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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力拔山兮氣蓋世

“你若不知,那我便讓你知一知?!?

王若弗覺得可以將話給挑明了:“你當我不明白,你心里頭打的什么鬼主意?”

“實話說了吧,哪怕是讓你嫁給路邊的一條狗,也別想打那楚元良的心思!”

這話真的很過分了。

華蘭吃了一驚,沒想到心思被看穿,但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一步,她索性也不再委屈自己。

“大姐夫怎么了?他為人剛正不阿,被宥陽百姓稱之為楚青天!”

“更多次幫咱們家渡過難關,就拿衛小娘這事來說吧,若不是大姐夫神兵天降,我祖母還能活命嗎?”

“嫁給這樣的人有何不可,娘親為何出口傷人,豈不是太忘恩負義了!”

看閨女竟然親口道出心思,王若弗一張臉頓時變的漲紅,心臟都仿佛是在滴血。

原本楚元良賴在盛家不走,她就有些奇怪,上次更是將兩人給堵在了房間,昨兒竟然還在禪智寺私會……完美驗證了康王氏的推測。

現在這丫頭還敢回護此子,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王若弗‘啪’的狠狠拍了拍桌子:“他是幫了咱家,我也念著他的好?!?

“可這不是他惦記你的理由!”

“何況話說回來,這小子肚里安的什么心思,還不知道呢。”

“偏你這種蠢貨對他念念不忘!”

她的想法完全轉變了,咬死認定,這楚元良惦記華蘭,是想拉盛家下水。

之所以要不斷的設法污蔑王家,針對王世平,是因為王世平為人正派,不會與之同流合污。

只要有王家在,他想要娶到華蘭簡直是癡心妄想,故而才連番設計給王家潑臟水,設法除去盛家膀臂。

而只要是成功娶到了華蘭,看在她王若弗的面上,哪怕王家在宥陽死了那么多親戚,也定然是會網開一面的。

所以真相就是,楚元良這個貪污犯,為了掩蓋其在宥陽犯下的累累罪行,不惜折節娶了個商人之女來謀劃華蘭!

那最近圍繞華蘭發生的種種古怪事,也必然都是此子的手筆了。

若真被他僥幸得了手,說不定以后,這盛王兩家,都將成為他的傀儡,任憑他戲耍了!

此用心之歹毒簡直是駭人聽聞!

越來越覺得,康王氏的警告,含金量還在持續的上升。

華蘭既然選擇開了口,就再沒什么好忌憚的了:“娘親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那我現在就給你報應報應?!蓖跞舾佬叱膳瓫_沖襲來。

伴隨那兩根短粗的手指,狠狠朝華蘭手臂擰動,華蘭那條雪白玉臂,很快就留下了許多斑駁淤青。

“反正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動什么歪心思!”王若弗大吼,“最近我就找個理由,將這姓楚的趕出府去!”

“從此斷了你這念想!”

她狠狠摔門而去,留下華蘭獨自在這榻上發呆。

華蘭本來覺得,娘親是疼自己的。

只要自己肯堅持,無論什么要求,她都能答應。

可現在來看,好像有點想多了。

原來自己的爹娘,和別人家的爹娘,并沒什么不同。

嘴角泛起苦笑,兩行滾燙熱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

后宅柴房。

有些慌張的康允兒,低垂著腦袋,安靜的站在角落,那雙杏花眼中已是布滿了恐懼。

面對身旁人高馬大的石頭,她這種嬌滴滴的弱女子,恐怕隨時都可能被人家給一拳打死。

關娘子家的案子結了,董知州走了走流程,就將石頭給放了。

至于林噙霜,則被董知州定性為盛紘家事,交由盛紘去自行處置。

漕幫出手拷問罪犯,大多無往不利。

只要不是特別極端的硬骨頭,基本一番拷打過去,什么都招了。

所謂的‘康兒’,自然就是‘康允兒’,乃是康兆豐小妾之女。

不過在康家后宅,這康王氏說一不二。

所有女人都必須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中。

若滿足她的要求,就能給口飯吃,誰敢忤逆了她,隨便找個理由就打死或發賣了。

康允兒在石頭的暴力下招供后,提供了三件有價值的信息:

1她是奉康王氏之命,來監視楚元良的

2她帶來了一份足以殺頭的罪證,準備要放在盛紘書房,栽贓

3康王氏所居住的那處莊子有問題,最近有很多偽裝成佃農的江湖人士入駐

而白天楚元良看到華蘭身邊的那個眼線,也是她。

康允兒還分享了那天,康王氏在那個神秘的莊子里,擺下靈堂,邀約王若弗過來聊天的許多內容。

這些信息讓楚元良驚呆了。

他知道康王氏長了一副壞心腸。

可發現這人竟然連盛紘都想栽贓,壞到這種程度,還是有點意外。

“我不殺你,這筆錢你拿著,去改善改善你和令堂的生活處境。”楚元良奉上了一份五百兩的交子,又道:“本官在宥陽還是頗有官聲,你及笄后,若無良配?!?

