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試鏡完了太難受,才找我出來的呢。”
綺良良聽完描述,就知道冰室蓮現在的狀態是怎么回事了。
但她也不是很在意。
甭管是不是暗黑藝人,遇到只對自己身體感興趣的男人,都會嗤之以鼻。
但這句話能夠成立的前提,是她對那個男的也沒興趣。
從進公寓那天開始,綺良良就想著哪天能把小蓮囫圇吞棗。
冰室蓮對自己什么看法并不重要,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活的。
女生用來拒絕男生的借口,聽過算過,沒必要放在心上,最底層的原因就是沒感覺,其他都是扯淡。
所以冰室蓮一上來就開誠布公,身為真愛粉,今天就是來給你炒的。
如果是第一次見面的女生,冰室蓮的行為絕對是反面教材。
謎底必須放在最后揭曉,在約咖啡的階段暴露需求,99%的妹子喝完咖啡就回家了。
一方面現在冰室蓮不算特別冷靜,二是因為對手是綺良良,裝模作樣反而會引起反感。
畢竟兩人的目的都不是談戀愛。
“我走之后,公寓有啥變化不?”
“沒什么太大變化,監督說估計最多再拍兩周。”
冰室蓮點點頭,端起咖啡,“按現在這種剪法,素材也確實夠了。”
“小葵和妙姐早就等不及了呢,你真是罪孽深重。”綺良良調侃道。
“關我什么事,她們自己參加目的不純,硬要待著肯定難受。”
“這么說你的目的很純潔嘍?也沒見你和誰談戀愛嘛。”
“緣分沒到,想也沒用啊。”
綺良良有點不適應,平時自己啟動個引擎,雙跳燈閃幾下,冰室蓮就能馬上會意,直接把油門踩死。
今天起了幾次話頭,冰室蓮都沒接,反而聊一些很平常無趣的話題。
好在冰室蓮及時控場,將話題引到更深層的內容上,而非簡單開車。
比如綺良良的初戀對象、童年經歷、家庭情況、出道后的心路歷程等等。
這其實是冰室蓮在提升自己的體驗。
他習慣在和女生深入交流前,盡可能地深入交流。
相反,對于那些喜歡援助上進女青年的狼友,他表示不太能夠理解。
都沒說過一句話,只看過幾張照片,進門3分鐘就能耳鬢廝磨如膠似漆。
冰室蓮在帶妹子回家前,至少要聊一個小時以上。
如果對方的經歷還很坎坷或者離奇,他甚至會為了留作下次見面的期待,而不急著當晚動手。
所謂故事的價值不就是這么回事么。
不然選秀節目為什么要給選手硬編悲慘人設呢。
在全方位理解了對方的經歷、三觀和思維方式后,冰室蓮才能在實戰中更加投入,發揮得更好。
在權重上,甚至要超過顏值。
蜷川就是典型的例子,她把人生幾十年的經歷,還有對美的哲思,都濃縮在了那場試鏡中。
用指導的方式釋放自己的感性,不需要多么具體的語言,冰室蓮就能從眼神呼吸中輕易感受,并且異常深刻。
所以,只在賽車場上切磋交流過的綺良良,對這種狀態下的冰室蓮來說,還達不到要求。
他現在渴望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是可以和自己水乳交融的精神體,而不是單純追求物理上的刺激。
即便能夠直接拉去酒店,冰室蓮還是想坐下來,盡可能地多聊一會。
雖然他也知道這很難,兩人在這之前真的沒啥有營養的交流。
綺良良還在心里納悶呢。
「他不會真的想和我談戀愛吧?前途不要啦?還是說我在他心里就是這么特殊?」
心里在蛐蛐,但其實綺良良挺享受這種促膝長談的。
在公寓里住了一個多月了,工作時毫無隱私可言,回到家還要繼續被監視。
早就有一肚子怨言想說了,但和其他朋友說,他們也不了解公寓的情況,無法共情。
眼前的冰室蓮恰恰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女生天生比男生能聊,在冰室蓮的引導下,終于打開話匣子。
他們從下午直接聊到了晚上。
到了冰室蓮的特質發動時間,綺良良更是停不下來,內容越來越核心,在冰室蓮心中的形象也愈發完整真實。
比如綺良良的真名叫紺野衣理。
冰室蓮覺得挺好聽的,但本人卻覺得讀音太大眾,被人叫名字會有自卑感。
還有學生時代的青澀戀情,一個人從北海道上京,在六本木做卡芭娘受過的委屈。
再到出道后的種種變化。
當然冰室蓮也不是光顧著聽,他也會分享一些自己的經歷,不過是拿前世的素材稍加改編而來。
從綺良良那里得到的情報五花八門,有讓人下頭的,有正能量的,也有引人遐想的。
不管好壞,對冰室蓮來說,只要是真實的他照單全收。
綺良良說得嘴巴都干了,不停喝水,衛生間都去了好幾次。
“都這么晚了,我們走吧。”冰室蓮說。
“去哪里?”
這時候綺良良反而有點不確定還有沒有后續了。
就算什么都不干,這一下午也很解壓,很少有男的會這么認真和自己聊天。
都是沒坐幾分鐘就猴急著轉場,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原始物種。
她也不覺得這是冰室蓮在欲擒故縱,只為了博取自己好感。
但內心深處,綺良良還是希望有頭有尾,為今天畫上完美的句號。
“你先去,我晚點來,房間號發給我就行。”
“為什么?”
這個男人好像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永遠有新鮮感,這又是什么新的情趣小游戲?
“9點鐘方向戴帽子的男的看到了嗎?從我們進店后10分鐘就一直在那里,一個人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狗仔?你怎么知道的?”綺良良驚訝道,但她還是半信半疑。
“自從上次被偷拍,我就對這種人特別敏感,還是注意點好。”冰室蓮煞有其事地解釋道。
綺良良想了下也不覺得冰室蓮有必要框自己。
只能惡狠狠地威脅道:“好吧,要是敢放我鴿子你就死定了!”
費用和時間還是次要的,如果冰室蓮敢這么放人家鴿子,就是純純在侮辱人了。
沒一個女孩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