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李懷民揣著手溜達到了前院。

閻埠貴家門口，閻解成的媳婦于莉正蹲在地上，面前擺著個瓦盆，里面是兩條巴掌大的鯽魚。

她拿著剪刀，動作麻利地刮著魚鱗，眉頭卻微微蹙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懷民溜達過去，饒有興致地看著：“喲，閻家嫂子，改善生活呢？這魚看著挺新鮮。”

于莉抬頭，見是李懷民，扯出一個客氣的笑容：“李兄弟啊。這不，解成昨天不知從哪弄回來的，讓我收拾了中午燉湯。”

語氣里聽不出多少喜悅。

李懷民蹲下身，湊近看了看盆里的魚：“鯽魚燉湯是好，鮮美。不過，這魚小，刺多，直接燉湯，喝著不夠痛快。”

于莉手上動作沒停，隨口問：“那李兄弟有啥好法子？”

“簡單。”

李懷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收拾干凈后，魚身兩面剞上花刀，用鹽、料酒、蔥姜末先腌它半個時辰，去腥入味。然后啊，油鍋燒熱，放點豬油最好，沒有就用豆油，把魚兩面煎得金黃焦香！這時候再加熱水，大火燒開，湯立馬就變奶白了！再放兩塊嫩豆腐進去咕嘟，撒點胡椒粉，出鍋前點幾滴香油，撒上香菜末…嘖嘖，那味道，絕了！”

他描述得繪聲繪色，仿佛那鍋鮮香濃郁的鯽魚豆腐湯就在眼前。

于莉聽得入了神，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閻家日子過得摳摳搜搜，做飯都是能省則省，她哪聽過這么講究的做法？聽起來就比清燉好吃百倍！

“這…這么麻煩？還得用油煎？”

于莉有些遲疑，閻埠貴要是知道她用油煎魚，還不得心疼死？

“麻煩啥？”李懷民不以為意，“好飯不怕晚！這魚小，煎一下能把鮮味都激發出來，湯才濃白好喝。省那點油，湯寡淡無味，不是糟蹋東西嗎？”

他語氣帶著點“暴殄天物”的惋惜。

于莉被他說動了心。她本就是個能干的，也喜歡琢磨點好吃的，只是嫁到閻家被壓制了。

想到那奶白鮮香的魚湯，再看看盆里這兩條小魚，她一咬牙：“行！聽李兄弟的！就按你說的做！不過……”

她有些不好意思，“這腌魚的蔥姜末，還有煎魚的油……”

“小事！”李懷民大手一揮，顯得格外豪爽，“蔥姜我家有，待會兒給你拿點。油嘛…我家如煙昨天正好帶回來一小瓶豆油，勻你一點煎魚沒問題！”

吃軟飯的資源，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于莉眼睛一亮，真心實意地道謝：“那…那太謝謝李兄弟了！你看這魚頭…要不你拿回去？燉湯也好啊！”

她指了指盆里剪下來的魚頭。

李懷民擺擺手：“魚頭腥味重，處理不好難吃。這樣吧，下次我家有魚了，你幫我魚收拾干凈。作為報酬，腌魚的蔥姜和煎魚的油我包了。”

于莉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但聽到條件這么優厚，連忙點頭：“成！沒問題！包我身上！”她手腳麻利地開始處理剩下那些魚。

李懷民也不走，就蹲在旁邊看著，時不時還“指點”兩句：“魚鰓摳干凈點…對，黑膜要去掉，那玩意兒最腥…魚肚子里的血線也得沖掉…”

他離得近，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于莉因為蹲著而繃緊的腰臀曲線上。

于莉身材不錯，雖然穿著厚棉褲，但彎腰干活時，那渾圓挺翹的弧度依舊清晰可見，隨著她刮鱗的動作微微起伏，帶著一種勞動女性特有的健康活力。

李懷民的眼神很直白，帶著純粹的男性欣賞，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沒有絲毫掩飾。

于莉很快察覺到了那道目光，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手上動作也亂了。她不是小姑娘了，當然明白那目光意味著什么。

又羞又惱，可偏偏對方幫了她忙，條件還那么“優厚”，讓她發作不得。

她只能強忍著，把頭埋得更低，加快手上的動作，心里暗罵這李懷民看著人模人樣，怎么這么…這么不要臉！

好不容易把兩條魚都收拾干凈腌好，于莉感覺自己的臉燙得能煎雞蛋了。

她端裝著腌好魚的碗和裝著魚雜的盆子，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哼哼：“李…李兄弟，好了。我去炒菜了，你擋著我了…”

李懷民側過身體，于莉走過去時，于莉豐厚的臀不經意間碰到了李懷民的身體，于莉像觸電般加快了速度。

“閻家嫂子。”

李懷民笑得一臉坦然，仿佛剛才盯著人屁股看的不是他，“一會兒就把蔥姜和油給你送來。”

說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優哉游哉地回屋了。

于莉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后，又羞又氣地跺了跺腳，端起那盆魚肉和魚雜，快步朝屋內走去，心里亂糟糟的。

這個李懷民，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