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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間醉

江南澄陽終于迎來了經(jīng)久不見的艷陽天,街上的人難得的多了起來。婦人們做完家務(wù)就匆匆上了街,豆蔻年華的少女喜歡在下著蒙蒙細(xì)雨時撐著油紙傘上街追尋水鄉(xiāng)詩意,而婦女們更加喜愛艷陽高照,這對她們來說才是好天氣。

青瓦長街,水道彎彎,向盡頭望去,擁簇著一大群人,因?yàn)槟抢锸浅侮栃℃?zhèn)最出名的酒館:花間醉。

“醒時花前坐,醉后花下眠。”

花間醉也是百年老字號,進(jìn)門第一眼,就能看見柱上的刻字,飽含歲月的痕跡,刻下了這樣一句話。

傳聞花間醉初建之時的一個晚上,夜已深,已至亥時,小酒館終于準(zhǔn)備打烊了。店主已然就寢,酒館里只有一個小二還在清掃酒館。恍惚之間,小二感覺臉上傳來一陣溫?zé)幔《惑@,一摸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流進(jìn)鼻腔,小二環(huán)繞四周,卻發(fā)現(xiàn)酒館中除了盛開的花朵再無其他。

“是錯覺?”小二喃喃地。

小二皺了皺眉,繼續(xù)低頭打掃。不料,他剛一低頭,脖頸處又傳來一陣溫?zé)幔⌒《偷囊慌牟鳖i,是濕的!

小二將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又是一股桂花香……應(yīng)當(dāng)是桂花酒釀香!

小二猛的抬頭,不看不要緊,一看便嚇得小二癱在了地上。只見房梁上倚著一個人,白衣飄飄,黑色長發(fā)散披于肩,遮住了面容,單手抓了一個白玉色酒壺,自然垂下,酒壺不斷向下滴落酒滴。

小二只道是厲鬼夜行,慘嚎一聲便昏厥了過去,不醒人事……

翌日,店主一回來便看到,柱子上題了“醒時花前坐,醉后花下眠”幾個字,字體遒勁有力,隱隱可見其中還有翻涌的劍意。店主一驚,忙拍醒了昏死過去的小二,詢問題這字的人去哪兒了。

小二鬼哭狼嚎,叫道:“是厲鬼呀!”

店主怒道:“鬼個屁!那可是詩劍仙李鶴啊!”

……

走進(jìn)酒館,一股花香撲面而來,酒館里,目光所及之處,無一處沒有花朵,花香完全蓋過了米釀的味道。

百花深處的角落,酒香最盛,那里俯著一個人俯在桌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只能看見他背部微微起伏。

良久,小二走了過來,想要叫醒此人。

不料,手快要觸他時,停在了半空。

小二看著被抓住的左手渾身一顫,另一只手搭了上來使勁掙脫,驚慌地盯著此人。

“你……松開!”小二憋紅了臉也掙不開此人如鐵鉗般的手。

“呵呵……”此人緩緩抬起頭,是一位少年郎,他滿臉通紅,一副醉酒模樣。

小二一低頭就對上了他如含秋水的桃花眼滿是迷離,高挺的鼻梁上還留有幾滴汗珠,眉宇含著醉意的笑盡顯輕浮。可就是這般,小二卻從他眼中看到書生之姿。

少年盯著他看了幾息,緩緩松開了手。

“啊——!”小二甩著手后退幾步。

少年瞇了瞇眼,笑道:“小二,何事?”

看著笑意盈盈的少年,小二的怒氣竟?jié)u漸消散了。

“客官,你……”

“嗯?”少年歪頭。

“我……我見您睡了,叫一下您。”

“呵呵。”少年輕笑一聲,身子向后仰去,倚在了墻上,雙腳順勢蹺在了桌子上。

少年朝著小二輕輕揮了揮手,隨即拎起桌上的酒壺,仰頭灌進(jìn)口中,摻著桂花香的清酒從他嘴角淌下。

“行了,去吧。”

“哎……好嘞。”小二揉著手腕退了下去。

待到小二退下,少年緩緩抬起了頭,原本迷離的眼神忽的清澈,臉上的紅暈竟也漸漸退去,變回了原本白皙的皮膚。他拈起一粒花生喂到嘴邊,頭微微一側(cè),輕聲道:“怎么了?”

話音落下,墻角的陰暗處竟浮現(xiàn)出一道人影!

“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你什么時候是醒的,什么時候是醉的。”陰影中的人輕嘆一聲,無奈的笑道。

少年輕笑一聲,說道:“呵,想醉時便醉了。”

忽的,少年收起了笑容,話鋒一轉(zhuǎn):“你來……”

陰影中的人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我好歹請你喝了半個月的酒了,你怎么還與我如此生分……”

少年白了他一眼,說道:“行了,說事兒。”

陰影中的人緩緩開口:“花間醉有麻煩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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