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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令國公府提親華蘭?

楚元良沒半點好臉色。

他本來對顧廷燁還是挺器重的,可現在才發現,真是嘴巴沒毛辦事不牢。

顧廷燁呲牙而笑,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

“以我對白亭預這蠢貨的了解,憑那封書信和信物,他肯定不會懷疑我還在人世的。”

“哪怕有人親眼所見,也不會信。”

“再者我去蓮花莊也不是一無所獲啊,最起碼被我察覺到,這個柳莊主和鄒娘子,好像都不是什么好鳥啊。”

“詳細說說。”楚元良撇了眼周遭,壓低了聲音催促道。

顧廷燁別看歲數不大,但心思十分的縝密,比他還要更謹慎的多,當即是湊近了過來,微不可查般的講述了經過。

原來這袁文純、董知州以及揚州許多權貴,都和蓮花莊關系密切!

連整個淮南東路、江南地區,乃至汴京都與其有些往來。

這并不算什么。

畢竟民間許多隱士,上至廟堂下至江湖,結交廣泛不算奇事。

但若是和暗殺他的那群殺手,以及這殺手背后的禪智寺有些關系,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我只不過是和袁文純走馬觀花了一遭,已是收獲頗豐,若能夠再入蓮花莊,相信必能斬獲更多勁爆消息。”

顧廷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的確是個有價值的發現。

其實他之前就對鄒娘子洗腦淑蘭有些不滿。

想起謎語人馬娘子,對他的暗示。

楚元良不得不懷疑,這個鄒娘子邀請淑蘭參加馬球賽,是不是另有目的?

不然怎么會那么巧,康姨母、總管家大娘子和袁文純,這些擺明了和自己不對付的家伙,都湊一起了?

尤其這個董知州,更好像是在故意等著自己。

而且全程被奉為上賓,他一個小小的九品縣令,還娶了個商賈出身的老婆……在那樣權貴云集的場合,是不是有些熱情的過頭了?

現在來看,這個蓮花莊,恐怕絕非是想象的那樣簡單啊。

“你先別亂來,眼下白亭預等人伏誅,但白家未必就太平了,還有許多事急需處置,你放心將這爛攤子交給你外公一個人處置?”

楚元良警告了幾句。這些日子,他早看的出來,這小子對白老爺子極為的尊敬。

那種血濃于水讓他確信,若是拿這老爺子說事,顧廷燁肯定會老實一些。

“好吧,但我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顧廷燁冷笑著握了握雙拳。

看他這個歲數,就表現的如此成熟,楚元良暗暗點頭。

難怪幾年以后就能夠多次逆襲,最終成為趙宗全眼前的紅人,繼而權傾天下了!

顧廷燁想了想,突然變的認真幾分:“楚大哥,這次我記得你的人情,我為我之前的冒犯和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他的心中,外祖父和常嬤嬤是這世上,唯二的親人了,甚至比汴京的那位后媽還要更親近一些。

楚元良能夠出手搭救白老爺子,并鏟除了內鬼,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次深深的觸動!

“你干什么?”楚元良瞇起了眼來,就怕這家伙和自己演戲,然后反過來嘲笑自己。

顧廷燁滿臉嚴肅之感:“我說真的啊。”

“若以后楚大哥有什么差遣,只需喚我一聲,刀山火海,天涯海角,我都是義不容辭的。”

楚元良沉默了好幾秒鐘,確定對方不是在套路自己,這才滿意點頭:“你這小子此等作態,實在是讓我不習慣啊。”

“不過我倒是可以認下你這個兄弟了。”

“哦,哈哈,如此極好,極好。”顧廷燁有些尷尬的搔了搔腦袋。

那有些稚氣未退的臉上,已然是布滿了心滿意足般的驚喜神色。

白老爺子表示,眾多耆老被白亭預等人所蒙蔽,并不知情,故而不知者不罪,叫他們不必放在心上。

眾多耆老喜出望外。

顧廷燁哈哈大笑:“如今這壞事變好事,我看這靈堂也可以變喜堂了,不如擺上一桌,給我外公狠狠去去晦氣!”

耆老們紛紛表示此計可行!

之前眾人還對顧廷燁充滿了微詞,個別人甚至還搞人身攻擊。

不過現在風頭變了,顧廷燁瞬間成為了年少有為的小侯爺,白老爺子的好賢孫,眾人盡皆畢恭畢敬,各種的吹捧,屬實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和眾多耆老寒暄了一陣以后,白老爺子便是借故帶著顧廷燁離去,并轉入了后堂,祖孫二人拜謁楚元良。

“這次我這條老命都是楚縣令救回來的,大恩不言謝,若是日后有用得著小老兒之處,老朽必萬死不辭!”

