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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入武道

第一日,

徐萊在恍若滅世真雷般,誓要絕滅世間一切妖魔的神令之中艱難度過,

神威輕松蓋過佛慈,

九天之煌煌威靈齊坐于云海之上,神術道法如瀚海般呼嘯而下,霎時便蕩清十地之混沌,

四海為清,八方盡明,片燼不存!

第二日,

佛陀顯金剛法身,丈量天地之高,攬日月入懷,書寫山河百態,證三千世界之福德盡歸七寶布施,

第三日,

山河忽然膨脹一倍有余,有大圣自東方起,引得四海翻騰、九州震動,滾滾天雷攜烽火狼煙一同到來,

刀劈斧砍、血灑頭點之聲時現,長河陸續染紅,大山接連崩塌,

圣人心有不忍,捏指捻星、橫觀古今以成奇書,曰《六道人書》,

置之于南山,烽火遂息!

往后六日,皆有得道者顯現,只是心海難化,徐萊晃然……

終則瘋焉,“我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哈哈……”

破舊廟宇之中,兩圣相目下,

徐萊身姿步履如醉鬼,癡癡笑笑攀瘋魔,血淚落腮飄灑,胡言脫口驚觀,

瞞珊出廟,再踏玄關,又是一番風露曉妝新,見字如照面,

“嘻嘻嘻,”譏笑之后,徐萊豎食指硬生在墻上扣下兩排字,令廟中神佛二相都為之矚目,

石瞳去皮顯真,震顫連連!

上,“天地以萬物為芻狗”

下,“我以二四鑄就長城”

是時,此間空間動蕩如潮顛,于虛空之中一點點剝離,恰如蛋中取黃,

“怎么回事,求仙府怎么在慢慢向上升起,它想去哪,它能去哪?”

“我們,我們怎么辦?!”

府外一眾妖獸感受得真切,無不震驚而惶恐,

它們為求仙班而來,十年如一日的等待,供奉靈魂、割舍靈軀,不知不覺就已過去百年之時光,

其中之辛酸困苦、命途多舛,只有它們自己知道,

每日還參禪悟道、頌經尋空,所謂苦行僧都做不到它們這般真切,

敢于舍得!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

求仙府在遁走之前,探出一只星耀巨手將它們那些個僅剩一幾縷靈魄的殘軀盡數撈起,一并帶離此處,

身在其中的徐萊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因無法觀測到空間法則,而被“蒙”上了一塊黯淡無光的墨黑布條,

只有他那貼身攜帶的手機,在昭示著時間的客觀流逝,

“檢測到道種,武道家資格達標,正在更新……”

“歡迎回來,尊敬的武道家!”

五日后,

二十七號監獄內,

正跪坐在地上使勁敲打一鍋光滑石子的高茗馨,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重物跌落的異響,

雙目一挪間,道道柳葉黑紋在其額間浮現,連成一串模樣新奇的頭環,

目之所及之處,實相可為虛妄,不能阻擋其分毫,

一渾身長滿烏黑毛發,直身趴在地上的廋高人影,隨之映入眼簾,

“徐萊!”高茗馨下意識就喊出了那被她翹盼了十多日的人名,即便她都已經單方面給人下了死亡判決書,

慌忙的手腳一時有些無措,竟不知道是先動哪一個,

剛到門前,又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停了下來,“萬一不是他,是人故意裝傷病來炸我呢?”

人心的險惡、下作之處,她也在這段不長的日子里切身實地感受過,

肩膀上的指長刀傷至今都還未完全愈合,已經有了一個最基本的防范心,

遲疑間,她將目光放到了更后方的黑暗之中,一點點排查那些個可能埋伏著歹徒的犄角,

包括門頭上方。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徐萊一點點地蘇醒了過來,不過腦中的東西卻如漿糊一般混沌,似亂麻一樣難以理清,

掙扎了好一會,才在腎上腺激素的協助下重新奪回身子的控制權,拼盡全力控制著脖頸去轉動腦袋,

習慣性讓眼睛去當探路的鷹隼。

恰好與高茗馨檢索目光撞個正著,只是他卻是被不見五指的黑暗、臉上過于濃密的毛發,以及厚實無比的鐵板所完全阻擋了視線,

“徐萊!”高茗馨認出了那一雙過于嚴肅的黑色眼睛,立馬就沖出了門來,

不假思索地將其往屋里拖拽,

她的臂膀比之前更加纖細了一些,一度連骨相都有些清晰,而不再如此前那般肉彈膚緊,

不過卻是爆發出了當令人刮目相看的力量,

百來斤的徐萊,不帶歇氣就妥善安置在了床上,

呼吸、脈搏、心跳,一應仔細檢查下來挑不出半點毛病,她才大松一口氣似的松開了緊繃起來的神經,

右手習慣性耗向那已經被她剪得只剩下一指長的頭發,

并小心為又陷入到昏迷之中的徐萊解開身上這些,已經沒有個作為衣物最基本的形態,成為累贅的破爛布條,

不及其自帶的毛皮大衣一根,

“啊,這,這究竟是怎么長的?!”高茗馨也為之發出連連驚嘆,感覺人類演化論在他身上發生了回溯跡象,

猿人崛起!?

恍恍惚又是一整夜,

時至六點整,徐萊遵循著生物鐘自然醒來,為看見再熟悉不過的床板而露出十分僥幸的笑容,

“又……活過來了阿!!”

且一起身來就看見趴在床沿舊沉沉睡過去的高茗馨,心中不禁有些觸動,

倒不是因為其它,而是他絕不曾想到對方會以如今這樣的姿態再次出現,

干燥起皮的膚、油亮亮的雞窩發、泥水干透后形成的手套腳襪,以及恰似包衣糖果的骨感……

墻角那少得可憐,但已經足夠一個人安安穩穩過上三天的血泥,為她做起了一場完美而不容置疑的無聲辯護,

是生活能雕琢人,還是人的求生意志能夠創造奇跡,徐萊已無心分辨,

唯有空氣中彌漫的迷人香方顯人之本心,也道出了那個很善操控人心的狩獵者再次來到這里的事實,

“阿淺,阿祖,老三,我一定會親手給你們報仇!!!”

一絲狠辣在徐萊眼中一閃而過。

高茗馨若有察覺似的醒來,揉著惺忪睡眼就往冰箱走去,

“誒,你醒了,餓了吧,我去給你拿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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