“本官亦可作保,給你找個正經人家嫁了,當大娘子去?!?

“當然本官是否要這樣做,還得看你怎樣表現了?!?

康允兒激動的不得了,雙膝跪地哭訴:“多謝郎君不殺之恩,若有差遣,奴婢必然是萬死不辭的?!?

她給康王氏干壞事,一般是不給好處的。

只求母親在康家,能少被欺負一點就很心滿意足了。

至于婚事,她是萬萬不敢去瞎想的。

但深知,這個康王氏歷來是對下人刻薄至極,怎么可能給她找什么好人家?

大概率是配給心腹爪牙,以方便控制,如此一來,這一生差不多就被鎖死在這毒婦眼皮子底下了。

她來之前,康王氏已詳細和她說了楚元良的情況,她深知這是個言出必行的真君子。

如今能夠得到人家的承諾,又豈能不感激涕零?

楚元良又交代了幾句話以后,康允兒隨后被石頭給帶了下去。

“娘子,這風浪如何?”

淑蘭唏噓著點點頭:“風浪大的很!”

這事想想都覺得后怕!

若不是楚元良目光如炬,看出這個人有問題,恐怕就引狼入室了。

后果真的很難想象。

她暗暗告誡自己,經此一役,以后若再遇到了類似的情況,一定得擦亮眼睛才是!

“只是官人真的信任這康兆兒嗎?她會不會……”

這個康兆兒小小年紀,就如此懂得偽裝。

倘若她騙了楚元良,繼續暗地里給康王氏通風報信。

或者隱藏了什么秘密沒有吐露出來,那可是潛在威脅啊。

將這種人留在身邊,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楚元良對此倒是沒什么在意:“石頭和漕幫弟兄會盯緊她的?!?

“另外,等康王氏謀劃失敗,咱想留她,也留不住?!?

“接下來這段時間,為了不打草驚蛇,還得用她,娘子對此不必擔憂?!?

淑蘭看他那洋溢著自信的俊逸臉龐,終于放心的點了點頭。

跟著自家官人,真的是每天都在長見識。

“時候不早了?!背即蛄藗€哈欠,那強勁有力的大手,也順勢攔住了淑蘭那楊柳細腰:“你我歇息去吧?!?

“嗯?!笔缣m羞澀的點點頭。

……

約莫五六日過去。

揚州,知州府。

這是一尊讓人瞠目結舌的古鼎,它傲立于院落之中,方正大氣,仿佛一瞬間將人給拉回到了上古時代。

讓人不自覺產生了幾分,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馬大娘子和董知州,熱情接待了楚元良小兩口。

這口大鼎從大同府一路顛簸而來,剛到了知州府,次日,馬大娘子就派人去請楚元良了。

看他真的來了,不由得流露出贊賞之意。

淑蘭朝馬大娘子的小腿看了幾眼,驚訝的抿了抿紅唇,“大娘子已痊愈了么?”

“不錯,已恢復了八九成。”馬大娘子一笑:“這多虧了楚縣令的金瘡藥啊,白石潭賀家,的確是不簡單?!?

看她有感激楚元良之意,淑蘭臉上也是泛起了些許的笑意。

聊了幾句,馬大娘子將目光落在楚元良身上,提起了舉鼎這事。

“縣令可準備好了?”

楚元良云淡風輕的點了點頭:“不錯。”

言罷,就朝那口規模驚人的大鼎走去。

“若舉不得,萬不可勉強?!瘪R大娘子有些擔憂的叮囑道。

楚元良含笑點頭:“不勞大娘子費心,在下自然會量力而行。”

該說的都說了,馬大娘子不再開口,便拉著淑蘭在一旁說話。

董知州得知楚元良要來舉鼎,完成他岳丈的承諾,有些吃驚。

這鼎從他第一眼見過開始,就沒見誰能夠撼動。

別說舉了,就是挪一挪,也是沒人辦到。

他倒是有些好奇,這位文弱的楚元良,到底是發了什么瘋,竟敢應下這等挑戰?

