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顧銘側身一躲,孫二娘探手落空,轉向一個橫劈,將顧銘震的直后退。
雖說孫二娘力氣兇悍,但遠不是顧銘之敵,他是故意的。
他借著倒退來到蔡恒身前,壓聲道:“既然是你的盤算,那你有沒有沒算到這種情況嗎?”
“算到了!”蔡恒抱著腦袋埋在褲襠,嘟噥到:“快賣慘,這些人最見不得悲慘,賣好了,鐵定放過你。”
顧銘有些哭笑不得。
但細細回味,蔡恒說的不無道理。
只是比起賣慘,他更習慣賣拳頭。
“吃老娘一招竟然還能站著!你這小白臉倒是皮實。”
見顧銘穩住身形,孫二娘已是大步而來,揮拳直奔顧銘面門,似乎對他這張帥臉充滿了敵意。
“啪!”
可終究還是慢了,不等孫二娘拳頭揮來,顧銘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孫二娘臉上,力道之大,倒頭就睡。
不是睡,是死。
孫二娘頭骨震裂,猩紅與白漿流淌,在地板上不斷暈開。
門外,
扈三娘出現,一眼鎖定暈倒在地的趙知縣,袖中落下一把匕首。
不等她進屋,正好看到顧銘一巴掌拍死孫二娘,驚得退了回去。
那身形孱弱的男子竟一巴掌拍死了孫二娘?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詫異之下,她默默收起匕首,準備靜觀其變。
屋中,
張青看到自家婆娘腦漿都被干出來了,當即沖向顧銘。
面對張青沖殺,顧銘站立原地,一拳轟出。
兩拳對轟,如螳臂擋車,張青原地倒飛而出,半空中口吐鮮血,手臂變形嚴重,半邊身子差點垮掉,甚是森然。
“轟!”
飛出的張青撞塌墻壁,越過過道又撞散憑欄,從二樓砸在了一樓大堂地上,連地磚都裂了。
突來的一幕,看得大堂中幾桌食客呆若木雞。
“哇!”
猛吐鮮血,張青差點暈過去,五臟被震得裂開,不知斷了多少骨頭。
那男子是什么人?為何如此兇猛?
心中百般不解,張青咬著牙關踉踉蹌蹌爬起,他沒有絲毫猶豫,奪門而去。
半邊身子都塌了還能動彈,張青之舉,引得堂中食客無不駭然。
樓上,
顧銘沒有理會被砸飛的張青,而是看向了門外的英氣女子。
扈三娘匕首身前一橫,作防守式,嚴陣以待。
但顧銘沒有出手,甚至沒有多看扈三娘一眼,扭頭看向了蔡恒。
見他沒有對自己出手,扈三娘如釋重負,當即離去。
屋中角落,
蔡恒聽到沒了動靜,抬頭望了望屋里屋外,起身道:“西門都頭.....當真神人也!之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那吊睛白額虎,還真是西門都頭打死的。”
顧銘沒有理會蔡恒的恭維,環視屋中死掉的孫二郎和暈倒的趙知縣,問到:“蔡掌事打算如何收場?”
“是差點失控,不過還好!小問題。”
蔡恒走動起來,抄起根板凳走向了趙知縣。朝著趙知縣腦袋奮力舉起,猛的砸下。
一下又一下,砸得蔡恒自己氣喘吁吁,砸的他滿身血點,砸得趙知縣面目全非,眼珠溜滾。
顧銘默默看著。
這蔡恒看著手無縛雞之力,卻當真是個狠人,他甚至看到蔡恒越砸越起勁,越砸越興奮。
“哐啷!”
砸爛了趙知縣腦袋,砸裂了凳子,蔡恒這才搖搖晃晃走向顧銘,手中凳子一丟,叉腰喘著粗氣道:“西門老弟,咱這回可沒退路了,你抓緊準備好五萬兩,我抓緊辦來任命敕碟。”
明明是有氣無力的話語,顧銘聽出了深深威脅。
事到如今,他無非兩個選擇,要么現在殺掉蔡恒,要么上蔡恒的賊船。
他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兩種選擇。
比較一番,殺掉蔡恒顯然是下下策。
趙知縣死了,若是再死個蔡恒,他絕無可能脫掉干系。
他現在不能殺蔡恒,有蔡恒幫忙轉圜,趙知縣的死就能歸咎在張青三人身上。
見他沒有及時回應,蔡恒又道:“西門都頭還是趕緊去看看飛出去那個死沒死吧,還有剛才門口那個女人,抓緊處理了,萬一逃跑回梁山,就那幫人的作風,對我倆都是麻煩事。”
“跑不了!”顧銘不急不躁道。
他看向蔡恒:“錢我會盡快湊,希望蔡掌事別耍我,你也看到了,殺幾個人對我而言,比喝水簡單,要是........”
“行了行了!”蔡恒打斷,將顧銘往屋外推:“有威脅我這功夫,趕緊去追人吧!這里的事我來處理。”
............
離開獅子樓,顧銘沒有急著去追扈三娘。
相反,他是故意放走的扈三娘。
他那一拳,張青就算不死也是重傷,短時間絕無可能回山報信,能報信的,只有扈三娘。
比起張青孫二娘,扈三娘與武松談不上交情,就算知道是他殺了武松,大概率也不會怎么樣,完全有條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話。
他放走扈三娘,是為了從扈三娘身上知道,為什么梁山會派人到陽谷縣來,是知道是武松之死,還是別的原因?
如果能策反扈三娘則更好,若能在梁山有自己的人,不管是周旋殺武松以及張青夫婦的事,還是徹底成為死敵,都是百利無一害。
若是其他人他自沒必要冒險,但這扈三娘,他把握很大。
與別人不同,扈三娘跟梁山可是滅門仇人。
試想一下,你全家被梁山所殺,你還被迫加入梁山,領頭的還把你當成貨物許配給個丑矮子,那矮子還是你手下敗將,可偏偏排座次的時候,這矮子排位還比你高一位,就純純惡心人。
換做任何人,這種情況下會對梁山有歸屬感?
不特么半夜鎖你喉已是忍者神龜。
要是換成顧銘,不往井里倒半噸砒霜毒死這幫狗日的,他都睡不踏實。
入夜,
顧銘跟著徐貴出了城。
出城差不多十里,行至荒蕪之地,徐貴抬手一指:“老爺,那馬出城后并沒有走遠,就在前面。”
去獅子樓之前,顧銘就安排了徐貴去紫石街客棧盯著里面的青鬃馬,這馬是扈三娘的寶貝,只要盯緊這馬,便等于掌握了扈三娘的行蹤。
顧銘順著看去,前方山坳之間,灌木叢中,屹立著一座破敗的棄廟。
月光稀薄,破廟外,栓著一匹青鬃馬,正低頭啃著周圍野草。
“行了,你回去吧!”顧銘下馬道。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將韁繩遞給了徐貴,獨自步行接近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