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私奔
- 丫鬟重生,禁欲暗衛(wèi)又寵又撩
- 松脂化石
- 2134字
- 2025-07-07 17:00:00
梁老夫人眸色一沉,手中拐杖“咚咚”杵地。
待四周安靜下來,她厲聲喝道:“糊涂東西!這是什么場合?容得你大喊大叫?”
轉(zhuǎn)頭對梁大老爺?shù)溃骸袄洗螅闳ヌ幚怼!?
梁大老爺亦是一臉震驚惶恐,連忙帶著管事出去了。
梁老夫人目光掃過眾人,將拐杖輕輕放在一旁,臉上重新掛起笑意:“讓大家看笑話了。”
在幾位夫人的引導(dǎo)下,宴席氣氛終于緩和了些。
然而,眾人心中或好奇、或惶恐,方才的喜氣幾乎維持不住。
直到宴席結(jié)束,梁大老爺都沒有返回。宴席上的一些人已經(jīng)從自家仆人處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頗有些坐立不安。
梁府費(fèi)心籌劃了數(shù)月的壽宴,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
送走了客人,梁老夫人把各位夫人小姐都趕了出去。
此時梁大老爺才匆匆趕回來,梁府的幾位主事人在梁老夫人的房間碰頭。
梁大老爺將事情一講,梁老夫人氣得摔了個杯子:“這劉安真是欺人太甚!他難道不知我們梁家在整個江南的地位嗎?天子賜劍又如何,這里可不是天子腳下!”
梁二老爺同樣憤憤然:“人家都是殺雞儆猴,這姓劉的一來就把猴頭給抓了,真是又蠢又壞!”
眾人齊齊看向他,梁二老爺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捂住了嘴,低頭道歉:“母親,我并不是說我們家是猴子,也沒有說大侄兒是猴頭的意思。”
梁三老爺白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早聽說這姓劉的想改革漕運(yùn),還為此被罷了官,如今是故態(tài)復(fù)萌?他能被貶一次,也就能被貶兩次!大哥可聯(lián)絡(luò)人了?”
梁大老爺揉著眉心:“自然,大家都沒有什么異議,不能讓姓劉的把江南攪亂,明天先安排人上門試探一二。”
梁老夫人冷哼一聲:“若他識相倒好,我們也可庇護(hù)他,在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地方給他行方便又如何?若他不識相……老大,你知道該怎么辦。”
梁大老爺恭恭敬敬地答應(yīng)了。
梁四老爺自始至終沉默地站在一旁,他向來受老夫人厭棄,這樣的場合,讓他參與已經(jīng)不錯了,自己若開口說錯什么,可不會是梁二老爺那般待遇。
“老四。”
聽到梁老夫人的聲音,梁四老爺渾身一哆嗦,急忙跪下:“母親請吩咐。”
“不要整天沉迷斗雞遛狗,上回讓晴丫頭繡的江南圖景,還沒成?”
“在繡著呢,我回去問問。”
看著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梁老夫人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梁四老爺回到自家院子,得知女兒已經(jīng)睡下了,便什么也沒說,回房歇下。
殊不知,他唯一的女兒,此時正在院墻邊與人私會。
暮色沉沉,梁府后花園,沈檸屏住呼吸,藏身在暗處,偷偷聽著不遠(yuǎn)處傳來的低低說話聲。
“府里亂成這樣,怕是沒人會注意我去了哪兒。”梁晴的聲音輕得像風(fēng),卻帶著一絲自嘲。
她覆著薄繭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院墻的青磚,指尖沾了苔痕也渾然不覺。
墻外那人嗓音溫潤卻堅(jiān)定:“梁府自顧不暇,你何必再困在這兒?逃離這里吧,你的繡藝不該埋沒在這深宅里。”
這個聲音對沈檸來說很陌生,但不妨礙她知道此人的身份,趙顯,城里趙氏綢緞莊的少東家。
墻外,趙顯同樣伸手貼著青磚,他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墻體注視著墻內(nèi)的梁晴。
梁晴沉默了一瞬,低聲道:“可我能去哪兒?天下雖大,女子離了家,便如浮萍……”
“去我的莊子。”趙顯斬釘截鐵,“你的繡品我已暗中送出去幾次,那些繡坊的掌柜見了,都贊巧奪天工,阿晴,你的百蝶穿花圖,連蘇杭的繡娘都自嘆不如!”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卻更燙,讓梁晴心里發(fā)慌:“你和我在一起,我會為你準(zhǔn)備最好的繡娘應(yīng)得的一切,我會讓你的名號響徹南北。”
沈檸覺得這話聽著莫名熟悉,對了,這不是自己忽悠齊潮的套路嗎?
沈檸知道,刺繡是梁晴的命,上一世,她曾見過梁晴繡的百鳥朝鳳圖,鮮活生動,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帛而出。
可惜,梁府只將梁晴的作品當(dāng)做官場逢迎的工具,從未正視過這個心懷抱負(fù)的女子,甚至不會對外告知作品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這也是梁晴選擇與人私奔的原因吧。
“可若是……若是梁府派人追查……”梁晴仍在猶豫。
趙顯忽然一拳捶打在墻上,語氣帶著焦急:“梁府現(xiàn)在焦頭爛額,哪還顧得上你?即便他們找,我也能護(hù)你周全,還是說,你舍不得這籠子?”
梁晴無意識摩挲著苔蘚,昏暗中,沈檸似乎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水光。
“好。”她終于開口,聲音輕卻堅(jiān)定,“我跟你走。”
趙顯的聲音越發(fā)溫柔了:“明晚丑時,我在這里等你,你什么也不需要帶,凡是我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兩人依依惜別,各自離開。
沈檸長長舒了一口氣,誰知道她剛剛有多緊張,大氣都不敢喘,幸好還是聽到了梁晴私奔的時間。
一聲極輕的貓叫,沈檸低頭,一把薅起小白,小聲抱怨:“你跑哪兒去了!害我自己出來聽墻角!”
小白死死抓著她的衣襟,柔軟的身軀因恐懼而輕輕顫抖,就在此時,沈檸察覺到了異樣。
她順著小白的視線看去,一只體型碩大的黑背犬正死死盯著她們,它齜著森白的牙,猩紅的舌頭長長地垂著,涎水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下一秒,大狗猛地弓起背脊,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狂吠。
沈檸硬生生咽下尖叫,撥開周圍的藤蔓,拔腿就跑。
可犬吠聲如影隨形,更糟的是,梁府的護(hù)衛(wèi)被驚動了,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
完蛋!
沈檸的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做好了被咬一口的準(zhǔn)備,甚至連被抓之后的說辭都想好了。
就在她雙腿發(fā)軟,再也跑不動的剎那,腰間突然一緊。
強(qiáng)勁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凌空提起,風(fēng)聲呼嘯間,那人帶著她輕巧地翻越院墻,梁府的喧囂瞬間被拋在身后。
一處橋洞下,沈檸撐著臨淵的手臂大口喘息,待呼吸稍平,她仰起臉,沖對方綻開一個甜甜的笑來,語氣輕快:“臨淵,你又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