只見楚元良圍繞著這口大鼎轉了轉,然后簡單調整了一下姿勢,等準備個差不多了,立即展開行動!

忽然聽聞那爆炸般的聲音,突然從楚元良喉嚨中吐出,一聲‘開’字傳出,那重達兩千來斤的大鼎,硬生生被他給舉了起來!

“這……”

馬大娘子愣住了,紅唇輕輕顫抖著,雙眼直勾勾看去,那徐娘半百的臉龐上早布滿了驚呆。

董知州更是差點驚掉了下巴!

只有淑蘭在短暫震驚后,那俏臉上迅速泛起了些許的崇拜。

楚元良是個經常給她帶來奇跡的人。

沒想到今日,又刷新了一項新的紀錄。

“可算過關了么?”

楚元良低吼一聲道。

別看他將這鼎高舉過頭頂,但臉不紅,氣不喘,那尚有余力之感,似乎還能夠堅持很久很久。

哪怕這鼎的重量再沉重些,也是可以承受的。

馬大娘子緩過神來,忙不迭的點頭:“過關了,過關了!”

“郎君快將這鼎放下吧!”

她從小就期待,有人能將這口大鼎舉起來。

可惜這幾十年過去,從沒見人做到過。

今日才算是心滿意足。

相信這消息傳回大同府去,老爹也會欣慰至極的了。

楚元良聞言‘恩’了一聲,隨之雙臂發力,又輕輕的將這口規模驚人的大鼎,緩緩落在了地上!

收招定式,一切如常,那份從容之感,讓人感受到深深的敬畏。

這簡直是霸王在世嘛!

董知州不動聲色的步入場中,到這口大鼎附近,粗糙的大手,在這有些斑駁的古鼎表面緩緩拂過,那棱角分明的冰冷觸感,讓他陣陣的心驚。

“竟真的舉起來了?!?

他這大半生自詡見多識廣,尤其軍中的許多能人異士,更如過江之鯉般,不知曉接觸過多少。

但如楚元良這樣出身于二甲進士的文官,竟有這般武力,還真的是生平僅見。

注視過去,那眼中也難免是浮現出幾分深深的驚嘆。

“妙卿如今舉鼎成功,便是可以獲得我岳父的衣缽,得他真傳了。”董知州含笑行了一禮:“這般說來,你我倒是有些緣分?!庇謮旱土寺曇簦骸叭蘸笕粲旭R高鐙短,還望妙卿照拂一二?!?

“若知州肯坦誠相待,自沒話說?!背夹χ貞?。

董知州目光閃了閃,有些躲避之意,但被他不著痕跡的掩蓋過去:“本官自然坦誠?!?

“我家官人年輕時也是個好耍槍弄棒的,今兒見到楚郎君如此神武,竟沒分寸了,也不讓人家楚郎君,好好吃差歇歇?!瘪R大娘子有些責備起來。

董知州連忙點頭稱是,邀請楚元良去內堂吃茶歇息。

晚上,夫妻兩個又安排了宴席。

酒過三巡以后,馬大娘子已有些微醺之意。

董知州有些關切道:“娘子已好多年未曾飲酒了,還是少飲些為好?!?

“你道我今日為何叫你過來?”馬大娘子冷哼一聲道。

董知州好像預感到了什么,“娘子醉了,有話待妙卿他們夫妻離去再說不遲?!?

“你這些年在揚州做的好大事!”馬大娘子表情已顯得有些冷漠:“今日趁著楚郎君在家,還不坦白嗎?”

“若等著查到你頭上,一切就晚了!”

“你!”董知州醉意登時散去了八九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霍然站起,顫聲道:“你瘋了不成!”

馬大娘子絲毫無懼,甚至還有幾分嘲弄之意:“這些日子,你燕居在家不肯見客,不是避禍,難道是修身養性嗎?”

董知州已經處于暴走的邊緣了。

不得不說,馬大娘子是真的猛,不愧將門虎女這名頭。

這種敏感之事也敢當楚元良的面提起。

看來是有撕破臉的意思了。

“知州應該已知曉,南軍鎮被攻破之事了吧?!背即蚱瞥聊_口道。

董知州滿臉嚴肅道:“知曉如何,不知曉又如何?”