白老爺子滿臉鄭重的再度朝楚元良行禮!

楚元良順手攔下:“老爺子何須客氣,我身為朝廷官員,見到這等不法勾當,豈有不插手之理?”

“且仲懷與我一見如故,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再者,老爺子才德斐然,晚輩是十分敬佩的,尤其那日,在車船之上吟詩作對,更是引為人生快事!”

“士為知己者死,何況,我之所為,不足古人慷慨之十分二三,何苦如此!”

白老爺子撫須而笑,老眼都是在發光,真的是越看楚元良越覺得順眼:“好好,妙卿,坐下說話。”

“謝座!”楚元良一笑,便是就近坐了,顧廷燁親手給兩人奉茶以后,一屁股坐在了對面。

白老爺子經歷了這次的合作以后,對楚元良的能力有了深刻認識,此番又見他與自己不隔心,就知道可以商談一些機密要事了。

他問楚元良,對揚州鹽業了解多少?

楚元良自然是如實回答,表示自己初來乍到,雖說掌握了一些證據,但畢竟是頗為的淺薄,對于這鹽業內部的彎彎繞,始終都處于門外漢狀態。

白老爺子一番沉默以后嘆道:“你可知那個找白亭預簽下大量售鹽單子的鹽商來歷?”

“晚輩倒是查到了一些端倪,但還是愿意聽聽老爺子的看法。”楚元良有一說一,在這個場合,自然是不會去賣弄,人情世故的那一套。

白老爺子笑著看了顧廷燁一眼。

顧廷燁隨手撥開一個略微有些冰涼的石榴:“這人是汴京十三行的,據說是個老鹽販子了。”

“他和白亭預已經勾搭上幾年了,在全國各地都有售鹽渠道,不過這其中很可能是涉嫌到私鹽交易啊。”

制售私鹽可是死罪!

這個話題,自然是顯得有些沉重。

顧廷燁對此倒是頗為自得:“不過兩位放心好了,我已經知曉了下游的一部分買主,若是想查清是否是私鹽買賣,也就幾日的功夫罷了。”

說完這些,他的臉上就是浮現起了些許得意神色。

能夠在短短幾日內,就了解如此之多的秘密,這的確是值得稱道的了。

“妙卿可有話說?”白老爺子含笑道。

楚元良一笑:“那鹽販子并非來自汴京,且他的真實身份,乃是權貴之家的衙內。”

聽到他的爆料,白老爺子原本平靜的臉龐之上,剎那間泛起了些許的震動。

“什么?竟有此事?”顧廷燁突兀的站了起來,一雙虎目瞪視的滾圓!

白老爺子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桌子:“你那么激動做什么?還不坐下!”

顧廷燁頓時仿佛是化作那泄了氣的皮球般,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回去,那著急到抓耳撓腮程度的好奇心,讓他一刻也是閑不下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想還是讓老爺子親口說明吧。”楚元良淺淺抿了口茶水道。

白老爺子點頭:“妙卿所言不差。”

“這個人乃是漣水軍馮知軍之子,人稱馮衙內的便是。”

“此事竟牽扯到了禁軍不成……”顧廷燁倒吸了口冷氣!

身為武勛世家后代,他自然知曉,禁軍對國家來說意味著什么。

倘若有人在禁軍里頭摻沙子,那簡直就是千刀萬剮的罪過!

“未必是禁軍,現今那漣水軍駐地,存在著許多廂軍,數量乃是禁軍的十數倍之多,仲懷不必那樣緊張。”楚元良淡淡道。

顧廷燁尷尬一笑,順勢癱軟在大圈椅上,雙手交叉不說話了。

他本來還覺得自己挺厲害呢,但其實他所知曉的這些事情,白老爺子和楚元良好像早就門清了。

而人家知道的,他是半點都不知道啊。

這還蹦跶個什么勁兒?

索性躺平吧,反正兩人商議好了,難免是要心腹去辦事,他倒是不介意去當打手。

其實白老爺子也很吃驚,楚元良是怎么知曉馮衙內身份的?

楚元良對此也沒什么隱瞞,直接表示,那個白亭預的兒子白荃,因為私鹽案被他逮住了,消息自然是從這個家伙口中審訊得來。

并問了嘴,這人是否要通融通融?

“和他老子一樣,死不足惜!”白老爺子惱怒至極道!

楚元良點頭,那他知道怎么做了。

白老爺子看向楚元良,態度都變的更為認真了一些:“所以這制售私鹽的窩點,應該就在漣水軍駐地的某個軍縣之中。”

“若是將其給搗毀,這對妙卿而言,可是大功一件啊。”

鹽務乃是國家支柱產業之一,販賣私鹽這種挖根基的行為,歷來都是大罪過。

而誰若是能夠治鹽成功,自然是大功一件,甚至有機會被官家重視,可謂是升官的不二捷徑了。

楚元良只是隨意點了點頭,他對這事,自然早就心知肚明。

“晚輩有一事不明,不知老爺子能否解惑?”

