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哄笑聲還未停歇，沈棠已經擦著額頭的汗珠跳下高臺。她瞥見蘇靈犀站在人群外圍，攥著帕子的手指關節泛白，眼底的陰鷙幾乎要溢出來。

“叮！檢測到宿敵蘇靈犀的憤怒值飆升，額外獎勵積分+15！”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沈棠勾起唇角，故意晃了晃空蕩蕩的衣袖：“哎呀，跳得太用力，衣服都要散架了，這可如何是好？”說著便扯著領口夸張地搖晃，驚得幾位男弟子慌忙閉眼。

“成何體統！”執法長老怒喝一聲，拂塵重重甩在青石地上，“沈棠，你可知在宗門大比上胡鬧，該當何罪？”

沈棠眨了眨眼，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符篆。那些符紙上畫的哪里是什么正經符咒，分明是齜牙咧嘴的鬼臉、吐著舌頭的小豬，還有個戴著墨鏡跳舞的小人兒。她揚手一撒，符篆便在半空自動拼成一行大字：“長老的胡子比掌門的頭發還紫！”

全場死寂。玄微宗掌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新染的紫發，執法長老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叮！因行為突破宗門底線，獲得積分+50！”

“反了反了！”長老氣得胡須亂顫，“來人，將這孽障...”

“等等！”沈棠突然掏出一個喇叭狀的法寶，對著天空大喊，“旺財！快來看熱鬧啊！”

眾人皆是一愣，只見天邊突然閃過一道幽藍身影。那只咬死沈棠的變異噬靈犬竟不知為何出現在這里，嘴里還叼著一只燒雞，尾巴搖得像螺旋槳。它一眼瞥見沈棠，“汪”地叫了一聲，燒雞“啪嗒”掉在執法長老頭上。

“這狗！”長老抹了把臉上的油漬，氣得渾身發抖，“這一定是你...”

“冤枉啊長老！”沈棠抱著旺財的脖子，眼淚說來就來，“我不過是太想旺財了，它就自己跑來了，您看它多可愛，怎么舍得怪罪它呢？”說著還在旺財腦門上親了一口。

旺財打了個噴嚏，噴出一團帶著燒雞味的白霧，正巧噴在蘇靈犀臉上。女主精心描繪的妝容瞬間花成調色盤，她踉蹌著后退兩步，險些摔倒。

“叮！成功坑害宿敵，獎勵積分+30！”

沈棠強忍著笑，突然指向蘇靈犀：“大家快看！靈犀師姐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被旺財的仙氣感染，要飛升了吧？”

全場再度爆笑。蘇靈犀攥緊帕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沈師妹說笑了，不過是一時不慎...”

“哎呀師姐，您臉色好差，不會是生病了吧？”沈棠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嗩吶，“我學過招魂曲，讓我給您吹一曲驅驅邪！”

凄厲的嗩吶聲驟然響起，驚飛了滿山飛鳥。沈棠一邊吹一邊圍著蘇靈犀轉圈，還不忘用腳打著拍子。旺財跟著節奏汪汪叫，整個演武場亂成一鍋粥。

“夠了！”玄微宗掌門拍案而起，“沈棠，即刻隨我去藏經閣面壁思過！”

沈棠撇了撇嘴，收起嗩吶：“早說啊，我還準備了二泉映月呢。”她沖蘇靈犀做了個鬼臉，轉身跟著掌門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踹了踹旺財的屁股：“看好場子，別讓某些人趁機搞小動作！”

藏經閣內，沈棠百無聊賴地翻著《符篆入門》。突然，她眼睛一亮，抓起毛筆就在書頁空白處畫了起來。不一會兒，嚴肅的古籍上便出現了各種搞怪涂鴉：正在給掌門畫眼線的仙鶴、給長老梳辮子的狐貍，還有...正在跳廣場舞的自己。

“這是什么聲音？”門外傳來腳步聲。沈棠慌忙把書合上，卻不小心把墨汁蹭在了臉上。

推門而入的是謝無咎。他看著沈棠花貓般的臉，還有嘴角沾著的墨點，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沈師妹這是在鉆研丹青？”

“關你什么事！”沈棠氣呼呼地把書藏到身后，“偷看別人面壁，你這高嶺之花的人設不要了？”

謝無咎走上前，伸手要拿她身后的書。沈棠下意識后退，卻撞翻了一旁的硯臺。墨汁潑灑而出，正巧染黑了謝無咎的白色道袍。

“你！”謝無咎愣住。

“叮！成功抹黑高冷劍修，獎勵積分+25！”

沈棠看著謝無咎變成“謝無黑”，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這是...要去演黑山老妖嗎？”

謝無咎臉色鐵青，卻在看到沈棠笑出眼淚的模樣時，莫名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他輕咳一聲：“明日我會帶新的道袍來，你...”

“知道啦知道啦！”沈棠擺擺手，“快去快去，別耽誤我繼續發瘋！”

謝無咎離開后，沈棠摸著系統面板上又增加的積分，笑得露出兩顆虎牙。她望向窗外，夕陽把云彩染成了橘紅色。

“蘇靈犀，這才只是開始呢。”她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斗志，“咱們的賬，慢慢算。”

而此時的蘇靈犀正在自己的寢殿里，將一面銅鏡砸得粉碎。鏡中那張花掉的臉，還有沈棠囂張的笑容，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

“沈棠，你給我等著。”她握緊拳頭，指甲刺破掌心，“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夜幕降臨，玄微宗的弟子們都在議論今天的鬧劇。有人說沈棠瘋了，有人說她是故意挑釁，卻沒人注意到，藏經閣的窗戶里，正飄出陣陣魔性的歌聲：“我們一起學狗叫，一起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