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 斗羅: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 想上天的羊駝
- 2480字
- 2025-06-28 10:49:01
·翌日·
晨光耀目,被曬到正臉的塵心昏沉睜眼,其中布滿血絲。
他打著哈欠起身,忽然想起自己身在一個孩子家中借宿,連忙繃住臉保持風度。
看角落架子上有已經打好的水,他心中一暖,這小家伙做事倒是周全。
清洗一番,便透過窗子看到了光著上半身在站樁的孩子。
其身在塵心的視角下正對著初升的烈陽,仿佛他也在散發著光輝,要融入其中一般。
“這孩子……”
塵心輕嘆一聲,斗羅大陸是個看身份看背景看血脈的世界,努力在天賦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除非張巽是隱世家族或者宗門的直系子弟,那么努力些也無妨,畢竟有兜底,不然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假如沒有先天魂力,甚至連修煉都無法做到。
搖了搖頭,塵心出了房間,便看到了小祠堂那緊閉的門。
“太平道、太平……沒聽說過有這么個勢力,隱世的么?”
想起昨天院門上牌匾的題字和那位‘尊師’的前綴,他有些好奇的走進小祠堂內。
這里很空,除去牌位外,也沒有什么用于記載生平的東西。
尊師的牌位在中間,看來這位叫‘張角’的師父在他心里地位很高。
仔細看了看,發現供桌上刻有兩行字跡。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張載,又是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
“如此宏愿、如此理想,這便是太平的意思么?這位也不一般,張……不記得有哪個家族是這個姓氏。”
正沉浸在這句話中的塵心甚至沒發覺到已經站在身后的孩子。
“隨意進入別人家的祠堂,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童音在身后響起,塵心連忙回身。
見張巽歪著頭與自己對視,濕潤的頭發還時不時落下水滴,顯然是剛剛清洗過就來了。
如此情形,他這位原本性格強勢的封號斗羅不由有些無地自容。
“有些好奇,這位張載是你的什么人?看你們都姓張。”
聞聲,張巽明白過來他看了那行字,便出言解釋。
“一位先輩,不過不是同門。”
對于剽竊別人的話標榜己身,張巽沒那個興趣。
這句話在前世跟師父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過,師父感覺挺好,說的人又姓張,他就當成本家人,加進了太平道的教義里。
學了這么多年太平要術,還負責過新版本修訂,張巽就情不自禁的在祭臺上刻了下來。
出了祠堂。
擦干水漬,張巽見塵心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想問的說就好,老先生不必把我當成孩子。”.
看這小家伙面無表情強裝大人的樣子,塵心擺了擺手。
“我去買點東西。”
說罷,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身影快如閃電,幾道殘影閃爍便沒入竹林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實力。
張巽明白,他的真實目的是去村中打聽信息。
這種小地方,不該有能說出那種話的人出現。
他知道,但他不在乎,太平道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只有這個祠堂,以及張巽本人。
·乙巳年·五月廿六·
·宜:嫁娶、祭祀、修筑·
·忌:破土、出行、栽種·
看了眼測算的歷法,看來今天又可以開葷了。
再入祠堂,張巽將門窗都關上,從懷中取出幾張黃紙,上面畫著難以看懂的圖案。
兩指夾住掐訣,隨意一甩便貼了上去,瞬間耳邊再無嘈雜之音。
“符箓,在這里用起來真麻煩。”
打開貢桌下的暗格,里面是個貼著黃符的小箱子。
解咒打開,其中擺著一摞黃紙,以及一摞刻有‘?’字的木牌。
昨天換的牌子就是從這里拿的。接著拿起黃符看了看,又將其放回暗格里。
這玩意現在根本沒有什么護身的作用。
太平道的符本質上分兩種,借法符,以及法符。基本上想用,得先有因,再有果。
第一種借來什么才能用什么,自然界的力量便借天地以及鬼神,諸如引雷喚風,威力大,方便,但能借多少看使用者的能耐。
第二種則是將術法刻印在符紙上,待到用時釋放。
普通的好說,大威力的需要高境界才能制造,一般是給小輩防身或便宜行事。
不過高境界已經不拘泥于符紙了,空氣都能畫。
在斗羅,什么基礎都沒有,‘神’還盯著,根本不能借法,能動用的只有自身的力量,既然我能用自身的力量釋放術法,那還要符箓做什么。
兩個字,雞肋。
有用,但不多。基本就是留作念想。
轉眼已至晌午,上香早已結束。
自稱普通魂師的塵心回到了林中小屋,還給張巽帶來了一個消息。
“村長說,武魂殿已經開始下派白衣執事給平民覺醒武魂了,四天后輪到竹河村。”
他眼神復雜,復述著那位老人的話。
雖然那老人比之塵心小二十歲,但塵心卻更像個年輕人。
“謝謝告知。”
塵心點了點頭,郁悶的將采買之物放下。
打聽了半天,愣是沒人知道太平道是什么。
倒是村民都說,確實有個叫張角的收了這孩子為徒。
而張巽的身份則是兩個普通魂士的孩子,連一環魂師都不是,這種背景,魂力天賦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去。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沒什么。”塵心最終還是忍住了說出認清現實之類打擊傷害人的話。
心性這么好的孩子,想必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再講就不禮貌了。
不過還是耐不住心底的好奇。
“你師父是什么級別魂師?”
“不清楚。”
塵心撇嘴嘖聲,只覺得是那家伙誤人子弟,連這點基礎的都沒教孩子,于是將武魂喚出。
青鋒無鞘,器型古樸。
原本銳氣逼人的長劍此刻已然有了些許蒙塵之意,這便是塵心對劍道產生質疑的代價。
他輕撫劍刃,九輪魂環依次于他腳下浮現,兩黃兩紫五黑緩緩飄起不斷旋轉。
接著便說道:“我周圍的這些圈,叫魂環,他有幾個?都是什么顏色?”
見到這些,張巽眼前一亮,村子里魂師都沒有,研究武魂魂環連個素材也找不到。
走到魂環前伸出手嘗試觸碰,卻穿了過去。
并非靈體,也不是投影。
“九個,跟老先生你一樣。”張巽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對方。
塵心長吐出一口氣,將七殺劍放在桌上供張巽觀摩。
心底則是瘋狂腦補,究竟是因為什么,一位封號斗羅要收這么個普通人的孩子為徒。
太平道這個隱世宗門,是不是藏的太深了點?
他甚至沒有去懷疑,這位封號斗羅是否存在。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祠堂里的信息已經佐證了太平道的存在,那句話更是讓他對此深信不疑。
沒人想過孩子會撒謊,自然也就沒有人懷疑話的真實性。
張巽有“師父”這個信息,其實是他主動講給孩子們的。
童言無忌,言行全靠你給出了什么話,他們會自行的發散想象力去告訴別人,甚至在大人面前高談闊論裝作自己懂的很多。
說的人多了,自然信的人就多了,哪怕沒人見過‘張角’,他們也就堅信有這個人存在。
甚至還會有人為了吹牛,說見過對方,并不斷鼓吹對方是很強的魂師。
慢慢的,村長村民們也就認為竹林里確實有個叫‘張角’的高人。
但他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么?
這不重要。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