白老爺子拿起了煙袋來,輕輕裹了口,向后一仰:“隨便講。”

“按理說,這白家的鹽課產業,已是足夠讓白家子孫安居樂業,享受富貴了,尤其這白亭預,更是被老爺子當親兒子來養的,可為何……”

楚元良的疑惑,使得這白老爺子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這種反應只持續了片刻。

“還不是因為他想去攀附權貴!”白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道。

楚元良笑了笑:“老爺子所說的權貴是?”

“妙卿不是外人,我便與你多說上幾句。”白老爺子猛吸了幾口:“這江南私鹽泛濫,已是嚴重的影響鹽稅收入,但官府對此,卻頗為曖昧。”

“許多私鹽販子干脆就是和官府合作,其中有不少,從前都是正經的鹽商。”

“他們制販私鹽,牟取暴利,這些年來偷稅漏稅不說,更不知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惡事!”

白老爺子情緒波動有點大,嘆道:“至于你所說的這個權貴,不是他王世平又能是誰?”

聽到這‘王世平’三個字,楚元良釋然了。

越來越多的證據都在表明,這個王世平在淮南東路乃至整個江南,勢力都是大的可怕。

尤其是許多違法活動,都是與之有關。

這自然都是得益于,他的那個配享太廟的前太師老爹了!

白老爺子表示,王世平在江南廣開方便之門,只要是你愿意歸入其門下,與之合作,就可以獲得他的庇護。

很多人不單單因此發了財,甚至還官運亨通,家中子侄陸續都獲得了照應,紛紛入朝為官。

而這種行為,正有愈演愈烈之勢。

“我不想入伙,更不想干那害死全家老小的勾當,故而,這些年來裝聾作啞,寄情山水。”白老爺子苦笑搖頭:“只可惜還是沒能躲得過去,終究還是禍起蕭墻啊。”

楚元良能理解白老爺子的心境,他笑了笑,“只是消極避禍,未必就能置身事外。”

“若不鏟除其罪惡根苗,恐怕終究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老爺子手眼通天尚不能保全,何況那些未經世事的后人。”

“這個……”白老爺子怔住,旋即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突然拱手:“妙卿是個不世英才,想來是必有妙極,還請為老朽指點迷津?”

“不敢當。”楚元良趕緊端正了下坐姿:“不過是閑談一二罷了。”

“不過,依晚輩的愚見,不妨就更近一步,將這個王世平給鏟除掉!”

“唯獨徹底肅清了這江南鹽課,才能有真正的太平日子啊。”

白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才嘆息道:“只是此事,怕是難辦啊。”

“您老就放一百個心好了。”顧廷燁突兀的冷笑道:“有我……咳咳,有楚大哥和我在,這王世平算個什么東西?插標賣首之輩罷了!”

“別猶豫了,若不想再重蹈今日之覆轍,則必要有個決斷才是!”

被這兩個生龍活虎,躍躍欲試的年輕人深深影響著,白老爺子再度沉默一會后,終究是幽幽嘆道:“老朽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又何懼為家族再死一次,罷了,你倆放手一搏去吧!”

“有何需要,我這把老骨頭必然傾情相助!”

顧廷燁大喜,目光閃爍著朝著楚元良看去。

楚元良朝著白老爺子行了一禮:“都包在晚輩身上了。”

三人密謀到了深夜方才離去。

顧廷燁親自送楚元良回府。

楚元良提起家事來,便是和顧廷燁打聽,可否認識那水性好的人?

顧廷燁當即大笑著推薦了稚闕的祖父:張老漢!

“這老哥哥祖籍潯陽,天生一副好身板,有著能夠入水十日夜而無需上岸換氣的本事……有這等心腹之人在,哪還有別人什么勾當?”

他表示這次楚元良幫忙張娘子洗脫了嫌疑,稚闕全家都感激的不得了。

正愁沒機會報答,若是知道給楚元良辦事,還不得屁顛屁顛的過來效力。

楚元良大喜過望:“那便讓老張等消息。”

石榴舟宴可是淑蘭心上的,為此,她好生難過了幾日。

而且此物更是周雪娘的罪證,只要坐實了,不單單這毒婦要被懲治,連林噙霜要好不了。

眼看著衛恕意即將臨盆,他可不想讓明蘭再一次失去母親。

所以這東西必須打撈上來!

楚元良剛剛回盛宅,洗漱完畢,打算和淑蘭溫存溫存,卻得到了一個讓他有些郁悶的消息:

令國公府上門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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