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逢
- 重生八零:我靠預知發家了
- 牛肉吃不膩
- 2337字
- 2025-07-18 14:39:40
那股子決絕的勁兒,讓原本喧囂的人群徹底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里,憤怒漸漸被驚愕和一絲莫名的畏懼所取代。
遠處的李文博,臉上的閑適笑容僵住了,他沒料到沈秀蘭會是這種反應。
趙德柱也被鎮住了,他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
沈秀蘭沒理會額角的刺痛,也沒再看那砸傷她的年輕礦工。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如兩道利箭,直直地釘在李文博身上,看得李文博心里莫名發毛。
她收回目光,緩緩地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布包里,掏出一個用油紙包得整整齊齊的賬本。
她將賬本“啪”地一聲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動作不大,聲音卻很響。
“這是礦上從年初到上個月為止,所有人工資發放的原始賬本,會計劉大山這里有備份。”
她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字字清晰,“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了每一個人的出勤、工分和實發工資金額,上面有劉會計和我親自核對過的印章。”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最前排幾個礦工的臉:“大家可以自己傳著看,看看你們每個月領的錢,跟上面記的,到底有沒有出入。”
劉會計連忙點頭附和:“沒錯!賬本是真的,每一筆錢我都算得清清楚楚,沈老板過問后,我們還核對過好幾遍,絕不可能出錯!”
人群開始騷動,離得最近的一個老礦工將信將疑地拿起賬本,翻開來看。
他渾濁的眼睛湊得很近,嘴里念叨著自己的名字,手指在紙上劃著。
很快,他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迷惑:“俺……俺的錢是對的啊,一分沒少。”
賬本像一塊投入水中的石頭,在人群中激起一圈圈漣逼。
它從一雙手傳到另一雙手,竊竊私語聲逐漸取代了憤怒的叫嚷。
“我的也對得上……”
“這上面寫的,跟我領的一樣啊。”
“那趙德柱手里的工資條是咋回事?”
所有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趙德柱身上。趙德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他手里的那沓“工資條”,此刻變得無比燙手。
沈秀蘭冷冷地看著他,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辛苦,下井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活。今天這件事,不管是誰在背后搗鬼,讓大家受了驚,寒了心,都是我的不是。”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揚聲道:“我承諾,今天之內,就按趙德柱說的,每人補發二十塊錢!另外,再給每人發五塊錢的慰問金!三天之內,錢一定發到各位手上!”
這話一出,人群徹底安靜了。有錢拿,而且是白拿的錢,誰不樂意?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
“但是,”沈秀蘭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往后,礦上的賬目,每一筆我都會親自過問。誰要是再敢拿假賬、假條子來糊弄人,煽動大家鬧事,別怪我沈秀蘭翻臉不認人,直接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礦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點頭。領頭的幾個老工人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沈秀蘭說:“沈老板,對不住,是我們糊涂,聽信了小人的讒言。”
“沒事,大家也是為了養家糊口,我理解。”沈秀蘭擺擺手,額上的傷口因為說話牽動,又是一陣抽痛。
人群漸漸散去,一邊走還一邊議論著,言語間都是對那二十五塊錢的期盼。
趙德柱見勢不妙,早就灰溜溜地鉆進人群不見了蹤影。
空曠的場地上,只剩下沈秀蘭、劉會計,和遠處那棵楊樹下臉色鐵青的李文博。
沈秀蘭知道,這個隱患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李文博還握著礦上的經營權,今天這出戲沒唱成,明天還會有別的花樣,必須盡快想個辦法,把礦徹底拿到自己手里。
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家走,頭上的傷口用手帕簡單按著,腦袋里嗡嗡作響。
走過一條胡同口時,忽然聽到一陣孩子的吵鬧聲。
“野孩子!你媽不要你了!”
沈秀蘭眉頭一緊,快步走過去,只見幾個半大的孩子正圍著葉邵凱,推推搡搡。
葉邵凱一個人站在中間,小臉漲得通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手里死死地攥著一卷被扯出來的黑色磁帶,腳邊是一個摔破了外殼的錄音機。
“你們干什么呢!”沈秀蘭厲聲呵斥道。
那群孩子回頭看見一個大人,臉上還沾著血,嚇得一哄而散。
葉邵凱抬起頭,看到是沈秀蘭,忿忿地瞪了她一眼。
他彎腰撿起地上摔壞的錄音機,什么話也沒說,轉身就跑。
沈秀蘭看著他小小的、倔強的背影,心里嘆了口氣。
她大概能猜到這孩子的想法。親媽若即若離,有和沒有一個樣。
現在爸爸又娶了個后媽,正是小男子漢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別人的三言兩語,都是戳在他心窩上的刀子。
她沒有追上去喊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果不其然,葉邵凱跑回了四合院,一頭扎進西廂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沈秀蘭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決定先不去打擾他,轉身去了隔壁李嬸家。
剛進李嬸家的院子,就看到招娣和團子正跟另一個小女孩玩得開心。
而小女孩的旁邊,站著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
那女人燙著一頭當時最流行的卷發,身上穿著一條顏色鮮艷的連衣裙,手腕上戴著一只閃閃發光的金鐲子。
她正攏著自己的頭發,眼神卻不時地瞟向自己的女兒,眉宇間帶著一絲關切。
沈秀蘭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記起來。
“林巧云?”她試探著叫了一聲。
那女人轉過頭,看到沈秀蘭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開了熱情的笑容:“哎呀!這不是秀蘭嗎?可真是你!這都多少年沒見了!”她的眼神掃過她的額頭,又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通。
林巧云是她以前的鄰居,后來嫁人搬走了。前世里,沈秀蘭聽說她和丈夫很早就下海經商,后來丈夫出了意外,她一個人硬是把產業撐了起來,做得風生水起,是個了不得的女人。
“是啊,好久沒見了。”沈秀蘭也笑了笑,目光落在那金鐲子上,心里轉過一個念頭。
林巧云的視線在沈秀蘭身上打了個轉,又落在正和她女兒一起玩的團子身上,好奇地問:“一轉眼你女兒都這么大了……旁邊這個,是你兒子啊?長得可真俊。”她好些年沒回來了,自然不知道沈秀蘭離婚又再婚的事。
沈秀蘭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沈秀蘭便以回家做飯為由,領著招娣和團子告辭了。
晚上,一家人圍在桌邊吃飯。葉昭回來了,看到沈秀蘭額頭上的傷,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后又一聲不吭的進了屋子。
過了一會兒,他的身影又出現在屋子門口,站那一動不動,只沖著沈秀蘭的方向喊了一聲:“過來。”就又轉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