“現在白家和南軍鎮,有大量證據能夠證明,知州參與了淮南東路制售私鹽案?!背驾p輕轉動著手中的青花瓷酒盅:“此案相信很快就會定性,知州知不知曉,的確是無關痛癢。”

“這……”董知州嘴角猛抽動了幾次,那原本還在硬撐著的身軀,仿佛是泄了氣的皮球般,瞬息萎靡不振下去。

一屁股坐在大圈椅上,滿臉被放棄治療之意。

“你是來抓我的?”

沉默片刻后,董知州有氣無力的問了句。

“我只是受老經略相公提攜辦案罷了,緝捕之事,不歸我管。”楚元良笑道。

董知州想了想,點頭。

官場沉浮十數年,他見過了太多倒臺后,被充軍或處死的案例了。

如今終于輪到了他的頭上。

這是默認了。

楚元良眼前一亮,這董知州被推出來當替罪羊,那他必然知曉無數,無法被輕易調查出來的秘密。

若是能夠撬開他的嘴巴,相信對于最終破獲這淮南東路鹽課案,將起到不可替代的好處。

楚元良立即嘗試去挑戰對方的心理防線:“若說知州也是個清白出身,三甲進士,不及而立之年就出任知軍之職,還娶到了堂堂鎮北伯嫡女,可謂是前途無量?!?

“卻為何要蹚這揚州的渾水?”

“我現在已是待死之人,說不說的,又有什么打緊。”董知州表情落寞的道。

楚元良神色不變:“現在卷宗還沒交到老經略相公處,便還有轉機,全看知州怎么做了?!?

“不成的,一旦落到了這一步,無論老經略相公是否得到卷宗,我都難逃一死。”董知州苦笑,眼中布滿了絕望之意。

看這個家伙有點油鹽不進,楚元良暗暗皺起了眉頭。

感覺的出來,這個董知州的心中,一定是在懼怕著什么!

“你這個無知胚子,虧我爹還夸你是個識大體的,簡直是瞎了眼!”馬大娘子突然開口怒罵:“這潑才不中用了,問也問不出什么?!?

“但不妨事,就由我來講個明白?!?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她只能親自出手了。

“娘子你……”董知州吃了一驚,已是滿臉的羞愧。

馬大娘子冷冷訓斥他閉嘴,那董知州自知理虧,長期以來又是個懼內的,哪里敢再開口支吾什么。

老老實實縮了回去,搖頭嘆息。

馬大娘子嘆了口氣,那不吐不快之意,都寫在了臉上!

“當年初到揚州那會兒,他還是個能干的,使揚州欣欣向榮,官場風清氣正……可惜后來,他貪功冒進,一連辦砸了五六件差事,當驀然回首才驚覺,已是待罪的必死之軀了,無奈,只好受賊人擺布,從此淪為了棋子……”

馬大娘子爆料:

王世平憑他在朝堂的關系,和前經略相公沆瀣一氣,以給新銳機會之名下發差事。

很多人不知底細,覺得是被上司器重了,自然是會欣然領取。

結果就是,你要什么就給你什么,但最后你什么也辦不成!

最后經你手辦的這些差事紛紛暴雷!

挪用公款、人命官司甚至通匪……這一系列的罪名,都給你安排上。

就問你怕不怕?

楚元良想起,之前馬大娘子就提醒他,別去領取董知州的差事。

那時候還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今日被爆料出這些內幕來,不由得暗暗的心驚。

這些堪比詐騙般的手段,正常人又有幾個能躲避的過去?

還好他志不在此,又有老經略相公這道護身符存在,所以董知州盡管給他下派了任務,卻終究是奈何不得他什么。

“另外王世平和蓮花莊有勾結,而這個蓮花莊經營著一個叫做‘白蓮教’的神秘組織,該組織不單單結交權貴,還圈養著殺手組織。”

“某些不上道的官員和其官眷,就這樣被稀里糊涂的刺殺了!”

“還有很多很多門道,我便知曉的沒那么詳細了,或許這個窩囊廢,能夠略知一二吧。”

這個蓮花莊,還真是有問題!

