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宗門招收弟子，表面說要求不高，實則門檻高得嚇人。”

少女蘇曉曉捋了捋發絲，耐心解釋道：“普通人想加入難如登天。像玄道宗，選中后天賦高的待遇豐厚，但底層弟子想證道？除非天賦絕倫，否則宗門根本不會重視。”

“聽你這么一說，倒值得去玄道宗試試，不行再轉投別處。”我興致勃勃。

蘇曉曉嘆了口氣：“唉，試試無妨，不去也不知自己深淺。不過……若認識宗門長老或給到足夠多的好處，也能走個后門。只是進去后，證道之路就得靠自己了，天賦不濟的弟子，遲早會被踢出去。宗門長老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人，拿著權利貪得無厭。”

“其他宗門呢？”我追問。

“圣霄宗稍好些，天賦略差也能入門，靠苦修彌補。但他們多半收的都是貴族官宦子弟，普通人寥寥無幾，即便進去了，也易受排擠打壓。”

我摩挲著下巴：“這么說，這兩宗也非上佳之選？”

“若天賦卓絕，便是極好的根基。至于百花谷，公子就別想了，她們只收女修，門檻倒是不高。”

蘇曉曉頓了頓，繼續道，“圣劍宗倒是有教無類的宗門，只要一心向往劍道，不論寒門出身，不論天賦好壞皆可入門。只是宗門任務重多，且與玄道宗是死對頭，摩擦不斷。”

“哦？這倒有點意思！”我來了興趣。

“圣劍宗競爭極為殘酷，弟子間爾虞我詐，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更甚者，弟子辛苦所得機緣寶物，若被高層看中，便會被強行索要。利弊參半。”

我皺眉搖頭：“都不容易啊……”

見我神情，蘇曉曉柔聲安慰：“公子不妨先去玄道宗試試。若不成，還有許多二、三流宗門可選，未必沒有出路。”

“也罷，先去玄道宗碰碰運氣，好歹測測天賦。”我隨即想起，“對了，姑娘芳名？”

少女臉頰微紅：“蘇曉曉。”

臺廣場人聲鼎沸，散修與凡人摩肩接踵，排著長龍等待天賦測試。

四大宗門各據擂臺一角，長老坐鎮遴選。

“高公子，我也需排隊測試了。”蘇曉曉指了指百花谷的隊伍，眼中帶著期待與一絲緊張。

“祝蘇姑娘得償所愿！”我真誠祝福道。她點點頭，轉身匯入流。

我正四下張望，一道充滿鄙夷的目光如毒針般刺來。

正是蕭御蒼，他嘴角噙著不屑的嗤笑：“切，土包子也敢妄想玄道宗？癡人說夢！”

懶得理會他，蕭御蒼卻帶著家丁撥開人群，獰笑著用手指戳在我胸口上。

“就你這等垃圾貨色，也配證道修行？你能進玄道宗，母豬都能上樹了！哈哈哈！”他仰頭狂笑，家丁們也跟著哄笑附和。

圍觀人群卻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竊竊私語：“這蕭三公子仗勢欺人，真是令人不齒！”

“小聲點，別惹禍上身！”

我抱著雙臂，輕蔑一笑：“我能不能進，關你屁事？又不是你爹，你操什么心？”

蕭御蒼勃然變色：“你找死？！”

“也不知誰家的狗在狂吠。可惜，我這兒沒骨頭，茅廁里或許還有熱乎的！”話音一落，周圍頓時爆發出哄笑。

“你……！”蕭御蒼氣得臉色鐵青，捏緊拳頭就要動手。

恰在此時，一聲威嚴如洪鐘的斷喝聲響起：“測試開始！肅靜！嚴禁斗毆擾序！”

蕭家家丁慌忙拉住他：“少爺息怒！先測天賦要緊！若被宗門取消資格，還要受到重罰！”

蕭御蒼強壓怒火，指著我咬牙切齒道：“好！好！你給我等著！”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略略略！等你！你又能耐我何？”

蕭御蒼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在家丁的勸慰下才憤然轉身：“哼！”

臺上長老開始點名：“楚墨、伍云江、沈文學、何夢瑤，上前測試！”

四人依言上臺。玄道宗二長老（金丹后期修為）取出一枚測試天賦的靈珠。天賦由低至高分為：青、藍、紅、金、紫金五等。

靈珠懸浮于楚墨頭頂，光華籠罩，綻放出湛藍光芒。

“楚墨，二級天賦九品，中上之資，符合各宗條件。你愿入何宗？”二長老宣布。

身為楚王府世子，楚墨毫不猶豫：“圣霄宗。”顯然與家族利益相關。

后續三人天賦也在藍級二三品之間，紛紛選擇了心儀宗門。

“下一輪！”測試繼續。絕大多數人僅為青品天賦，只能選擇門檻最低的圣劍宗，畢竟有宗門依托總強過散修。

少數藍級一品的，雖勉強夠到玄道宗門檻，結局卻注定是炮灰——玄道宗只收精英。

終于輪到我了，偏巧與蕭御蒼同組。

他余怒未消，狠狠瞪了我一眼：“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天才還是廢柴！”

“關你屁事！我又不是你爹。”我懶得廢話。

靈珠懸于蕭御蒼頭頂，光芒由青轉藍，最終定格在耀眼的九品！

臺下嘩然：“這紈绔竟有如此高的天賦？天道不公！”三大宗門（除百花谷）紛紛拋出橄欖枝。

蕭御蒼傲然抬頭：“我選玄道宗！”趾高氣揚地站入玄道宗隊列。那得意的樣子特別招人厭惡

輪到我了。靈珠懸頂，驟然光芒大盛！

眾長老眼睛一亮，滿懷期待：“莫非是天才出世？”連百花谷的百合長老都饒有興致：“若達紅品，本長老愿意破例收他！”

萬眾矚目之下，靈珠光芒卻詭異地明滅閃爍，黑白交織！

“吁——！”一片失望的噓聲響起，“還以為是個天才，原來是個沒天賦的廢物！”

蕭御蒼更是放聲狂笑：“哈哈哈！我說什么來著？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廢柴！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滿臉嘲弄。

我心中微沉。這時，完成測試的蘇曉曉快步走來，她頭頂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盡的藍色光暈。

她連忙安慰：“高公子，這不能代表一切！只要肯努力，仍有希望！”

“謝謝蘇姑娘。”我壓下失落，強笑道，“看你這神色，想必結果不錯？”

“嗯，”蘇曉曉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帶著點小竊喜，“測出藍級三品，百合長老說可入百花谷內門了。”

“恭喜！”我由衷為她高興，“你天賦難得，去了百花谷定要好好修煉，保重！”

我別告辭離去，走出喧鬧人群，我仰頭望天。

肩頭的小白卻歡快地跳了跳，翅膀輕輕拍打我的后頸。

我狐疑道：“小白？我測試失敗，你這么高興？莫非……你本就不希望我加入宗門？”

小白瞥了我一眼，傲嬌地把頭扭開。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樸素灰袍、鶴發童顏的老者含笑走來，攔住了去路：“小友且慢。不知可愿加入我宗？”

我疑惑地看著他：“貴宗是？為何邀我？”

老者捋須大笑：“哈哈哈！小友，他們有眼不識真龍！你這等神才都錯過，實乃天大的損失！”

“嗯？”我愕然摸頭，云里霧里——明明測試顯示毫無天賦，這老頭……莫不是在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