

“沒錯。”老陳頓了頓，“而且每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身上，都會出現一種神秘的符文，跟你剛才被審訊時手臂上浮現的那種，一模一樣。”

阿蠻心頭一震，低頭看向自己還在微微發光的手臂，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我不是第一個？”他聲音有點發顫。

“不是。”老陳說，“你是第四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只有鐵鏈偶爾發出的碰撞聲打破寂靜。

阿蠻忽然開口：“你相信命運嗎？”

“我不信命。”老陳回答，“只信證據。”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符文到底意味著什么？為什么偏偏出現在我們身上？”

“我在找答案。”老陳說，“可惜現在被困在這里。”

阿蠻咧嘴一笑：“那要不要合作一把？反正我現在也沒別的事干，就當給自己續命了。”

老陳沒說話，像是在思考。

阿蠻繼續道：“你看我吧，臉皮厚、膽子大、演技好，最重要的是——我有動力活下去。”

“你怎么活？”老陳問。

“我靠嘴。”阿蠻拍拍胸脯，“一張嘴能忽悠鬼，兩條腿能跑路，三寸不爛之舌能騙過天機閣的長老。”

老陳終于笑了：“你倒是個怪人。”

“怪才正常。”阿蠻聳肩，“正常人都不會被關在這種地方。”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金屬鑰匙碰撞的聲音。

“看守來了。”老陳低聲提醒，“談話時間結束了。”

阿蠻眼珠一轉，忽然開始劇烈抽搐，嘴里吐白沫，舌頭都快翻出來了。

“嗚哇哇哇……我……我要死了……”他裝得那叫一個逼真。

隔壁的老陳看得一愣：“你這也太拼了。”

門外看守聽到動靜，趕緊推門進來，舉著火把往里一看，只見阿蠻在地上滾來滾去，口吐泡沫，眼神渙散。

“怎么回事？”看守皺眉。

“不知道啊……”阿蠻含糊不清地說，“我……好像人格分裂了……一會兒是逗比，一會兒是瘋批……一會兒還想唱《青藏高原》……”

看守一臉懵逼：“啥玩意兒？”

“他是精神病！”隔壁的老陳配合地喊了一聲。

看守臉色變了變，立刻退了出去：“我去請大夫！”

等腳步聲遠去，阿蠻立馬恢復原狀，坐起來拍拍屁股。

“怎么樣？”他得意地沖老陳眨眨眼，“這招‘人格分裂式驅逐術’，是不是可以申請專利了？”

老陳無奈搖頭：“你真是個人才。”

“謝謝夸獎。”阿蠻搓搓手，“趁著他們還沒回來，咱們繼續聊。”

“你想知道什么？”老陳問。

“我想知道那三個失蹤的人，他們最后一次出現的地方，有沒有什么共同點？”

老陳沉吟片刻，低聲說：“都在同一片區域——民國西街，靠近一座廢棄的舊宅。那里曾經是一個修真家族的秘密據點，后來因為一場意外被封存。”

“修真家族？”阿蠻眼睛一亮，“跟現在抓我的這些人，有沒有關系？”

“目前還不清楚。”老陳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想讓這些事情曝光。”

阿蠻摸了摸下巴：“那看來咱們得想辦法出去一趟。”

“你打算越獄？”老陳驚訝。

“別說得那么難聽。”阿蠻擺擺手，“我這是為了自救，順便幫你也脫困。”

老陳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挺會給自己找理由。”

“這不是理由，這是行動力。”阿蠻一本正經地說，“再說了，我可不想等到三天后被當成祭品燒了。”

老陳點頭：“好吧，我同意合作。”

“太好了！”阿蠻興奮地拍手，“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計劃第一步——怎么從這里逃出去。”

“先別急。”老陳壓低聲音，“我有一張地圖，藏在衣領夾層里，上面標注了民國西街的一些關鍵地點。”

阿蠻眼前一亮：“你這藏得夠深的啊！”

“小心駛得萬年船。”老陳淡淡地說，“現在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可以信任。”

阿蠻鄭重地點頭：“放心，我這個人雖然不靠譜，但在關鍵時刻，我還是挺講義氣的。”

“希望如此。”老陳看了他一眼，“畢竟我們的命，可能都要交給你了。”

阿蠻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就祝我們好運吧。”

窗外的月光透過鐵欄灑進來，照亮了兩人的臉龐，也照亮了他們即將踏上的未知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