楚元良沉默,而淑蘭則已經是俏臉蒼白。

她是真的做夢都沒想到,這蓮花莊竟然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多虧楚元良及時提醒,止住了她的胡鬧,否則說不定已是被牽連了。

想到一些可能性,不由得是朝著楚元良座位蹭了蹭,眼中有些愧疚之意。

馬大娘子爆料完這些關鍵信息后,有些失望的剮視了眼董知州。

面對幾個人的凝視。

董知州滿臉慘淡,終究還是敵不過那內心的愧疚,道了實情:“他們掌握著百官行止,如不拿到此物,根本沒人愿意檢舉王世平的,而若是我一個人檢舉,不單單無濟于事,恐怕還會死的更慘。”

所謂的百官行止,就是紀錄百官罪行的證據。

此物通常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畢竟那些能考取功名,并下放當官之人,哪個是庸才。

豈能留下要命的把柄,受人轄制?

但董知州爆料,揚州官場的確存在這么個東西,并被妥善安排在某個地方。

而這個地方,就是禪智寺附近的一座農莊之中,被秘密的看管著!

楚元良琢磨著,原來這處守衛森嚴,神秘的莊子,竟還有這般隱秘。

難怪最近這段時間,會有大量的綠林人士,偽裝成各種身份進入莊子了。

想來必是因為白家和南軍鎮被陸續拿下,有人緊張了。

董知州和馬大娘子,所能夠爆料的內容畢竟有限。

楚元良知道該展開新的行動了。

馬大娘子對董知州雖說鄙視,但終究還是關心的,她含著歉然面對著楚元良:“郎君依法辦案,我一介婦人是沒什么資格插嘴的?!?

“只是我家郎君受人威逼,一步步淪為傀儡,實在是非他所愿?!?

“若郎君能夠秉公辦案,查清事實,最終還我家官人清白,并能夠從中周旋一二,妾身便是萬分感激郎君恩德了?!?

這次能夠成功探查出百官行止來,全靠馬大娘子幫忙。

楚元良自然不可能對此沒有表示。

“大娘子放心,我必會從中周旋,盡量讓董知州平安無事?!?

馬大娘子臉上,肉眼可見的拂過釋然,忙不迭欠身作福:“多謝郎君照拂!”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小子,竟忍不住是有些陣陣心動。

只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縱然是對他有著萬般的仰慕,奈何身為有夫之婦,也只能是一番嘆息罷了。

對淑蘭,突然是有了幾分難掩的羨慕。

……

馬車上。

楚元良微瞇著雙眼養養精神。

這次知州府之行,信息量太大,轟的他大腦有些疲憊。

再者,依靠著‘金漏壺奇跡’,來回搬運那兩三千斤沉重的大鼎,以掩人耳目,體力消耗可想而知。

“按照那董知州所說,王世平真乃是一奸邪至極之人,且在朝廷和江南都有著極大的人脈,尤其那蓮花莊的殺手組織……”

淑蘭那幽幽的聲音傳來,當楚元良睜開了眸子,看到的是那張滿是擔憂的俏臉。

“連董知州和馬大娘子,對此都是毫無辦法,官人說是繼續著手追查,豈非會遭遇大的危險?”

她并非出身什么名門,也從沒想過要去攀高枝。

自從嫁給楚元良后,一心的伺候他,想要過安生日子。

楚元良的仕途高也好,低也罷,她都愿意廝守一生的。

至于這要命的差事,自然是不做也罷!

楚元良豈能不知曉老婆的心思,一笑:“躲是躲不掉的?!?

“我和這個王世平,已有了解不開的仇疙瘩,我不找他,他也會來找我?!?

“還不如主動出擊,搞掉了這地頭蛇,一來咱逃脫大難,再者也是為這江南百姓做一件大好事。”

對抗王世平的意義,顯然可不只有這么一點點。

首要的就是一場潑天富貴!

王家膽敢在鹽課上做文章,且背后很可能還有結黨之嫌,這對官家來說,無疑是觸碰了逆鱗!

若能解決掉王家,那在官家眼中,會是個怎樣的印象?

道句平步青云怕是不為過的。

但淑蘭對官場沒什么興趣,對仕途也沒有野心,所以這些情況也無需煩她了。

“既然如此,那,那妾身就侍候在官人身旁,生死與共便是?!?

淑蘭依偎在楚元良那溫暖的胸膛,雪白俏麗的臉蛋上,布滿著堅定和執著。

“哈,不至于那么悲愴。”楚元良緊了緊強壯的臂彎,對老婆的這種表忠心,還是十分受用的。

淑蘭提起自己之前在蓮花莊的表現,很是懊悔。

楚元良安慰了她幾句,消除了她內心的復雜想法。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只要正視問題,慢慢都會好的?!?

淑蘭羞澀的頷首‘嗯’了聲,有自家官人在,她真心覺得,什么坎都邁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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